第2章 糊口的工作而已
隔天早上，柳燕燕就看出了赵炎和楚梦瑶的异常。特别是楚梦瑶，本来早上就会朦胧不醒的她，如今更是哈欠连连。
什么情况？柳燕燕是提了下鼻梁上的眼镜。
出门的时候，三人也没过多言语，或许是昨天晚上该商讨的也已经商讨，要是再继续聊下去也不会有个所以然来。
只是，在走往学校的半途中，柳燕燕还是不免提问了句。
“梦瑶，你昨晚没有睡好吗？”
恰逢楚梦瑶正在打哈欠，她的一手还不停掌击着自己的嘴，两眼也是泪渍残留湿漉漉的状态。一听闻柳燕燕在问自己问题，她突然是全身一紧。
“啊？怎么了？燕燕？”
“我是在问你，昨晚没有睡好吗？怎么今天特别累的样子？”
“啊！我昨晚确实没睡好，这不是在考虑那家伙回武斗者世界的问题嘛！”楚梦瑶是撒了个谎。
她当然不会告知柳燕燕，昨晚她跟踪了赵炎出去，还在小区花园的某棵树后，看见了赵炎再次想用符文石的举动。
当时，楚梦瑶是发自内心想要帮助赵炎地。不过这点她不会和任何人承认，包括她的好朋友柳燕燕，她更不想为此而被柳燕燕冠上个，为赵炎考虑的帽子。
“看不出你还真关心他啊！”
可柳燕燕偏偏要往那方面想，楚梦瑶都快要露出个苦涩的神情了。但她脑子反应也很是迅速，立马把矛头对准了柳燕燕。
“燕燕，你不是也一直想要帮助他回去吗？难道你这就不是在关心他？”
被对方将军了下，柳燕燕是略显不快。但她们也很快注意到之前一直走在后头的赵炎，是久久地没有发声。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平时话可是叽叽喳喳的多。怎么今天和个木头一样？”柳燕燕指了下身后。
楚梦瑶也回过头，看到了表情木楞的赵炎，“我看他昨晚也是在想如何回去吧？”
虽说楚梦瑶清楚赵炎早上没精神的原因，但她可不会去揭对方的短。而赵炎也破天荒地没有回嘴，主要是因为昨晚符文石失灵的打击，对他来说太大了。
“你们两个啊！”柳燕燕沉下了眼皮，还伴随阵摇晃脑袋的动作，“至于这样吗？这种事想不通就一直想不通了，你们就算一直纠结也没用。”
“这我知道。”楚梦瑶皱了下眉头回应。
柳燕燕的话也是楚梦瑶，昨晚想对赵炎讲的。她本来还看赵炎一直趴在地上，就想过去劝解几句。但一想到赵炎会否质疑自己跟踪他，便久久地没有提步。
这一个犹豫，就过了大量的时间。楚梦瑶自己也不清楚过了多久，总之她就一直躲藏在棵树后紧紧盯着赵炎。
不知过了多久，赵炎好像最终还是接受了现实，便走向了家里。
楚梦瑶见次也安心里不少，只不过那晚她真得在外头耽误了太多时间，再加之对赵炎晚上举动的担心，导致她久久无法入眠，这才是她大清早更为疲劳的缘故。
现在想想，可真是……楚梦瑶从回想中走出，又哈切连连地走向了学校。
三人一来到学校，赵炎就和她们彼此分别。他来到了教师办公室。刚才面对那两女孩的唠叨，赵炎已经受不了了，所幸他们到学校的最终目的地不同。
但是，赵炎刚踏进办公室，又要遭受另一伙人的欢闹。
“赵炎老师，你来了啊！”物理老师田振杰首当其冲地是来到了赵炎跟前。
赵炎也不清楚，为何办公室里只要一走进来人，这个物理老师都会冲在最前头和人打招呼。
“田老师。”赵炎堆出假笑来回应。
他觉得自己的笑容还是挺好看的，毕竟这是他在镜子前摆了几十分钟才满意的杰作。
可田振杰老师的样子似抽住了，他盯了赵炎有数秒钟，但就是没有吭一声。赵炎也似有些呆愣，他还摸了下自己的面部，生怕上边是有什么脏东西。
好在英语老师何蓉是来解了围，但与其说是解围，倒不如说是她也是看看笑话，然后再适当地做个提醒。毕竟这位年轻留着干练短发，发色还如枫叶红般充满朝气的老师，始终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偶尔还有用指甲刀，来修剪几下她那五颜六色的指甲。
“我说田老师啊！你突然来这么一出，可把人家赵老师吓到了。”
“吓到？我怎么了？我这不是大清早和他问声好吗？这样才能体现同事间的关爱。”物理老师田振杰尽情在发散着自己的思维。
“谁要你这么问好啊！人家赵老师可忙了，平时也对学生极其的负责。”何蓉老师的语气像是在讽刺。
