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幻影迷雾
初次担当夜晚守护者，夏瑶毫无经验，没过多久，疲倦便悄然袭来。
不久后，夏瑶倚在温暖的魔法灯下，打着呵欠，进入了短暂的梦境之中。
静谧的一夜，除了微风，没有任何言语，也未曾遭遇任何威胁。
清晨，顾千帆从帐篷中走出，看见沉睡的夏瑶，他轻轻摇头。
正欲唤醒她，顾千帆忽然发现，周围的景象已发生了剧变。
原本如画的沼泽地，此刻被一层厚重的幻影迷雾笼罩，视线所及，仅剩几米的模糊轮廓。
“天已破晓，该醒了。”顾千帆柔声摇动夏瑶。
“嗯……”
夏瑶微弱地应了一声，缓缓睁开迷蒙的双眼。
“发生什么事了？”初醒的她，一时还未能完全清醒。
顾千帆看着她的样子，尽管觉得可爱，但仍严肃地说：“还能发生什么？看看四周吧。”
他略带责备的口吻，让夏瑶瞬间警觉，望向四周弥漫的迷雾，不由得面露尴尬。
“唉……”
顾千帆叹了口气，开始教导：“在外探险，夜晚是最为凶险的时刻，大家都在休息，你的任务是保持警觉，一旦有危险，立刻通知其他人，让他们能在第一时间投入战斗。”
“对不起，我错了……”夏瑶歉意地低头认错。
“下次别再这样了。”顾千帆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这里怎么回事？”感受到顾千帆的宽恕，夏瑶才注意到周遭的异常。
“不清楚。”顾千帆摇头，“按这个季节的气候，不应该出现如此浓厚的迷雾。
如果是在外界的联邦，可能是工业污染导致的雾霾。
但这里的生态环境极佳，这样的反常天气，的确诡异。”
“会有危险吗？”听出顾千帆语气中的低沉，夏瑶也紧张起来。
“不好说，不过还是小心为上。”顾千帆再次摇头，他对这突如其来的天气变化感到困惑。
“先收拾一下，我们再看情况如何。”
于是，顾千帆环顾四周，并未急着探索，而是决定先补充食物再说。
这次，他们没有点燃篝火，而是分享起干粮。
吃完食物，顾千帆和夏瑶整理了营地，准备启程。
“我们要往哪个方向走？”夏瑶看着四周的迷雾，问道。
“我先找找方向。”顾千帆想了想，取出预先准备的地图和罗盘。
四周弥漫着浓雾，视线仅能触及极短的距离，顾千帆无法确定确切的方向。
然而，幸亏在出发前，顾千帆购得了整座囚岛的地图，虽然价格不菲，但却至关重要。
令顾千帆感到困扰的是，地图无误，但罗盘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异变……
手中的罗盘，是顾千帆从人类联盟的秘境中觅得的至宝，能以无比精准的角度指示方位，误差微小至百万分之一。
然而此刻，这尊罗盘却如脱缰的精灵，无章法地左旋右摆，有时顺时针疾转数周，有时又逆时针飘忽不定，仿佛被一股无形之力驱使，永不停歇。
这个罗盘，顾千帆曾在逃逸迷途时依赖过，即使在囚禁之岛的奇异领域亦不曾失灵，然而此刻却徒然失效。
顾千帆沉默片刻，从空间指环中取出一枚寻常罗盘，疑心或许是罗盘自身出了故障。
然而结果依旧，这普通的罗盘也与先前一般，在混乱的舞动中迷失了方向。
“这是怎么回事？”夏瑶看着顾千帆手中的双生罗盘，好奇地问道。她了解罗盘的作用，但这样的景象却前所未见，还以为是寻常现象。
“附近的魔力场发生了变动。”顾千帆低沉地说。
“魔力场？那是什么？”夏瑶一脸困惑。
“难以言喻。”顾千帆轻轻摇头，这些涉及魔力的奥秘，非寥寥几句能讲清。
见夏瑶略有失落，顾千帆微笑道：“这确实难以解释，等将来带你出这片领域，你自会慢慢理解。”
听顾千帆如此说，夏瑶才点头，但仍问：“你说的魔力场紊乱，会有什么后果呢？”
“对修炼者影响不大，但普通人长期暴露其中，恐有生命之忧。”顾千帆解释：“此刻最棘手的是，我们无法辨别方向了。”
“那就等雾气散尽再走吧。”夏瑶提议。
顾千帆思忖一番，为避险情，他点头应允，决定待雾气消散后再继续前行。
两人燃起篝火，静待雾气散去。通常情况下，浓雾会在午时渐渐退去，只需等待半天，待四周雾气稍散，露出周遭景色，他们便不再需要地图和罗盘来辨识方向。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顾千帆感到不对劲，周围的浓雾似乎愈发厚重。
“不对，这里有异状，我们必须离开。”大雾弥漫，让他警觉。
此时，夏瑶也察觉到了不妥，四周的迷雾愈发浓烈，根本不见消散的迹象。
顾千帆立刻回想营地的情形，以及地图上凝元花的标记，带着夏瑶离开营地，毅然冲入了厚重的迷雾。
浓雾之中，视线一片模糊，顾千帆为防不测，准备释放精神力，希望能探知周围的一丝一毫
