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离婚协议
“你令我彻底失望了。”她的眼神冷若寒霜。
楚云脸色瞬间刷白，颤抖着声音辩解：“默默，我已经在改了，你能不能再相信我一次？”
冯默默嘲讽地笑了一声，情绪首次出现波动，语调也不再如先前那般平静：“你叫我如何再信你？你一次次撒谎，凭什么认为我会无休止地原谅你？若非为了欣欣，我早与你离婚了。”
“比起让欣欣目睹你整日酗酒、游手好闲的样子，没有这样的父亲或许更好。”她决绝地说。
楚云呆立原地，心中充满自责与悔恨。
过去的所作所为，铁一般的事实，无可辩驳。
他知道，唯有行动能证明一切，本以为自己还有时间去弥补，如今看来，冯默默似乎已无法再忍受。
但楚云并未打算放弃：“默默，再给我一些时间，不用一个月，一周就好。
一周之内，我能赚到三百万！做不到的话，我自愿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你无需找律师。”
冯默默听罢，非但没有相信，反而冷笑起来：“楚云，你还要拿这种大话来骗我？我不知道你那五十万从何而来，但你现在的说辞，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你谎言连篇，我不想再听。
要么你现在签字离婚，要么我们走法律程序。”
楚云眼神坚定，带着恳求之意：“请你相信我，我真的在变，不会再胡混度日，我会真心爱护你和欣欣。”
冯默默闻言，情绪瞬间失控，近乎歇斯底里：“闭嘴！你说爱我和欣欣，可你的爱在哪里？我为何从未感受过？”
“你知道你这些年做了什么吗？你知道我为了偿还你酒债，多少次被人堵在路上吗？你知道我为了这个家，为了维系生活，付出了多少吗？”
她突然从包里抽出一沓纸，狠狠摔在楚云面前。
楚云捡起一看，脸色瞬间惨白，眼中满是痛心之色。
那竟是她偷偷献血的单据！
一张、两张……整整十张！仅仅半年，冯默默竟献了十次血，每次都是400毫升！
难怪这段时间，他每次见到冯默默都显得疲惫不堪，体重骤减十几斤。
原本就瘦弱的她，如今更是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这就是真相，是他前世未曾察觉的事实。
若非那五十万彻底击垮了冯默默，或许前世的她还会继续默默承受这一切。
他真是禽兽不如！
“为了这个家，我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明白吗？”冯默默厉声质问。
楚云羞愧地低下头，无法直视她。
这些年，他非但未对家庭有任何贡献，反而不断加重冯默默的负担。
他根本不是人，连畜生都不如！
“扑通”一声，楚云双膝落地。
男儿膝下有黄金又如何？在他心中，纵有万两黄金，也抵不过冯默默的一根头发。
冯默默却依然冷笑：“你现在连下跪都如此随意，真是越来越没底线了！你根本不是个男人！我真不明白，当初为何会看上你这种废物！或许老天当时故意遮住了我的眼吧！”
此刻，冯默默眼眶泛红，泪水夺眶而出。
这些年，她承受的委屈太多太重，肩上的重担犹如千钧。
公司里闲言碎语的压力，回家路上债主们的围堵，回到家后充斥的烟酒味、遍地的空酒瓶以及烂醉如泥的楚云……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到绝望。
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女儿欣欣。
然而，楚云仅带欣欣外出半天，她就学会撒谎，这让冯默默的心彻底凉透。
“默默，求你相信我最后一次，我真的变了。
今早我去东部市场租了店铺，还收了王小虎女友积压仓库的衣服，打算晚上去夜市售卖。
王小虎可以作证，不信你可以问他。
默默，我是真心……”
就在这时，冯默默突然在他面前跪下，泣不成声：“楚云，求你别再求我了，放过我和欣欣，让我们走吧！”
这种日子，我真是受够了，我实在不愿再见到你！求求你，让我离你远点吧！
你就像我命中的灾星，碰见你，就是我厄运的开端，我恳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欣欣吧！
今儿个我就要带着欣欣离开此处，彻底地避开你！
你知道吗，现在大夫都不许我再拼命了，若你还这样浑浑噩噩下去，我怕是要靠卖身去还债了！
听着这些话语，楚云心如刀绞，眼圈泛红，全身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卖身？
他究竟得有多无能，才会逼得妻子说出这样的话！
无边的哀伤与绝望笼罩心头，他仿佛能略微体会前世冯默默轻生时的心情了！
他知道，此刻，冯默默内心的痛苦比他还要剧烈！
事到如今，他知道强留已是不可能。
“永别了！此生不再相见！”
就在这时，冯默默挣脱他的手，提起整理好的行囊，疾步冲出门外！
夜幕降临。
小路两侧熙熙攘攘，楚云选定一块绝佳位置，把仓库里的衣物铺在地上，又自制了一个转盘。
虽然当时还没有“拼夕夕”这款软件，但楚云见识过其后来的火爆及吸引人的特色后，决定效仿一番。
毕竟，对于女人来说，无论折扣大小，优惠总是无法抗拒的。
于是，楚云拿起扩音器大声吆喝起来：“来来来，本摊位推出拼夕夕式购衣活动，超值低价，亏本大甩卖，各类服装应有尽有，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呀！！”
很快，人群纷纷聚拢过来。
但他们只是好奇地围观，因为还不清楚具体的玩法。
这时，一位爱凑热闹的小姑娘盯着那些诱人的衣物，忍不住问道：
“小哥，你说这些衣服超值低价，具体怎么个便宜法？还有你说的拼夕夕活动，是什么意思？”
楚云微微一笑，示意众人看向背后的转盘，自信满满地讲解起来：“诸位请看，我身后的这个大转盘，共分为七个区域，接下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它们各自的功能。”
“比如，我这里的每一套搭配好的衣服，原价全都是两百块！等我转动转盘后，会出现各种减免优惠。”
“比如你们掷飞镖击中数字‘十’，那就减十块钱，击中哪个数字，就减相应金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