“你说到这个，我倒要提醒下赵老师了。”田振杰突然凑到了赵炎的跟前，“听说你体育课上得很认真啊！都不给这些学生自由活动。赵老师，这样可不好。已经不止一个班级的学生在那里发牢骚了，特别是高二【5】班喔！”
“我怎么了啊？认真给他们上课还不好吗？”赵炎的嗓音是不自觉地提高了许多倍。
“不是不好，而是你要清楚那些学生想要什么。你以为他们真得喜欢上体育课吗？他们不过是喜欢体育课上的懒散自由而已。你现在可到好，直接上得比其他主课都认真。你让那些学生怎么受得了呢？”
这话怎么和楚梦瑶说得一样？赵炎都觉得自己耳朵快生茧了。
“那田老师的意思是叫我不负责任？不管他们了？”
“这和管不管无关。”生物老师于满泉是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他现身的第一件事就是倾倒在一旁的课桌上，两手还抱起了臂，“主要是那些学生喜欢上什么样的体育课。”
“于老师说得很正确，这也是我想说的。”田振杰又插起了话，“赵炎老师啊！别太对这些小屁孩付出太多的真心。有的时候，人稍微假一点，不负责任点，反而可以更轻松地活着。”
赵炎有些目瞪口呆起来，他正仔细盘算着这两老师的话究竟为何意。
“赵老师，现在你很想不明白吗？”
面对田振杰的提问，赵炎自然是点起了头。
“就是叫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老师这份职业，对于我们来讲，无非是个糊口的工作而已。没必要把自己想得太高尚，好像要对这些学生负责一样。只要浑浑噩噩地把该完成的工作做好，我们就能心安理得了。”田振杰老师噘嘴说了一通。
赵炎发现，在田振杰老师的话音落下后，旁边的于满泉老师也是点头连连。其实还不止他，何蓉老师以及数学老师顾董和地理老师张培海，也突然直盯着赵炎点起了头。
赵炎并不清楚顾董和张培海这两位老师，是何时听他们在聊天的。但他们此刻，正在用着无比严肃的神情直打量着赵炎，弄得赵炎都有些不好意思。
‘难道，我真得错了？’赵炎有些要开始自省起来。
“赵炎老师，怎么了？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吗？”正在赵炎思考之余，田振杰的话语又袭来了。
“这……我……”
“哎！看来赵炎老师的脑子还是没有想通。那这样吧！看你这么痛苦，以后你的体育课都别上了，都交给我上物理课吧！”
田振杰老师这样的一言，立马是引起了于满泉的不快。
“喂！田老师，你说了那么多，还弄出副要教育人的模样，原来不过就是要抢人家体育课啊！”于满泉老师突然挡在了田振杰的面前，一手还按俯住后者的胸口，“赵炎老师，别听他的。你要不想上课，也该把课交给我来上生物课。”
于满泉用着个发自肺腑的口吻，直对赵炎说道。
“滚！什么时候该把课交给你了？应该给我，上物理课。”田振杰又反过来挡在了于满泉的身前。
“不！给我，上生物课。”
“物理课！”
“生物课！”
两人像是要争执，身体还在一前一后地不断交错着。
看着他们的样儿，赵炎已经有些心累了。他是绝不会把自己的课让给其他老师的，即便他目前已经有些害怕上课。
“好了，两位老师别再争执了，我的体育课我是不会让的。”
“别这么说，赵炎老师。体育课毕竟没有我的物理课重要，况且你现在也不想上，倒不如把课让给我。”
“不！应该让给我上生物课。”
田振杰和于满泉继续在争执着，偶尔一旁的英语老师何蓉也会加入战况，冷不丁地恳求赵炎把课让给她来教英语。
看着这几个老师争得是不相上下，赵炎都有些心烦了。他摇着头刚想要走开，却听到办公室外有骚动声。
那好像是吵架的声音，还不止几个人，似乎是一个群体在和另外个群体闹矛盾。
既然外边有了骚动声，那办公室里的老师们就停止了吵闹。他们先是不明所以地互相张望了下，又纷纷把头望向了办公室的门外。
“外边怎么了？”田振杰老师是头一个问的。
“八成又是学生们吵架了呗！”于满泉老师看似满是情绪厌烦，他两手还撸起了自己那根根竖起的刺发，又不禁冲门外头抽动了下嘴角。
“这群学生还真闲啊！”
“他们向来如此！”
赵炎不想加入这两老师，对学生的不屑声讨，他决定出办公室外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