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皇宫里的计较
“哦，小的知道了。”莫渊不敢多言，怕被自家公子板栗伺候。刚才敲的还疼着呢。
“洗洗，睡吧。”今晚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白芷，没藏天泽，原来你来自没藏家族。可惜让你受苦了。
如果不是没藏府出事，她以后怕也是做皇后的人选吧？还好，事物总是有两面性的。天泽，以后让我好好护着你。进军营，做将军，把你带在身边，这才是我们今后要走的路。想想都美好。
……………
从来都不缺八卦的坊间，在沉寂了一段时间后终有传言再次掀起。费听将军受到皇上斥责，有被弃用的可能。至于原因嘛，五花八门。
有人说他是居功自傲，不把朝堂放在眼里；有人却传，自满大意，让回鹘人趁虚而入，差点把军营给突袭了；还有人在说他自不量力，敢和皇上叫板。不管是哪种说法，总的一句话，居功自傲，自不量力没跑了。
喧嚣尘起时，传言越传越烈。从开始的酒肆、茶馆到现如今的街头巷尾，贩夫走卒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自然也传到了费听府中，唯一不同的是，没有人在费听老爷面前提起。这样出现了有趣的现象，就是当事人不知的事情，却传的满天下皆知，懂的人自然懂，那就没什么好计较了。
都说谣言止于智者，那是心中有着美好愿望的人想法而已。可造出这段消息的人士，当然不会让它随风而逝。于是乎，刚要沉寂时，就会有人刻意提起。搞得费听敏捷得到了全民的关注，自然也引起了皇宫里那位的关注。
“高公公，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依在御书房的龙椅上，微眯着眼，年轻的脸庞上看不出情绪，手里拿着本折子在批注。
而被他唤作高公公此人，鹤发童颜，唇红齿白，两道八字眉染上了白霜，手持拂尘酷似画上走出来的老寿星，很是讨喜。此刻他眉头紧皱，故作无奈状：“回皇上。民间盛传费听大将军居功自傲，无视皇上，无视朝廷，为所欲为，差点导致西北紧张局势的发生，因而，因而……”
“嗯~~”悠长之声尾声上翘，抬眸瞥了眼躬身弯腰之人，“说，”帝王风范突显，不怒自威。
“皇上恕老奴无罪。民间盛传皇上起了罢黜西北大将军之意。”终于说完，高公公的背上已是一层冷汗。
回去要好好教训下干儿子小德子了。这么没眼力见，这事非要当着皇上的面告知我？害得我进退两难，真是个蠢才。
“就是一个罢黜而已，竟让你三朝老奴吓成那样？”至于吗？”轻飘飘的几句话，听在别人的耳朵里可能没什么，可在高公公那里，就品出些不一样的味道来。
“皇上，老奴就是因为侍奉过三任皇帝，才知不能这样议论朝堂之事的。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奴才哪能随意议论主子的事情来？”
皇上从折子上瞄了一眼过来，还是一样的卑躬屈膝。只是心里不知道是怎样的想法，老奸巨猾的狗奴才。
“皇上，梁皇后求见。”有宫人在殿外禀报。
“宣。”这里刚落声，人已经起身离开了龙椅，往下走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刚要盈盈一拜，却被皇上扶起，“皇后你的身子将将养好了，不切可这般不在意。”
等梁皇后落了坐，这才坐上龙椅，“皇后，找朕何事？”脸上的欣喜自是藏不住。
“回皇上。臣妾遵医嘱出来散散步，这不正好走到御书房附近，臣妾就想来看看皇上。
刚才听闻高公公正在说传言皇上罢黜大将军之事，臣妾就多句嘴，现在又有传言流出，不知皇上是否听说了？”
当时将养在没藏府上，身为皇子的他经常这样和长房长媳梁氏讨论朝堂，讨论各种敏感的和不敏感的话题，两人就这样讨论出了情愫，终还是走到了一起。
因而，身为皇后的梁氏，说起这事来也毫无压力可言。
“皇后尽管畅言。”
微微转身让婢女取出她煲的汤羹放到皇上面前，这才开口：“皇上，民间有一民谣在稚子间一夜传遍大街小巷，‘百足虫，死不僵，朝吸露，晚饮霜，一朝跌进西北谷，风餐露宿寻食忙。下溪谷，寻百滩，滚进沙漠心慌慌。偷的浮生同舟渡，奈何总归梦一场。’”
“哦，雄鹰对天龙，这个甚是有趣。皇后你怎么看？”
毅宗想听皇后的看法有两层意思，其一费听将军府的叶夫人曾经和没藏大公子有过婚约，他想看看皇后的态度；其二嘛，召回费听敏捷是换帅还只是警告他有些犹豫，虽然朝堂上汉化风已经兴起，可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对西北大将军动刀。
梁皇后可谓是毅宗的知己，岂能不明白他的心思？
“皇上，依臣妾之见西北还是以稳定为主。一面回鹘虎视眈眈，几番骚扰我西夏；一面吐蕃相对安稳可谁又能知晓他们内心李真正的打算？
费听将军是没有完全按照陛下的意思执行。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战场上的情况千变万化不能说他有错。”
当初都是多少年前的旧事还拿出来做文章，他赵尚书的老脸还真能绷得住。心中对此人更是嗤之以鼻。
何况她心里对叶冉冉有十分得好感，同为女人，知她不容易。就这样歪打正着，无意中帮了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一家。多年后得知此事，不胜唏嘘。
“再说回来当初之事。有人拿他和没藏府牵扯上关系，此话有失偏颇。哪朝哪代都需要人为他守护江山，守护百姓的，不能就这样胡乱定性的。
但费听将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陛下晾着他是有道理的，如此处理甚好。这对镇守将军们也是个威慑。”
毅宗上位不久，根基不稳是真。又在转变之中，稳是当前第一要务，如果此时冒进处理了费听敏捷，带来的动荡也是他毅宗承受不起的。更何况他费听将军没犯大错，梁皇后看得很清楚。
“朕是如此幸运，皇后甚得吾心。”双手握住皇后的柔夷，含情脉脉地亲吻了梁皇后的脸庞，牵起她的手，“走，去瞧瞧我们的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