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平凡而顺遂
这是一个睡眠结束后的普通早上，是有些时日过去的现在。
白夜正坐在书桌前，看向自家仓鼠的目光里带了些审视和打量。
“我说，小阳……”
“咋啦？”
抱着花生一通乱啃的阳鼓着腮帮子抬起头，漆黑的眼睛闪烁着晶亮的光泽，身上纯白的柔软毛发随着仰头的动作微微颤抖着。
对着自家仓鼠上下打量了几遍：“……你是不是胖了不少？”
刚开始见到这家伙还勉强能用灵巧活泼这样的词藻加以形容吧……
现在除了无懈可击的圆润以外，白夜想不到更加贴合的词语。
某种意义上和名字更贴合了，跟饼一样圆润的仓鼠，行走在人间的小小太阳。
这大概是好事？
“是吗？”
停下嘴上的咀嚼，低下头细细打量起自己，许久后阳重新把脑袋扬起，满不在乎地继续啃起花生。
“好像是胖了一点，对仓鼠来说应该挺普通的吧？仓鼠就是会储存热量的生物！”
“现在还是回暖的季节，冬季储备之类的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话说按这个情况继续吃下去的话，会不会连物种都发生改变啊？”
像是从家养仓鼠变成老鼠田鼠一类的，再夸张点干脆变成竹鼠。
从不可食到可食，成为储备粮的可能性大大提升了！
要是突然冒出丧尸围城那样的超展开，自己活下来的概率变大也确实是桩好事。
那就按着现在的节奏，把阳养成世界上第一只仓鼠猪吧！
“怎么可能改变物种啊！再怎么胖也只是普通家养仓鼠，这点不会有错的！”
虽然这么反驳了，不过按阳一天五顿打底的餐饮习惯而言，成为异形仓鼠单纯只是时间问题吧？
“要不然还是买个仓鼠滚轮给你吧？”
白夜用手比划了一下：“你在电视里也看到过吧，就一个小盒子里装了个滚筒……”
“不需要。”有自我意识的仓鼠光速拒绝了。
熟门熟路地顺着白夜的手臂爬上肩膀，又紧紧拽着有些粗糙的衬衫布料缓缓滑到上衣口袋里。
探出脑袋看了眼桌子上的电子钟，阳扯了扯白夜的衣服道：“赶紧出门吧，再等下去要迟到了。”
白夜点了点头：“也对。”
不过说实在的，迟到什么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反正也不需要刻意学习。
不过风纪委员会那边会对迟到人员进行记录，时不时还会检查仪容仪表和违禁物品携带之类的。
要是被抓到还挺麻烦的，不管是迟到还是携带仓鼠上下学。
虽然也想过把阳一整天晾在家里吧，说不定傍晚回来家都得被拆一半了。
稀疏平常地拉了拉脖子上的领带，过于板正的穿着不免让人感到有些约束，慵懒地升起双手延展全身，不让制服的约束感破坏沿着河岸小路慢悠悠行走所带来的轻松心情。
以现象界的时间作为衡量标准，从漫展当天开始计算的话，时间已经向前走了十个白昼与黑夜，脚步轻巧，不知不觉。
漫展当晚向纪念币制作者打去的电话没有对探索起到多大的作用，镜花所寻找的罗马序列币其实是制作者的试做品，并没有进行量产。
最先制作出来的序列币被一时兴起的制作者丢到了公立图书馆，后续的去向根本不得而知。
姑且把制作者透露的消息原封不动地告诉了橘镜花，后续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镜花的探索都是以图书馆为中心向外辐射开去的公众场所。
光是回忆，胃都要开始幻痛了。
作为探索重点的图书馆更是被镜花来来回回搜索了七次，这还是白夜已知的情况，实际情况说不定还得再添上不少。
结果当然是不尽人意。
没有找到代币的蛛丝马迹，要不是魔女小姐一直强调着可以感应到代币的存在波动这样的设定，这种公众场合探索早该取消了。
在微乎其微的概率里倾注大量精力根本没有理性可言，不过镜花一直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作为协助者当然不会过多干涉。
开心就好，没什么好在意的。
……
勉勉强强赶上，上学路的后半程一直在全力冲刺，晃晃悠悠的疲惫身体连踩在室内鞋稍硬的底板都有种踏在棉花上的错觉。
走到教室门前，隔着门板也能听到里面活跃的声音。
【早上好啊，说起来昨晚的生放送看了吗？】
【这个是新买的吗？好可爱！呐呐到底是哪家店，放学一起去看看吧——】
【昨天看到网球社的学长，超帅的！】
一如既往的各色对话，班级话题这种存在说不定到天荒地老都不会改变吧？
正打算推门进去，一些比较在意的词语又模糊地透过了门板。
【我说，那个叫做白夜的家伙，是不是有点异常过头了？】
【那个打乱学生会长告白的人？】
其中的一个话题貌似朝着不对劲的方向猛冲了，教室里的空位置有那么引人注意吗？
话说记住同班同学的方式竟然是通过学生会长的告白，哪怕是边缘人物也是会伤心的哦？
【平常也没有老师管他，还会在晶子面前装乖，平时不跟人交流的阴沉样子也就算了，还会趴在桌子上自言自语，超恶心。】
其他几点也就算了，在晶子老师面前装乖分明就是谣言，那种废柴教师面前还需要装样子？小心我告你诽谤哦？
【说起来，前段时间我还看见他和一个打扮很怪的人走在一起，好像是开学来教室找他的那个斗篷女。】
毕竟和镜花共同行动也有段时间了，天天在各种地方转悠，被同班同学发现也挺正常的。
【阳太觉得呢，刚开学的时候不是还邀请他去唱k吗？】
话题一下子被抛给了班级的超级型男，所以对话两边的地位近似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白夜同学待在班级里的时间也比较少，跟他没怎么交流过。】
也就是说，把话题转移到这上面的原来是现充组的家伙吗？难不成是他做了什么吸引现充注意力的事情？
还是说，奉行自由主义的孤高少年总算要被统御全班的现充组清算了？
胡思乱想像蛛丝一样蔓延开去，总的来说都无关紧要。
“白你在门口站着做什么？难不成是在等我吗？”
书本封面的质感轻轻触碰到头顶后从发梢滑落，白夜转过头，顶着浓郁黑眼圈的晶子老师抬起手。
“呦！早上好。”
“早安，晶子老师今天也是一副令人感到遗憾的样子啊。”
光看外表明明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来着的，是残念系角色真是让人遗憾。
“一上来就不留情面？！白你的进攻欲望是不是太强烈了一点？”
白夜一脸正色：“请不要把我形容得跟肉食系角色一样，我可是超正统的纯爱派。”
“……什么意思？”
“把初恋当作终身爱恋的类型。”
“意外的纯情啊，话说好沉重！这样的幻想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不会成功，老师希望你早日正视现实。”
“班里的学生似乎说我在晶子老师面前装乖，是不是该对老师冷酷一点？”
“话题转移速度好快！就这么不想面对现实吗……”
轻咳一声，晶子老师接着开口：“有关对待老师的态度，其实可以更温柔一点哦，再冷酷下去的话就变成残酷了，每天都被不动声色地攻击痛点，其实老师也会很难过的。”
“我看晶子老师好像也乐在其中的样子，难不成喜欢双人相声？”
“毕竟白夜也是很优质的男生嘛，还很乐意跟老师交流，稍微等两年的话——”
“ok，录下来了，晶子老师还有什么想要狡辩的吗？”
“……劳烦高抬贵手。”
上课铃突然敲响，稀疏平常的对话在这里告一段落，无视班内言论的话，今天也是平凡顺遂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