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救人还是杀人
随着工厂守卫衙役将门打开，陆川刚走进去就闻到了一股发霉的味道。
工厂里的工人全都聚精会神的忙碌着，这些工人每两人一组，在他们面前都有一个工作台，上面摆放着一大堆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眼前的场景，陆川每次来都会不自觉的联想到电影里的某些病毒实验画面。
这画面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毛骨悚然。
“县老爷！”
“老爷，晚上好啊！”
当工人们见到陆川，不约而同的全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向其问好。
陆川挨个点头回应：“嗯，好，同志们辛苦了。”
“为百姓服务！”工人们喊出了厂里的口号。
“这大蒜素的提取进程如何了？”陆川询问道。
“启禀老爷，这大蒜素的提取率已经能达到七成了。”工人回复了陆川的问题。
对于这个提取率，陆川还是很满意的。
毕竟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厉害了。
在任何时候，医学和科学都是非常重要的，现在安阳县有钱有能力了，那自然要将医学水平提上来。
要不然，将来哪一天自己有个疑难杂症啥的，最后因为医疗技术跟不上没人能治那岂不是要完犊子？
有句老话说得好，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
想到这，陆川追问一句：“那抗生素呢？”
“禀老爷，那个项目是王大夫负责的，刚才好像听说取得了什么重大突破，在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了。”一名工人回答道。
“恩，你们继续工作吧，我过去看看。”
现在陆川内心无比激动，结合刚才工人的回话，看来这抗生素真的被王大夫研究出来了。
遥想前世千年前李时珍在本草纲目里提到过的寡妇床头灰，就是类似这种青霉素东西，而且还得是三年以上的。
在自己提供思路、大致配方下，还真被弄出来了。
陆川正低头思考着，忽然间，从工厂最靠里的一个小房间内跑出一个状若疯癫的老头，边跑边吼：“哈哈哈哈！我终于把东西搞出来了，老夫有生之年死而无憾了！”
听这声音，陆川不用猜都知道这是谁的声音，急忙加快了脚步迎了上去：“王老。”
这句话喊出，就见之前还状若疯癫的王大夫转过身来。
这王大夫是属于那种不喜修饰边幅的老头，用陆川的话来讲，纯属于丢到人堆里被人嫌弃的那种。
“王老，刚才听王强说，您把抗生素研究出来了？”
“老爷，老夫没有辜负你的期望，成功了！”王老兴奋的喊出声。
但真正的确定以后，陆川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半年了，只有他知道，这王大夫在这半年里投入了多少精力。
当初自己只是给了一个模糊的配方，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今天终于成功了。
这种抗生素类的药物，在前世的战场那可以说是万能药了，当时被世人称呼软黄金。
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里会是自己第一个研发出来的，这一时刻，足以载入当今医学史了。
“王老，东西呢？快拿出来让我看看，哦对了，王强，去把那些老鼠弄过来几只，咱们试试这个抗生素的效果。”
“得嘞！”
王强听到吩咐，领命去拿老鼠来实验了。
只是听到这话的王老脸上却突然露出了难为情的表情：“那啥，老爷啊，实不相瞒，之前咱们抓的那一百多只老鼠全都死完了，没有了。”
“啥？全都死完了？”
“那可是一百多只老鼠啊？这才几天啊？这抗生素不是都研究出来了吗？”陆川疑惑的看着王大夫。
自从两年前的那场瘟疫让安阳县死了不少人之后，陆川就想明白了一件事，关于医学这方面的事情要尽快完善。
所以，他才会如此不计代价的搜寻各地有名大夫来此，更是为了这医学，要钱出钱，要人出人。
王大夫尴尬的挠了挠头：“恩，全都死光了，而且还是我亲自弄死的。”
尽管为此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是陆川还是觉得这太离谱，他现在都开始有些后悔让王老来主持抗生素的研发工作了。
