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别吵，我在pua
“认知程度？”
肩膀上的小阳明显地宕机了一下：“突然问出这么难的问题，就算是神也反应不过来哦？夜你果然还是要更善待我一点！”
不知道是在装傻充愣，还是没有联想到白夜话里的意味——阳极为顺滑地把话题牵扯到了提高仓鼠生活质量上。
所以才说这只混蛋仓鼠变得难搞起来了啊，对话的进化曲线是不是来得太快了一点，这样子的speed哪怕是他也要追不上了。
不过，熟悉度那样的问题也是当下无法求证甚至无关紧要的事，姑且先放过这只家伙吧。
“一言不合就想提高生活质量的米虫，总觉得该给你的日常活动上点强度了，总之先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
“你是哪门子的黑心企业啊？！”阳这么吐槽。
“996我记得算是福报来着的……啊对了，除了fate系列，回头我再弄几本散文诗过来，你的精神境界已经不配当我的宠物了。”
“赶紧给我向全体宠物道歉啊！哪门子的宠物还需要精神文化修养啊？”
“你又不是普通的宠物。”
白夜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你可是要成为网红王的仓鼠，注重思想道德建设有什么问题吗？”
“喂，别强鼠所难啊，你这混蛋！”
“哦呀？难不成伟大又优秀的神明大人真的要把自己的格调降至家养宠物的地步吗？这恐怕不合规矩吧，毕竟可是超脱万物的神明嘛。”
语气放缓的白夜表情逐渐灿烂，循循善诱的恶魔微笑光彩照人。
对于驯养自家仓鼠啊，一定要捧得高高的，和太阳肩并肩的飘飘然会让小阳原本不多的智商清零，只需要掰扯出一个犹豫又不可置信的弧度——
“难道，我家的神明大人真的做不到吗？”
“哼哼哼！”
小阳的鼻子伸长到了一个他人无法企及的高度：“这也是没办法的嘛，毕竟我可是夜的神明哦，高高在上又受夜崇拜的神明哦！不管什么工作都可以出色完成的！”
好，已经录下来了，吹捧的效果在笨蛋仓鼠这里还真是超级加倍，感动到他都快掉眼泪了。
如果被哪个丧心病狂的资本家发现的话，也一定会喜极而泣吧？
“正好明天也是暑假，先把工作十二个小时落实下来，之后的视频脚本和场景设置就交给你了！”
比起大拇指，白夜鼓励道：“用水笔之类的大概有点困难，不过我记得网上有卖微型键盘来着的，通电能使用的那种，总之一边练习打字，一边编写脚本吧。对神明来讲都是小菜一碟吧？”
阳也一副热血沸腾的样子：“噢噢噢，全部交给我吧，让你见识一下本神的惊世智慧！”
通往美好未来的道路又开阔了一点点，前进的路上洒满的金黄明媚的阳光，全世界的幸福指数提高了一小点。
此时此刻，白夜由衷地感谢自己能邂逅这只小小的神明，以前的互联网诚然不欺骗他！
只要肯吃苦，老板开路虎——本以为只是段子，原来是那么切合实际的俗语，这就是互联网的智慧。
尽量压制着嘴角的笑意，白夜若有其事地按了按白阳的肩膀。
“这种关乎未来的事情需要细细商讨——小阳，今晚我会加班加点制定出一份切实可行的计划书，你可以期待一下。”
“噢噢！关键时候还是很可靠的嘛，快端上来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踢踢踏踏地把步子踩出明亮的声音，白夜的步履飞快，鼻梁以下的脸完好地藏在黯淡的夜色里。
“小阳啊，工作这种事情是不能急躁的，哪怕迟个一两天啊，工作还是要多少有多少的，那是无穷无尽的乐趣！”
“等等，我总感觉答应了非常不得了的事情……”有些反应过来的阳这么说。
白夜依旧一脸的志得意满：“太迟了也太天真了，我已经全部录音了，不干的话我就二十四小时在你耳边循环播放！”
“你这欺辱仓鼠的魔鬼啊啊啊啊！”
气急败坏的仓鼠再度揭竿而起，一阵拳打脚踢之后依旧毫发无伤的白夜笑得格外阴险。
果然啊，这家伙只是偶尔语出惊人的笨蛋而已，短时间的敏锐和长时间的笨拙反复交替，听不懂他的意思才是正常的。
小阳别有意图什么的，果然是他多心了——自己也是那种相当麻烦的家伙啊。
就当成这样吧。
……
大清早被手机铃声吵醒，这大概是世界前三令人烦躁的事情。
何况昨晚通宵给小阳制定了一份作息安排表，还想着今天睡个久违的懒觉，连这样放松的闲暇都不给他。
明明连橘都说了，他是个相当缺乏正经休息的人，哪怕再怎么摆出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却总是与正当放松相去甚远。
所以这个大清早就打扰人休息的混蛋到底是谁？不管是谁都别想从他这里听到一句好话了！
“喂？这里是白夜，很不高兴为你服务，如果是推销的话请马上把电话挂了，那种【xx商城或者xx公司为回馈新老客户，现推出xx活动】的戏码还是免了吧。”
“……”
“怎么还不说话了？像你这样的电话推销很快就会被淘汰掉的啊，在残酷的业界竞争中被踩到泥土里，只能点头哈腰地过活儿一辈子了。”
瞌睡还没有彻底清醒，白夜把脑海浮现的思路源源不断地说下去，带着些许尖锐的腔调。
“不过好歹也对准客户群啊，这边可是随处可见的穷学生，再怎么诱人的消费也是有心无力，比起努力可能更需要花点脑子在业界呢。”
“原来我是推销啊~可是我这里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产品欸，我想想——正值青春年少的女子高中生怎么样呢，阿夜？”
“……等等，我先清醒一下。”
沉默地把手机从耳边摘下，视野可见的地方，一个相当醒目的名字端端正正地印在那里——白川真奈。
“原来是真奈啊，我还以为是哪个无良厂商大清早地就扰人好梦，是你的话倒是合理很多了。”
“怎么一下子把我归到会坏人好事的恶人阵营里去了？明明我也是有好好挑选时间的吧？”
“东京时间，八点零八，请问真奈小姐，这是合理的时间吗？现在是暑假啊，我可是要充当怠惰高中生的白夜！”
“平常这个点阿夜早该醒了，所以也不算扰民，这是你的问题！不过全是起床气的样子也是第一次见呢，感觉有点新奇。”
“我也没有那种东西，单纯是因为熬夜太晚了，平日绝对见不到。”
“明明起床气这种东西也是萌点来着的，算了也无关紧要。”
听筒那边毫无负罪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快：“比起这个，一分钟前我给你传了个视频过去，你快点看看。”
“这个点特意给我传过来，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难不成是打开就会弹出病毒程序的页面？”
“那种阴险的事情只有你会做吧？”
“喂喂，我们的宝贵友谊已经开始在悬崖上跳舞了，下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别管了，总之你赶紧看！”
“是是……”
满脸瞌睡地打开真奈发来的链接，一个熟悉身影跃然而起，不仅遮脸还带着口罩，亭亭玉立地坐在冷硬的钢琴前。
画面的最上端标着小小的特典二字，庄重的黑色琴架见粘附着后期加上的两个清晰的花体字——《卡农》。
“这个女孩子，就是阿夜你吧？”听筒那里传来这样言之凿凿的欢快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