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大夏的天变了
一滴泪,滴落在纯白的玉簪上。如同那日飞溅的雪花飘落在没藏府二百多具尸体上的雪白。
夏天泽眼里的猩红,看得费听叶宇心肝一颤。把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天泽,别怕。自从我心里藏着你时,就已经想到过会有今日。我费听叶宇不怕,我的父亲费听敏捷也不怕。天泽,你何必惧怕?”
夏天泽仰头看了眼刻在心底里的那个人,“我怕,因为我再也承受不起。”压抑着隐忍的哭声,刺痛着费听叶宇的心。
他轻轻一拽将人搂在了怀里,任凭那泪啊打湿了衣裳。
“天泽,我心好痛。这不该由你来承受。”
许是费听叶宇身上那好闻的味道抚平了夏天泽心里的悲切;又或者这天着实让她心累了,她太累了。就在费听叶宇的怀里,哭着睡着了。
一直隐忍着的费听叶宇这会心疼的流下了眼泪。
他在夏天泽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说了句:“不管你怕不怕,天泽,我都不会放手的。”
叶监察匆匆地赶来还真是出了事。
他收到线报,陛下在与宋军的作战中身负重伤不治而亡。现在秘不发丧,是为稳定军心不得已而为之。这可是惊天的大消息,费听大将军瞬间想到了西北军。
“我马上给黎鸣浦传信,让他做好准备。”皇帝战死,这要是被吐蕃和回鹘知晓,他们会怎么做?乘虚而入是极有可能的。费听敏捷眉头锁在了一起。
“我要尽快赶回军营。”
“捷儿,不可莽撞。老夫知你放心不下。可陛下刚刚薨了,京中局势不明,你且要再等等看。”叶晴朗之所以亲自前来,就是怕女婿不管不顾地赶回军营,反而不落好。
他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冉儿想想,也要为宇儿想想啊。
“好,都听岳父大人的。”费听大将军这会冷静了下来。西北军重要,现在的京都更为重要。
皇上突然薨了,是真的战死还是被人谋害?宫中最后到底会落入谁人之手,是梁后还是别人?如是梁后,她一贯的主张人人知晓,那对自己有利;如若是别人,还真不好说。
自己不该也不能冲动。赶紧传信给黎鸣浦要紧。宇儿怎么办?他这时如在军营最为合理,对他也是种历练。可天泽的事情还没有办妥,他都等到这么些年,不能拂了宇儿的心愿。
唉,左右都是难。
宇儿,为父还是交给你自己做抉择吧。
“我回去。”
只三个字,就让老父亲心口涌动着的情绪被释放了,他费听敏捷的儿子好样的。
“天泽那儿你是怎么考虑的?”费听将军试探着。他不知昨晚宇儿和天泽到底谈的怎样了。
“父亲,她有些顾虑。没藏府的事在她的心里埋下了阴影。虽然平时不说,可心底里的恐惧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消除的。”费听叶宇想到昨晚她害怕的浑身颤抖,心疼的蹙起了眉头。
“她是怕重蹈覆辙?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如果她不管不顾地就答应了你,那倒是没心没肺的呢。宇儿,你准备如何做?”费听敏捷心里的话是,不管你如何抉择,为父都全力支持你。
“父亲,孩儿此生只娶天泽为妻。”
费听大将军听闻一滞,但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像对待男子汉一样拍了拍的儿子的肩头,在心里赞赏了一句,不愧是我非常敏捷的儿子。
费听叶宇知道自己不出三日就要回去了,心里有些不舍。虽也不舍母亲和妹妹,但更不舍的还是天泽。
他知父亲这样问自己,定是天泽不会和自己一起回去。不管她承不承认,皇上是她的继父这是事实。万一宫里面真的找她,还是在京都比较的好。何况,她会不会心里还是想见一见梁后也未可知啊。
更何况她四年不在府中,母亲想的紧,让她陪着母亲过完这个春节便是了,母亲会很高兴的。可自己的心里,就像是被剜去了一块,那样的难过和不舍。
紫泉宫殿锁烟霞,欲取芜城作帝家。这是她当前不久说的,自己当时禅不透。她是怎么知晓皇上会薨的?对了,那个梦,还有那位白胡子老人。
天泽,我不管你是何人,在我费听叶宇的心里,你就是我一个人的阿泽。
尽管三日后就是除夕了,可费听叶宇还是带着莫渊、杨军医和楚大侠走上了回去的路。
那日夏天泽记得也是飞舞着鹅毛大雪,把大地包裹在一片洁白之下,看起来是那么的纯洁。
所有人很默契地退让开,只剩下他俩。
“你,”两人默契地同时开了口,由尴尬变成了相视一笑。
“天泽,还是你先说。”费听叶宇俊朗的脸上满是宠溺,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三少爷,我们很快就能见面的,你要多注意,注意身体。”以前中过毒身体受损,夏天泽知道,他没有看起来那般的孔武。
“天泽,你心疼我了,是不是还有些不舍?我是真不舍得离开你半步。但军营更需要我。天泽,不管你的顾虑有多么深,但我的心不会变,永远都不会变。
天泽,你是知晓的,我心悦于你,已经很久很久了。”
夏天泽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怔怔地望着他。她想告诉眼前人,自己何尝不是?但她说不出口,理智告诉她不能说。可她眼里的东西怎能骗过费听叶宇?
还等什么?等了七年之久,等的就是这一刻。
一双大手托住了某人的后背,俯身噙住那如樱桃般的红唇,接触的霎那,自己的心尖颤颤的,漏跳了半拍。
凉凉的,麻麻的,夏天泽的思绪醒了神,“三,三少爷。”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天泽。”浅尝即止的吻啊,就如眼前的白雪,不带一丝杂念,洁白的不忍破坏。
某人余犹未尽。伸手用指腹轻轻地摩搓着那抹诱人的红,不愿离开。
“叶宇,”颤着声,费听叶宇等待了七年的称谓终于从某人的口中喊出,那翻滚在胸膛里的激情是怎么都不能平复,全部溢了出来,溢满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