然而，让顾千帆心中涌起不安的，是他的精神感知仅能触及到体外一米左右的领域，再远便无法延展。
浓重的迷雾渐渐蔓延，原本还能看见数米开外的景象，此刻正一点点消失在视线尽头，直至顾千帆只能紧紧盯着身旁的夏瑶。
夏瑶此刻也满心忐忑，拽住顾千帆的手如同铁链般紧锁，丝毫都不敢放松。
顾千帆清楚，这一刻若是放手，两人一旦失散在这迷雾之中，将再难寻回彼此。
令他稍感宽慰的是，一路行来，竟未有半只灵兽袭扰他们。然而这种情况也让顾千帆警觉，没有灵兽出现不代表此地荒芜，这片区域他之前已打听过详情。
这片泥沼之地与他们先前穿越的森林截然不同，那片森林虽有灵兽出没，但并不密集，显然并非灵兽的聚集地。而这片湿地却是灵兽的乐园，丰饶的食物和充足的水源吸引着它们。
几乎可以说，每踏出几步，这片湿地里就可能遇到一只灵兽。就像昨日，刚踏入此地就遭遇了秃鹫兽、银耳莽和千眼蛛这三种灵兽的围攻。
可如今他们跋涉许久，却未遇一兽，仿佛所有灵兽都在刻意隐藏踪迹。
“来到这里……”
忽然，一个微不可闻的声音在顾千帆的耳畔响起。
“何人！”
顾千帆大声喝问，目光扫射四周，精神力全力外放探测。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周遭依旧白茫茫一片，若非手中紧握着夏瑶的柔荑，他甚至无法辨识她的存在。而精神力，更是察觉不到任何动静，哪怕竭尽全力向外探查，一米之外便再无回应。
“你怎么了？”
顾千帆的喝声让夏瑶一惊，她被握住的小手轻轻颤抖。
“你没听见声音吗？”顾千帆疑惑地问。
“没，我没听见。”夏瑶摇头：“你听到了什么？”
“没什么。”顾千帆深深吸气，这一切变化太过诡异。他用力摇摇头，觉得自己或许是过于紧张，产生了错觉。
“天眼启！”
顾千帆不再犹豫，直接开启了天眼神通。眼眸中流光转动，眼前的景象随之微妙改变。
可视范围扩大了些许，但也仅限于十几米之内，再远则模糊不清。这让顾千帆颇感惊讶，以往的天眼连墙壁都无法遁形。
这更坚定了顾千帆的一个判断：这片浓厚的迷雾并非寻常。
“来到这里……”
此时，那个声音再次在顾千帆的耳边回荡。
此刻的顾千帆，全身灵能涌动，他对这神秘的声音无比确信，绝对不可能听错，仿佛有奇异存在正对他低语。
原本打算询问夏瑶是否听见的顾千帆，仅需一瞥夏瑶紧闭双目的恬静神情，便明白她并未听见那来自异界的召唤。
显然，这声音独属于顾千帆一人。
未曾料到在这片奇幻森林中寻找稀世材料，竟会遭遇如此奇异之事，顾千帆心中愤懑，几乎要怒斥这神秘的捉弄。
“灵儿。”
面对这诡异的局面，顾千帆不敢轻率，呼唤着他的守护灵兽灵儿，希望它能引领他们穿越这迷雾重重的森林。
然而令顾千帆惊骇的是，灵儿化作的纹身竟无动于衷，无论他如何呼唤，都得不到回应。
“怎么会这样？” 夏瑶察觉到了异常，疑惑地问。
“不清楚。” 顾千帆摇头，沉声道，“我们似乎陷入困境了。”
“困境？” 夏瑶不解。
“没错，这片迷雾非比寻常，我还听到了奇特的低语，再加上灵儿突然失联，我怀疑我们可能无意间闯入了某种神秘之地。” 顾千帆分析道。
“对不起，都是我疏忽了，如果昨晚我保持警醒，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夏瑶想起变故发生在她打盹之后，不禁自责。
“这不是你的错，这样的状况并非守夜所能避免，命中注定要遇到的，就算举行盛大的仪式也无法避开。” 顾千帆摇头，安慰着夏瑶。
“来此……”
此时，那个呼唤再度在顾千帆耳边回荡，让他头皮阵阵发麻。
“走，我们继续前行，我倒是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在呼唤我。” 决意已定，顾千帆紧咬牙关，决定循声探索。
与此同时，他在意识海洋中唤醒四圣兽图腾，吩咐它们随时待命，一旦遭遇超乎他能力的敌人，立即释放力量注入顾千帆体内。
“出发！”
一切安排妥当，顾千帆牵着夏瑶，毅然向前迈进。
“来此……”
耳畔的声音持续响起，有节奏地每三十秒左右重复一次，如梦似幻，却又清晰可辨。
声音不含情感，唯独他能听见，且随着他们的行进，声音愈发鲜明，不再如初时般缥缈不定。
顾千帆明白，这是因为他们正靠近源头。
步步逼近，顾千帆的手心沁出汗珠，紧张之余，他对未知的挑战始终保持着警惕。
四圣兽图腾的力量能护他与夏瑶周全，但调动这股力量并非易事，一旦启用，虽然损耗的不是顾千帆自身的力量，但后续的代价却需要他承担……
这股力量源自四灵圣兽，这些年在顾千帆体内悄然积蓄，一旦耗尽，四灵圣兽将回归初生时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