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一样的楚云
这个问题让冯默默语塞。
低头凝视手中的银行卡，欣欣是她无法割舍的软肋。
然而，她心中的怨气仍未消散。
“就算我去给别人下跪借钱，也不会接受你的钱！”
楚云却毫不客气地戳破她的谎言。
“早没人肯借钱给你了。”
“你——”
冯默默怒目瞪向他。
“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会落得如此田地！”
楚云神色坚毅，不容置疑地将钱硬塞入冯默默手中。
“给我点时间，我会让你看到一个全新的楚云。”
说完，他决绝转身离去，再未回头。
冯默默无从拒绝，只能握紧手中的钱，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楚云，似乎真的有所不同了……
校园内，琅琅书声不时飘荡，这里是全市最好的一所中心小学。
楚云此行，是为欣欣办理转学手续。
他提前到达，发现已有位衣衫褴褛、看似贫穷的工人在办公室等候。
不曾想，这一等便是三个小时。
按照学校作息，老师们早该开始授课，为何会拖延至此？
终于熬到临近下班的十一点，那位闫老师才晃晃悠悠走进办公室。
他瞥见楚云和工人，眼神中流露出不屑。
两人寒酸的打扮，显然囊中羞涩。
闫老师懒洋洋地坐回办公桌，眼皮都不抬，语气敷衍地问：
“有事吗？”
面对这般恶劣态度，楚云眉头微蹙。
工人则赔笑上前，递上一支与其衣着不符的高档香烟。
“老师，我们是来给孩子办转学手续的。”
闫老师抬起眼皮，打量了楚云和工人一眼，满不在乎地哼道：
“我们学校学费高昂，你们付得起吗？”
楚云冷冷一笑，此刻的他，恰恰不缺钱。
随后，他从包里取出一沓钱置于桌上。
闫老师微微扬眉，脸上轻蔑之色未减。
楚云又拿出一沓钱，紧接着，再拿出一沓……直至堆叠成十沓之多，三人均瞠目结舌。
楚云冷傲地反问：
“今天出门走得急，没带太多现金，这些够了吗？”
闫老师喉头滚动，咽下一口唾沫。
“这位先生，是我有眼无珠，请您原谅。”
果然是个见钱眼开之辈。
工人见状更加焦急，他鼓足勇气，忐忑不安地走上前。
“老师您好，我家孩子也是来办理转学的。”
闫老师习惯性地询问：
“你们家是做什么的？”
工人局促地搓着手，羞赧地摸了摸头。
“我和我媳妇都在工地打工……”
闫老师闻言，立刻翻了个白眼。
工地民工还想给孩子转学，简直是异想天开。
工人急忙补充道：
“不过孩子他爷爷是位英雄烈士，我们有功勋章为证。
而且孩子成绩优异，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闫老师不耐烦地把笔拍在桌上。
“你爷爷是谁，孩子成绩多好，我告诉你，在这儿，全都没用！”
他刚一开口，工人的眼中光芒便迅速黯淡下来。
“那，那谢谢您了。”工人勉强挤出一句感激。
闫老师摆摆手，显然已无耐心再与他周旋，“行了行了，快走吧。”
就在工人低头准备离去时，楚云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
“我来帮你解决。”楚云说得干脆利落，径直朝闫老师的办公桌走去。
“他孩子转学的费用，我来承担。”楚云掷地有声。
此言一出，闫老师眉梢微挑，看向楚云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异样热度。
“好，我这就给你办！”闫老师一边说着，一边再瞥向那位经济窘迫的工人，眼神中的轻蔑一如既往。
这阔绰的家伙该不会是个大傻瓜吧？帮这种穷鬼能得到什么好处？
有钱人嘛，常常就是人傻钱多。
不久，楚云和工人被引领至校长办公室办理转学手续。
室内几位闲聊的教师，一见楚云便纷纷压低嗓门议论起来。
“瞧，是不是闫老师提到的那个愣头青？”
“好像是呢，看上去挺机灵的，怎么行事如此鲁莽？”
“可能吧，不是常说‘什么样的人赚什么样的钱’么。”
听着这些闲言碎语，工人满脸尴尬，低声向楚云致歉：“真对不住。”
楚云本不在意，但见工人满眼愧疚，目光也随之严肃起来。
“没事。”楚云淡然回应，继而冷峻的目光扫过在场教师，顷刻间，私语声戛然而止，办公室内一片寂静。
时间缓缓流逝，约摸十几分钟后，门口传来一道既惊讶又激动的声音。
“楚先生？！”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正装、身后簇拥着一群毕恭毕敬随从的男子立于门口。
目睹此景，办公室内所有教师皆起身，面露敬畏之色。
楚云心中暗自揣测：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男子径直走向楚云，主动伸出右手：“楚先生，我们未曾谋面吧？”
楚云淡然点头：“不曾相识。”
此话一出，周围人皆瞠目结舌——
他他他，竟敢直言不识这位市主管！
然而，令人更为意外的是，市主管非但未动怒，反而爽朗一笑：
“楚先生果然特立独行，我欣赏这样的直率！”
前两天，我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全赖楚先生相助，否则父子何时才能团聚，实难预料啊！
楚云心下了然，原来此人同陈天雄一样，受过自己的恩惠。
“不过是举手之劳。”楚云平静回应。
这一幕，让紧跟市主管的校长和闫老师瞠目结舌，不明所以。
闫老师硬着头皮上前搭讪：“原来你们认识啊？”
市主管对楚云的态度与对闫老师截然不同，对后者的问题并未回应，只是轻轻抚了抚鼻尖，颇显尴尬。
“其实，我与楚先生还有些交情。”闫老师试图攀扯关系。
楚云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揭穿：“是啊，昨天办转学时，你还说我穷酸，上不了这所学校。”
此言一出，全场哑然，无人料到楚云不仅不顺着闫老师给的台阶下，反而当众戳破其虚伪面孔。
市主管面色微变，闫老师慌忙欲辩解：“我，市主管，我……”
市主管抬手打断，神色严肃：“楚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