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恋
刘淼想起穆甜甜早上离开说的话？晚上8点要回复她。
对于是否南下，刘淼犹豫不决。
第一，他害怕未来如果相处不好，离开打拼20年的都城，他还能回来吗？那时所谓的朋友圈还有人认可吗？
第二，一个新的城市，虽然是新一线城市，但没有人脉圈，没有朋友，没有资金，到了那里该怎么活下来。
还有，如果和穆淼相处不来，还有穆甜甜一直没有离婚。
虽然分居三年多了，但名义上还有法律关系，如果她前夫来找它怎么办？
星城离他很近，只有400公里路程。
那边没有熟人朋友，只有刘淼一个人，能否应付，毕竟现在的行为不太光彩不能光明正大，会引起群愤。
这不是刘淼想要的结果。
可事实就是这样，哎，自古奸情出人命，总感觉自己理亏，不能不防。
在都城就不同了，城市熟悉，还有很多认识人，至少不会吃亏，刘淼不得不仔细想想。
刘淼有些烦躁，他想放弃。
穆淼的诱惑太大了，他左右为难。
他不想欠的太多，刘淼本身出生于农村，5岁妈妈因病去世，妈妈的记忆不多。
但没有妈妈的痛苦他半辈子都没忘过。
那句，没妈的孩子真可怜。
草，每逢听到这句话，他就莫名要发火。
没有妈妈不是他的错，没有妈妈我也能活。
这句话伴随他半生，同学的父母亲会讲，妈妈那边的舅舅姨妈们会说，大伯家的大娘，嫂子会说。
总之都是女人，他特别讨厌这句话。
以至于，他不想听，那就不去他们家里。
自从离开家乡那时起，近20年时间。
回去家乡，只见过一次老舅。
因为老舅和他差不多同龄，狗刨还是老舅教的。
还有就是大伯家去过两次，那时大伯83岁生日，大伯养育了刘淼的爸爸。
不知道世界真的是轮回，爸爸3岁失去母爱，5岁失去父爱，他是在大伯家长大的。
而他的儿子，同样5岁失去母爱，22岁失去父爱，只是年龄不同而已。
刘淼最不希望的是穆淼不要那么早失去父爱。
尽管刘淼知道，他不一定能活到看到穆淼结婚生子，过上子孙绕膝的期望。
但他希望能多给穆淼更多的父爱，弥补自己半生遗憾。
他想用余生去救赎，再苦再累也无所谓。
刘淼的回想不停的涌出。
穆甜甜不是他的第一段，李美玲也不是。
92年刘淼结过一次婚，新娘是一个他脱离农村走进城市的认识的第一个女人，也是真正的初恋。
但不是他的破处的第一个女人，刘淼的人生充满喜剧性。
他的处男破身是他的高中女同学高颖的嫂子。
高颖和刘淼几个人关系很好。
刘淼当时高中是在外地上学，高颖是本地人。
爸爸是市场做建材生意的，混的不错，道上人都给几分面子。
所以，高颖也类似于小太妹，班级里很多外地上学的都巴结她。
那个年代，农村很多地皮无赖，每个村镇都有。
比如刘淼镇里的曹老大，曹磊，是放马村的村长。
开着一台丰田霸道，在刘淼的八房镇横行霸道，主要做放高利贷的生意，开赌场。
那个年代，没有点流氓背景，是开不了赌场和高利贷的。
你得有人看场子，放贷困场子，追债，得是狠人，亡命徒。
刘淼亲眼见到他邻居恋赌，赌光家产不算，还用老婆抵债，被追债白睡。
老婆喝了敌敌畏抛下一对孩子冤死，后来哪个地皮无赖被判死刑了。
邻居带着孩子搬到邻省一个农村，后来听说，又找了个死了丈夫的女人。
刘淼当时在他们镇里考上高中的6名同学中是最早混社会的，他是那帮同学的精神领袖，保护神。
高中当地的地痞流氓还是给一点面子，就是他认识了高颖的哥哥，还有当地的最大流氓铁匠铺的于老四。
凭这些条件，刘淼三年高中生活基本没有被欺负过。
高颖的爸爸是开建材店的，哥哥高峰是杀猪的。
哪个年代能做点小生意的家庭都有两下子。
高峰不止杀猪买肉，还是当地大流氓于老四的马仔，唯于老四马首是瞻。
指哪打哪，于老四的得意门生，号称冷面杀手，腰里别把杀猪刀。
于老四是开铁匠铺的，特意打的一把刀，送给高峰的。
他因冷漠无情，六亲不认，曾以打断他堂哥的腿而闻名十方镇。
杀伐有功，刀用有个皮鞘，半尺长，扒出来，冒着冷光。
由于刘淼和高颖之间的友好关系，找个高峰摆平过事，见过两次高峰拔刀炫耀。
高颖的嫂子白洁是一个22岁的女人。
长的很漂亮，白白的，大眼睛双眼皮瓜子脸，大胸，走路都愰愰悠悠的，向两个皮球滚来滚去，是那种风骚类型的。
喜欢见人抛媚眼，一副饥渴难耐了饿虎一样，也许是应了农村老话，行不义，赚赃钱，老天一定报应。
高峰结婚三年，一直没有孩子。
农村还比较落后，没有现在的各种检查。
搞不清是他的原因还是他老婆白洁的原因。
高峰是单传，相对于那时家庭条件还不错的家庭来说，没有子孙是被说闲话的。
再有钱，也抬不起头，高家就是。
白洁因为肚子总也大不起来，被人说闲话，高家也不怎么待见她。
刘淼总去高颖家，有时会留下吃饭，一来二去，白洁和刘淼熟悉起来。
每次去高颖家，白洁都是特别照顾刘淼，像个大姐姐似的，问寒问暖，做一些好吃的招待刘淼他们。
