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梦里

    高三的生活确实是枯燥乏味的，每天就像个没有感情的写作业机器，特别是对于像陆望这样的成绩来讲，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悲哀。只是陆望并不爱玩，不过也不那么喜欢学习。要不是林里在旁边陪着他，他大概很早就离开学校了。

    冬日的早晨醒的比人晚，林间的雾气让人似真似幻，教室里的灯展昏昏暗暗，就算是白色的纸张也会被护眼灯映成淡黄色。

    “怎么了？”林里转头发现陆望趴在桌上看着自己。

    “没事。就想看看你，怕哪天就看不见了。”

    “噗，你说什么胡话呢？做梦呢？怎么可能的事？”

    “谁知道呢？”陆望看着完美的林里，心里难以抑制是失落的。“高三一毕业，我们不可能会在同一所学校。”

    “我说了算。你学你的。”林里用胳膊怼了他一下，然后用笔敲了敲陆望桌上的试卷。

    “不想做了。我睡会儿。老师来上课的时候叫我。”

    “行。”

    其实陆望是不困的。他只是没想好如果有一天林里也消失了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怎么活下去？这些都是问题。

    原来自己是为了他而活。

    陆望又怕了起来，摸出一张草稿纸，写下了一句话：“林间有鹿向望里。”然后把草稿纸递给了林里。

    林里看了看陆望，哭笑不得，但看见他满脸严肃，于是自己转了转笔，在陆望写的话下面又写了一句：“如今有我爱望你。”写完抬起头冲着陆望笑了笑。

    陆望盯着草稿纸出了神，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今年我爸说，让你和你爸来我家一起过年。现在都十二月份了。”

    “我回去问问他吧。”陆望还看着那张草稿纸念念不舍。

    其实高三的生活是挺无聊的。但如果有一个人陪着你，或许会丰富起来。就像林里和陆望。陆望不会做的题，林里给他讲；上课走神，林里把他叫回来；打瞌睡被老师点起来回答问题，林里说答案……一起去上学，一起回家。这个人，被陆望刻进了骨子里。

    晚上放学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城市的夜晚被路灯和霓虹灯照亮，没给月亮机会。繁华的地界根本就没有夜晚的感觉。这是陆望说的。

    “那夜晚是什么感觉？”

    “孤独吧。但也不全是。”

    “那我们去找一找夜晚吧？我知道有一个地方，肯定是你说的那种感觉。”

    说完林里拉着陆望开始飞奔。林里总是贪玩儿的，但奈何成绩很好，陆望不爱到处溜达，但成绩也提不上去。

    林里拉着陆望来到了一个小道，没有路灯，没有行人，好像是两栋房子中间的空隙，倒确实是一点光亮也没有。

    “不像。”陆望从来不给面子的。

    “哪里不像？”

    “太窄了。”

    “那我也想不到了。”

    “林，你不是有其他的朋友吗？为什么总是喜欢跟我待在一起，我这种人，不配跟你做朋友啊。”

    “我没把你当朋友啊。”

    “那你就别带上我了。”陆望心里有些难受。但早断也就断了，不至于藕断丝连心还疼。

    这个小道很窄，刚好站下他们两个。陆望走神，没注意到已经凑上来的林里，只是隐隐约约听见林里说的那一句话：“我说了，如今有我爱望你。如今，有我，爱，陆望，你。”没等陆望反应过来，林里冰凉的嘴唇已经碰上去了。软软的，陆望眼睛睁得大大的，是觉得林里写的那句话哪里不对劲，原来是这个意思。可小道太窄了，陆望也推不开林里，只能等林里自己亲够了，才送开。

    “你……”陆望有些语无伦次。

    “我没把你当朋友啊。就是不知道怎么追你，就带你来我的世界里看看。”林里还是灿烂的笑着，“你放心。我没跟你开玩笑，我之前也没喜欢过别人。喜欢上你我还挺吃惊的，毕竟咱俩都是……”

    “那你怎么知道你喜欢我的？”

    “只要有一秒钟看不见你，我就心慌。我比你害怕我离开，更害怕你离开我。”林里突然就严肃了，真的不再嬉皮笑脸，仿佛在表真心，“那，你答应我吗？跟我在一起。”

    “我不知道。我没谈过恋爱……”

    “我也没有哈哈哈哈……”林里无奈的笑着。

    反正陆望暂时也没有答应林里，林里也没有追问，至于后来陆望是怎么稀里糊涂的被牵回家去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一切就像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