知道的他这是在研究救人的特效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研究什么致命毒药呢，不过好在最终的结果是好的，为了医学而献身，那些老鼠也算是死的瞑目了。
“那你研究的抗生素呢？”陆川问道。
“在这呢。”王大夫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晃了晃。
陆川一把拉起王大夫的手作势向外走去：“走，带上这抗生素咱们去中医馆找个病人看看临床效果如何。”
哪知王大夫一听他这话，急忙开口：“那个陆老爷啊，其实，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说一下。”
“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咱们先去试验一下这个药！”陆川已经等不及了，根本不听。
王大夫见状只能说出实情：“嗐，陆老爷，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这药其实不能救人那些老鼠本来都快自己痊愈了，就是因为吃了我这个药才死的，这药，是毒药！”
“啥玩意儿？”
原本还兴高采烈的陆川听闻顿时傻眼了：“王王大夫，这事可不能开玩笑啊！”
王大夫面露一丝猥琐的说道：“嘿，陆老爷，其实我也不去确定自己研究的这是不是你说的抗生素，但是我能确定，这药不能用来救人恰恰相反的是它能杀人，而且我敢跟你打包票，这药杀人的效果贼棒！”
说完，王大夫深怕陆川不相信，反拉着他来到自己的房间，让他看看自己的研究成果。
此时，房间内的桌子上，还有两只老鼠没有完全死透，其中一只老鼠甚至只剩下了半截身体，其余的身体部分全都化成了血水。
“卧槽！”
“你这到底是研究出了什么东西？化尸水？”陆川心中一阵作呕，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王大夫。
王大夫就好像没有看出陆川此刻厌恶的神情，仍然自顾自的说着：“陆老爷您放心，经过我再三调配和实验，现在已经完全掌握了剂量，只要小半瓶便能够将一名成年男子化为乌有，而且速度极快，比市面上那些不入流的鸩酒、见血封喉厉害多了。”
“就算是将大乾最有名的无作找来，他也验不出来！以后陆老爷在出去剿匪只要是不听话的给他来上这么小半瓶，保证他见不到明天清晨的太阳！”
陆川：“”
陆川听完差点当场背过气去！
好你个老家伙，这是存心跟我作对是不是？
不等王大夫继续开口，直接一脚踹了过去，一边踹一边骂道：“特娘的，本县老爷出钱又出人是让你研究治病救人的药，你可好竟然给老子研究出杀人毒药了！”
“你就是这么回报本县老爷的是吧？一年时间你就给我搞出了个这？好好好，我看咱也别去中医馆找什么病人实验了，本老爷就拿你先实验实验，看看这药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自知理亏的王大夫没敢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
委屈巴巴的看着陆川：“老爷啊，这真不能怪我啊！你当初也没给咱具体配方啊，这没有参照物作比较，我也不知道做出来的是不是抗生素，反正都是给人用的，大差不差！”
“去你的吧，本县老爷还能指望你们干点什么呢？这是非逼着老子亲自动手啊。
那个谁，对，说的就是你，去外面拿点烂谁过来，在去抓几只老鼠过来，老子还就不信弄不出这抗生素。”
午夜子时。
陆川抓起身边一块白毛巾擦了擦手，看着桌子上被自己摧残不成样子的老鼠，将白毛巾给盖好双手合十。
无量天尊！
全程站在一旁的王大夫咂了咂嘴：“还说我不靠谱呢，这老鼠也是爹生妈养的，连窝都给人家端了，老爷你可比我残忍多了。”
回过头陆川悻悻然道：“其实要我说，王老你刚才说的话很在理，这药反正是给人用的，用哪不是用？救人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去做吧，这药咱们卖给江湖那些杀手也蛮不错的。”
“王老，待会儿找人来把这一家十二口找个地方埋了吧，注意坑挖的深一点别让谁家嘴馋的狗子给叼走了，到时候真毒死人就不好办了。”
安排好之后，陆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命案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