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一封家书
今日的早餐夏天泽吃的格外的香,虽然只是一只馒头和一碗粥的。
“白芷,今日早操练的怎样?”杨军医吃的有些慢条斯理,其实是想问军医处的几位去出操了没有,想想还是把话拐了过来。
小于军医做出那样的事情来,老人家耿耿于怀到现在,只觉得老脸丢尽了。
“师父,我觉得挺好的呀。我看见了小于,小张军医都去了呢,还见到了伙房里的小圆子他们。对了,师父,我们都在第十小队,属于后勤保障的都在这儿呢。”
“那就好。你吃慢点,又没人和你抢。”杨军医放心了些。唉,就没省心的时候。
“师父,我今日和小圆子说了,抽空去看莫大叔。只是之前答应他老人家的做个药膳的,最近不是事情挺多的嘛,把这事放下了。”夏天泽一边说着话,一边拿眼瞄着师父,看他老人家是何反应。
杨军医怎么不知夏天泽想要什么。
他放下夹着的莫大厨给的私房酱菜,敲了敲碗边,“让老莫给这碗酱菜添满了,我就给他做一锅药膳,保管他一个夏日都要好过一些,不然高热他可有的罪受了。”
夏天泽惊喜地放下粥碗,抓着杨军医的手撒着娇呢,“我就知师父最是疼白芷了,我替莫大叔谢谢师父。”
杨军医故意拿掉夏天泽抓着的手,绷着个脸,“可别着急谢我,先把这碗酱菜拿来再说。”
“师父,您老人家怎么会这么的计较呢,您不是这样得人呀。我说能给就能给的嘛,师父最好了。是世上最最最好的师父。”杨老笑得撇过脸去,真是顶不住了。
“哎呀,什么见过我们的小白芷这般会撒娇了?真是开眼界了。”
莫渊适时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他家公子,笑得看不见眼了。
“你需要开阔的眼界多了去了,回去好好把眼睛用盐水洗洗。”夏天泽怼着莫渊。
真是奇了怪了,每次夏天泽有什么不想让莫渊瞧见的,总是能被他遇到,真是活久见。
“哈哈,好了,为师逗你的呢。拿去吧,方子我早开好了。今日没什么事,你做好了就给老莫送过去。”
夏天泽一下就跳了起来,跑到案几上把方子看了遍,高兴的跑到师父身边拿脸贴着他的胳膊,“师父,我让莫大叔亲手给您做盘菜,只做给您一个吃。”
杨军医笑得胡子直颤,“好,那为师等着。”
费听叶宇站在他们得身后很是感慨,这才是原来那个生活在如日中天的没藏府里,
活在父母的羽翼的保护之下的没藏天泽的真实的状态吧。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天泽时,她昏倒在云顶寺的脚下,浑身是伤,奄奄一息,心口一阵疼痛。
唉,这些年,她受苦了。
“白芷,看看这是什么?”费听叶宇拿出母亲的来信,在夏天泽的面前晃了晃。
“信。谁寄来的?”她知三少爷这般说,肯定是和自己有关的。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费听叶宇只是知道这是母亲特意写给白芷的,什么内容他可不知。
“我能看?”夏天泽这时的眼睛就有些湿润了。因她看见了叶夫人那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封面上写着白芷亲启。
“夫人,”眼泪唰唰地流了出来,喉头哽咽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是位在她心底里母亲一般存在的人啊。在她最为艰难的时刻,是她和三少爷给了自己温暖,给了一个家为她庇护,她从没忘记过。
杨军医也动容了。
他知小白芷很是敬重叶夫人,但没想到她竟是这样的情根深重。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啊。
“傻孩子,快打开来看看啊。”
“是。”夏天泽用手背抹了抹眼泪,颤抖着手把信打开了来。
看着看着,怎么都看不下去了,伏在案几上号啕大哭,着实把他们吓了一跳。
费听叶宇拿起信,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又默默地递给了杨军医,只是红了眼眶。
“好徒儿,别哭可好?她们都想着你,念着你呢,应该高兴才是啊。”杨军医说着说着,自己也是眼眶湿润了。
“我,我也好,好想她们。”夏天泽哭的气都喘不匀了,说话更是不利索。
“吆嗬,吆嗬。”炮弹一样冲了下来,一头扎进夏天泽的怀里。
“九遥,家里来信了,她们都很想你,连冯大娘都写了句话,要好好把你养着,她们在等我们回家呢。”这样说着话,想到信里每个写的那些话,搂着九遥又哭开了。
九遥就这样依偎在小主人的怀里,一会亲亲她的脸,一会又蹭蹭她的脖子,直到夏天泽的情绪逐渐地平复。
“九遥,我们也是有家的,也是有家人的,她们在等着我们呢。我们有叶夫人、芝兰小姐、楚大侠、叶香姐姐,还有小绿柳,我们要好好的,不让她们担心,也不给她们丢脸。可好?”
“吆嗬,吆嗬,”两声清脆的叫声里,透着欢快,小九遥听懂了。
“不过,我们的小九遥本来就立了功的,今晚我就写封信告诉她们,可好?”
又是两声清脆的叫声,不过夏天泽听出了一丝的害羞的味道来。
“九遥,你害羞了?”夏天泽捧着九遥的头,仔细地打量着它。果然,九遥的神情里就蕴藏着害羞的情绪在。
“三少爷,九遥竟然会害羞。”夏天泽一扭头,营帐里空空如也,哪儿还有人。一定是刚才没有控制自己的情绪,费听叶宇让大家都避开了。
这样想想,夏天泽脸一红,也害起羞来了。
呵呵,这会有趣了,两个害羞的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夏天泽实在是没忍住,扑哧笑出声。
这一笑越发不可收拾,直笑得直不起腰来。
而躲在外面没有走远的莫渊,皱着眉对自家公子说:“白芷一会哭一会笑得,别是失心疯了吧?”
一不小心,头上被费听叶宇敲了一个脑袋瓜子,“你才得了失心疯呢。白芷心里得苦,你怎么能懂。”
我是不能懂,难道公子你能懂?莫渊只是在心里腹诽,他可不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