去高颖不是他一个人去，是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去。
如果单独去的话，会被传闲话，都是16-17岁孩子，邻里邻居会认为早恋。
虽然那时刘淼有过想法，但高颖更愿意接近他的同学吴天，也就是暗恋吴天。
吴天的老爸是镇里的副镇长，家教严。
尤其他妈妈，是税务所的，简直就是个神经质，不许他儿子和我们一起玩。
每次发现都会罚站吴天一个小时。
吴天喜欢和我们在一起，吴天学习很好，戴副大眼镜，文质彬彬的。
后来他考上了吉大，毕业后分配到了市委组织部。
去年回去，已经升职到市委组织部副部长了，牛逼的很。
轻易不出来会同学，但刘淼例外。
一是高中时刘淼帮过他。
二是，现在刘淼在都城混。
还有个最好的同学在都城首府里当官，而且回乡都要副省长全程陪伴。
刘淼和他私交甚好。
体制内的人都是这样，不做无意义的社交，怕同学麻烦他，仕途最重要！
白洁确实是个骚劲十足的女人。
她对刘淼的好是有目的的，16岁的孩子还不懂什么是爱情。
但情犊初开，有点疯狂。
白洁每次的细心呵护，让从小缺少母爱的刘淼开始心猿意马。
刘淼开始寻找各种机会去高颖家。
比如，故意把高颖的围巾偷出来。
然后放学后，带一个同宿舍的赵云龙一起以送围巾为由，跑去高颖家。
就是想去，特别想去。
高颖家住在镇里最东边，周围没有什么住户，独门独院。
前面是102国道，102国道对着高颖家的大门是个小山，山上长满白杨树。
很大很大的一眼不能望到头，都是碗口粗以上的老林子。
刘淼有时就站在老林子里，等白洁每次出现，看看她。
终于有一天，白洁好像发现了刘淼。
其实白洁早就知道刘淼在对面的，白洁向刘淼挥挥手，然后解下头上白手绢，又挥挥，就走进了屋里。
刘淼看见了，心里一颤，小鹿般砰砰直跳，血一下冲进头顶，全身燥热。
仔细再看，白洁已经进了屋里，但他没明白啥意思，一脸茫然，像丢魂似的逃回宿舍。
这一晚，刘淼失眠了，满脑子白手绢晃动，和白洁的媚笑挥手。
一夜没睡，第二天上课都没精神。
好不容易盼到晚上放学，中午午休时。
刘淼安排赵云龙把高颖的手套偷出来。
今天，刘淼要去高颖家，一定要去，搞明白昨天到底是什么意思？
放学后，高颖找不到手套，骂骂嘞嘞的背着书包走了。
刘淼拉上赵云龙，一路小跑，跟在后面高颖后面。
可那天高颖没回家，半路去了她大伯家。
后来听白洁说，那天高颖大伯过生日，她们家都去了，她也去帮厨了，有点不舒服就早回来了。
刘淼跟了半天，高颖进了他大伯家。
倒霉，沮丧与失落笼罩着一腔热血沸腾的刘淼，赵云龙不知道到底干嘛？
大哥，跟着她干嘛？草，别多嘴，我自有安排。
赵云龙伸伸舌头，不言语了，他就是这样，胆小怕事，一副窝囊样。
所以才像个跟屁虫，天天围着刘淼转。
狐假虎威只是为了不受其他同学欺负。
当然，给刘淼跑腿的事也是他的。
刘淼那时还很义气，从不花同学的钱，只要听话就行，不欺负人，行侠仗义。
当时流行金庸梁羽生古龙的武侠小说，市面上能买到的刘淼都看过。
借同学的，他那时没什么钱，每月只有30块生活费，好在宿管是他大哥，也是校警老范。
食堂管理员是他二哥，刘勇，500年前是一家子，住宿和吃饭不花钱是刘淼高中三年或者说是这辈子可以用来吹牛的资本。
每逢同学聚会，都会拿出来炫耀一番。
那时哪个同学没饭票菜票了，找刘淼好用，挑个宿舍位置，都是小菜一碟。
他能办到，因为他是学校安排的宿舍副管理员。
住单间，这也给刘淼和白洁后来鬼混的一个便利条件。
刘淼还是校学生会主席，经常早操要讲话，这也为后来刘淼进入社会后，带来很大帮助。
后来做销售，做讲师，做总经理都功不可没。
刘淼很迷恋武侠小说中情结，英雄情结，仗剑走天涯，为朋友两肋插刀。
当然，后来进入社会，才明白，这些都是小说里才有的，社会不是那样的。
有很多寻求帮助的同学跟他混，只为求自安而已，并不是他有多大魅力和能力。
社会经历教会了刘淼，一切都是利益所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每一份利益后面，都是一部血泪史。
随着高颖进了她大伯家，刘淼和赵云龙有点措手不及。
咋办，刘淼大脑反复思考，大龙，你先回去吧。
把手套给我，刘淼决定单身赴会。
赵云龙没问什么，不情愿的转身往回走。
手套给我，哦，赵云龙把手套丢过来，接着一只，掉地上一只。
刘淼随口，草，赵云龙吓得一溜烟跑了。
弯腰捡起手套，长处了一口气，扭扭脖子，咔嚓咔嚓几声，这个是他的经典动作，自以为很酷，顺着102国道奔东边高颖家杨树林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