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 章 我以前不叫这个名字
可也从来不赚伤害自尊的钱。
陈衍邢的欺骗隐瞒,触及到她的雷点,她讨厌爸爸的欺骗,欺骗全家人。
“我再怎么缺钱也不会赚你一分钱,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和怜悯。”
桌上吃饭的气氛很诡异,奶奶故意留时间给他们单独相处。
早两个月,只要一提上回搬家那两个男生,周娴玥就急忙避开这个话题。
当奶奶的,怎么会看不出来。
吃完饭,陈衍邢主动留下来收拾,却被周娴玥劝退,“我可受不起大少爷给我刷碗。”
“没关系,我小时候就经常刷碗。”
周娴玥心底闪过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差异。
爱刷就让他刷吧。
奶奶把人拉到一边小声教训,“衍邢是客人怎么能让他刷碗,你去把碗刷了。”
“奶奶,我们之间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你前日不是跟李奶奶约打牌么?现在不去就赶不上了。”
搬了家后,奶奶性格也开朗了一些,跟邻居关系不错。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吵架了?”
孙女很久没这么任性了,她老太婆是老了也不是眼睛瞎了。
“没有。”
周娴玥把人强行推了出去,看向厨房认真刷碗的少年,觉得是自己太斤斤计较。
断了联系也好,以他家里的条件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人,而不是她这样,每天为了钱四处奔波。
跟她在一起谈恋爱,只会觉得无聊。
陈衍邢把盘子分类,摆放地整整齐齐,净过手抬眸刚巧跟周娴玥对上视线。
被人发现自己偷看,周娴玥窘迫地收回视线走开。
拿了论文准备回学校。
“我要回学校了,走吧,我送你出去。”
公寓出入都需要刷卡。
陈衍邢点了点头,跟在她身后没有说话。
电梯的数字从大变小,逼仄的空间里两人都没说话。
刷了卡出了公寓,直到两人要分开时,陈衍邢忍不住开口。
“我以前不叫这个名字。”
周娴玥顿了顿步子,继续收回后脚往前走,当没听见他的话。
不叫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
跟她说干嘛。
陈衍邢站在原地盯着她离开的背影没有再追上去,越纠缠就越会惹她讨厌。
透过公交车的玻璃,周娴玥看到他站在原地往这边看,并没有没有离开,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到底是不是对的。
会不会对他太残忍。
欺骗是一回事,更多的是不想耽误他,以后他会跟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在一起。
微风裹着热意吹在周娴玥的脸颊,垂在肩膀的秀发飘了起来,为什么满脑子都是他的脸。
他露出失落的表情,心脏会跟着疼痛,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叫嚣着上去安慰他。
下午整理完毕业论文,就给实习公司递的简历。
投递的公司并不是五百强这种遥不可及的企业,她没时间继续考研,需要赶紧步入社会工作。
奶奶有高血压糖尿病,不想在需要钱做手术时她拿不出一分钱,看着奶奶被疾病困扰。
忐忑地点开邮箱,拒绝的大字让她心灰意冷。
她一共投了十家公司,却全部都拒绝了。
有好几家公司她去面试过,pr很肯定的保证跟她说让她回去等消息准备入职。
给出的薪资待遇对于实习生来说很不错。
连忙拿出手机打通负责人的电话。
电话拨通一分钟对面才接,“你好我是南大的周娴玥,我去你们公司面过试,你还记得我么?”
负责人记得周娴玥,可她也是按照上面的指示,本来已经确定的人选,突然前一天被人通知把她刷下来。
原因既然是,不收女员工。
这是不合法的,负责人择轻避重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公司人数招满了,人事部那边没有通知我所以不好意思。”
她很看重周娴玥,好心提醒她一句,“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干我们这一行的,要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是干不了的。”
说完就挂了电话。
得罪人?
眸光闪烁,想到前几日,季江跟她送来一块草莓蛋糕被她拒绝后,彻底跟她撕破脸。
“周娴玥你别给脸不要脸,我追了你四年,你以为自己还是以前那个周家大小姐,高高在上?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
“你那个男朋友不就是比我有钱,怎么看到有钱的觉得我配不上你就立马把我甩了?你好样的周娴玥。”
当时周娴玥只觉得这人莫名其妙。
那天他把草莓蛋糕砸在她的身上,狼狈不堪地回寝室。
季江是南城数一数二的富二代,论财力和权力在南城能排上老二。
一定是他。
刚挂断的电话又打进来一通,是个陌生号码,以为是其他公司负责人的,周娴玥接了。
“怎么样,周娴玥这份礼物喜欢么?以前我送什么你都拒绝我,这次拒绝不了,好好收下吧。”
她没有跟季江对抗的资本,确实拒绝不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副要把人逼到绝路的季江她从来没见过,无法跟以前彬彬有礼的季江想象到一块。
“跟你男朋友分手做我女朋友。”被人拒绝的感觉真不爽,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季江咽不下这口气。
周娴玥挂断电话捏紧手机,实习的事情只能放一放。
时间不早她还要给小朋友补习,刚进门就被家长拉到一边。
“小玥这是上个星期的补习费,以后就不用麻烦你了。”
“是星星的成绩没进步还是我做的哪里不对。”
“星星在你这儿补习进步了很多,我们也很放心,只是星星要升高中,我们还是想找了一家更专业的老师,所以……”
周娴玥哪里听不出这是给她找的一个体面的借口,刚准备走出门被家长拉住。
“不给大户人家补习,你可给小家庭补习,我跟星星都很喜欢你。”
“谢谢。”周娴玥笑道。
大户人家。
呵,又是季江干的好事。
小家庭很少有人请一对一的家教,而且大户人家更舍得出钱投资小孩,她才能勉强平衡她跟奶奶的吃穿。
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收到五六家中断补习的信息,一时间她感觉到了绝望,肩上仿佛扛着十万吨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
无力地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眼神空洞,最绝望的时候她脑海里第一个闪过他的脸。
不是去世地妈妈,也不是和蔼的奶奶,是陈衍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