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左棠东阵亡
傲、番两国之间战乱不止,烽火连天。
楚淮宁率领着麾下的将士们坚守城门,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攻防战。
然而,在最近的一场激战中,久经沙场的老将左棠东壮烈牺牲。
番国人狡猾至极,他们利用战火中逃亡的无辜百姓作为诱饵,不断向着城门逼近。
&34;不行!不能发起远攻,否则那些无辜的人们可能会受到牵连!&34;
左棠东浑身沾满污垢,仿佛刚刚经历了一连串艰苦卓绝的战斗,甚至来不及清理自身。
他紧咬着牙关,一只手牢牢地扣住楚淮宁的肩膀。
&34;宁儿,你带人在这里守住,我这把老骨头先去城下与敌人肉搏,把老百姓救回来!&34;
&34;左叔!&34;
楚淮宁心中焦急万分,他当然清楚此举何等危险,连忙出声劝阻。
&34;咱们的援军尚未抵达,敌我双方实力悬殊。出城……实在太冒险了!&34;
左棠东一生征战无数,对于战争的残酷和风险心知肚明。
他紧扣在楚淮宁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仿佛在表达自己坚定不移的决心。
看着那位年迈的将军步伐沉重地走着,他只挑选了几位既没有父母在上、也没有妻儿在下的士兵一同走了出去。
然后,众人的目光转向了不远处,那里是密密麻麻的番国大军,他们的身影如同一片黑色的海洋,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感。
&34;快去!迅速解开老百姓身上的麻绳!&34;
随着一声呼喊,所有人都急忙冲向前去。
他们深知时间紧迫,必须赶在番国人逼近之前解开绳索,然后尽快返回城内。
每个人的动作都显得格外紧张而匆忙。
然而,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训练有素、整齐划一地向这边靠近的大部队,却在首领的命令下突然停住了脚步。
&34;这这是怎么回事?不好!&34;
楚淮宁猛然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他急忙俯身在城墙上,朝着下方大声呼喊。
&34;左叔!快回来!&34;
左棠东听到声音后,条件反射般地转过头来。
他顺着那个焦急的男人的目光望去,恰好与番国大军齐刷刷射过来的箭相对视。
刹那间,天空中布满了箭雨,在阳光的照耀下,箭头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让人眼花缭乱。
“快!起盾!”
周围的士兵也顾不得百姓身上的绳索,他们起盾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箭雨。
即便是经历过多场战争,在面对这样密集的远程攻击时,脚下也陆续倒下了许多人。
左棠东来不及替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伤怀,他不停的引导着老百姓们赶紧往城门内跑。
已经解开绳索的,自然很快就进去了。
可刚刚还未来得及的,都被绑在了一条绳上。
箭雨刺进其中一人身体,其他人就全无生还的机会。
第一波攻击下,剩下的只有两个士兵和左棠东一人。
&34;将军!快跑啊!&34;
士兵的脚腕已经中箭,但看到对面尚未展开新一轮攻击,便急忙对身后那个头发已经花白的男人大喊道。
&34;快点!&34;
&34;咻!&34;
无数支箭矢如雨点般再次朝他们三人射来,左棠东有些眼花缭乱。
他缓缓伸出双手,阳光透过手指缝隙照在脸上,嘴角微微上扬。
目睹这一幕,两名士兵亦明了目前的状况。
他们紧闭双眼,丢弃掉手中的盾牌,放弃了最后的抵抗。
三个人沐浴在夕阳余晖之中,缓缓倒下……
当楚淮宁赶到的时候,番国的士兵早就离开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浑身浴血的左棠东抱入怀中,双手颤抖着抚摸那些穿透老者身躯的箭矢。
&34;宁儿…&34;
正当他悲痛欲绝、泣不成声之际,男人微弱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
&34;我这个老家伙……总算是要死了…&34;
话刚说完,一股鲜血就从他的口鼻间喷涌而出。
看着对方痛苦的样子,楚淮宁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缓解疼痛。
可军医早就在不久前因为缺乏战力,自请上战场时,不幸遇难。
左棠东扬起手,动作略显艰难地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一块令牌。
那令牌染满鲜血,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悲壮与惨烈。
当这块血淋淋的令牌被塞进对方手中时,他似乎已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整个身体都瘫软下来。
“一定……一定要守住……守住南阳城!”
他的声音微弱而坚定,透露出对这座城市的深深眷恋和对未来的期许。
说完这句话,他的气息渐渐消散,再也没有了呼吸。
楚淮宁凝视着眼前的老者,目光停留在他已经放大的瞳孔和微张的嘴角上。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悲痛,让人心碎。
他缓缓伸出手,轻柔地覆盖在老者的脸上,感受着他逐渐冷却的肌肤。
片刻之后,对方终于恢复了平静、安详的模样,仿佛只是沉睡过去。
然而,命运总是如此捉弄人。
就在刚刚将左棠东和死去的兄弟们埋葬完毕后,原本应该由傲凌羽率领的十万精兵终于抵达了。
“楚将军!”
一个小兵快步上前,双手将兵符交到他的手中。
至此,他终于完成了太子殿下所交代的艰巨任务,心中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尽管仍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之中,但楚淮宁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异样。
“殿下呢?”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环视着身后密密麻麻的军队。
按照常理,作为援兵首将的太子理应在此,可此刻却不见其身影。
“不是听闻,此行援兵的带头人乃是太子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疑惑和担忧,试图从周围的将士们那里得到答案。
小兵抿了抿嘴唇,终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楚淮宁心下瞬间紧张。
且不论被掳走的是傲朝太子、未来国君,
单不论这层身份,他亦是自己妹妹的夫婿。
入夜,楚淮宁独坐书房。
一盏烛灯、一张白纸、一支毛笔。
直至笔尖的墨水滴落,洁白的纸上沾染污秽。
没错,他不知该如何用短短几字概述近日之事……
“吱呀!”
今日无风,窗户却自外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