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健忘症
李世民让姬云坐下。姬云已经意识到自己似乎出了问题。不肯就坐，还依然站在原地
“陛下，臣能不能问无名公公一句话？”
“这里是两仪殿，议政的地方”李世民给回绝了。
“好，好吧。臣懂了”姬云姬云低下头，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病了就看大夫去。但是有病这个事情，中国人向来都是忌讳的。未至事到临头的地步，绝不承认自己有病。经典例子如扁鹊见蔡桓公的故事一样。更何况，姬云承认自己脑子有病这个问题，实在是难以接受。
李世民于心不忍，但又无可奈何“速召克明前来”
大殿大门紧闭，里头就三个半男人。去外面喊人传唤的自然是无名的事情。
可无名没去，动都没动。
李世民一看这什么情况？自己的话这么不管用了？往无名那看去。
无名用眼睛给李世民指指姬云，微微摇了摇头。
李世民不明所以，但是无名是身边跟随多年的老人，如同影子一般。今日这样反常，应是有事。回头再说吧“姬云呐，你回身打开门，喊几个人进来，告诉外边的速传克明前来”
“是，陛下”
姬云一只手拉开门，出去把话传出去，回身返回两仪殿，有几个太监宫女随着他后边顺着大殿两侧也进去了。
李世民再次让姬云坐下说话，这次姬云听从了。坐好以后，皇帝还让给上了茶。
进来的都是无名手底下人，无名用眼色，并背着手打手势迅速安排好手下人的站位。接过太监递过来茶端给了姬云，顺便在姬云的左后侧站定不动。
李世民没在意无名不合规矩的站位，就面带微笑看着姬云喝了口茶。
果然，姬云喝一口就差异了“咦？”
“熟悉的味道吧！”
姬云又喝了一口，回味了一下“这！这也太熟悉了点，有点，有点那个”
“别想了，就是你的茶”李世民揭晓答案
“我的？谁？谁给的？魏伯伯吗？”姬云又一想“魏伯伯那一次也就给一点。他自己都舍不得给别人喝才对”
“再猜猜”李世民
“李师那应该也没有剩余才对啊”李纲那有姬云送的茶，存是存了“可我请宴给用掉了才对。猜不出来”
李世民揭晓答案“这是你送的”
“我送的？我怎么不知道？啥时候？”
“你管家送的，不就是你送的吗？”
“我管家？想不起来”
“这人呐，有时候就想不起来。你看，朕不也想不起何时有了你的茶”李世民劝姬云想开点，人都有想不起来的时候，不要过于执着。
姬云听是听进去了，但自家知道自家的事，几天前说过的话，听到的人记的与自己记的差异到这地步。这就很可怕了。他本就不是这里的人，就不应该存在，难道自己连正常人类的思绪也没有？
杜如梅（字克明）从兵部被传唤至两仪殿。与姬云简单几句交谈。成了压死姬云这头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姬云这心拔凉拔凉的！
“这？”杜如梅不明所以，今天姬云这样子太过反常。抬眼打眼色问李世民：这怎么了？三季稻又是何物？
李世民左手一挥“克明坐下说话”
杜如梅挨着房玄龄左边的榻坐下。两人对脸点头打了招呼。杜如梅趁势眼色询问，房玄龄只得个摇头：不太好。随即房玄龄扭头面相了李世民。
杜如梅一头雾水。今个怎么回事儿？一个比一个奇怪！
李世民适时开口“克明，今日大喜，我大唐或可添新的粮种。可喜可贺！”
“回圣人，是这三季稻？”杜如梅抬头面对着李世民，眼睛往对面姬云那瞟了一眼
“无妨，小事尔。来得及。不妨事，不妨事”李世民打个哈哈给姬云“是不是啊姬爱卿！人之常情”
房玄龄与杜如梅只得随声附和
“那，那三季稻怎么吃，我也没说过对吧”姬云
“稻子收来，吃就可以了。陛下都说了不妨事。你”杜如梅
姬云没接杜如梅的话，自顾自的说“第一次接穗的不能吃，其实能拿来吃的就后头两次。因为长得快，但不利于淀粉等营养物质的积累，所以口感不好”
杜如梅听到这“既然是稻，能吃就行。不挑剔。”
李世民与房玄龄也笑了笑“对，能吃就行。不挑剔”
“先吃饱再说，饱了才有力气”
“陛下，纸笔给我吧。得写下来才行”姬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准了。你慢慢写。朕与你二位伯伯陪着你”
李世民让人给送去笔墨放姬云那让他用。同时也给他换了盏热茶。
姬云整理思绪，尽力把自己记忆中三季稻的信息写下来，但是现在的心态极不稳定。以至于写下来的内容毫无连贯性，杂乱无章乱七八糟。写了良久，让无名转交给李世民看。
李世民看姬云交上来这写的关于三季稻的记录。太过杂乱。越看眉头越紧。
“陛下，把臣那地图那些东西拿来，臣给指出来大致区域。只知道有，太过详尽的话，恕臣无能”姬云能想起来的，那就那么点。他是北方人，没见过实物。
姬云现在这样子，李世民也不好太过苛责问询。先大致整明白再说。
等地图拿来，几人围着地图。姬云指着地图比划，用手圈出两个部分，其中一个是岭南的南边一小部分，还有一个是河，也就是现今湄公河。“就这两个地方找，温热，日照短”
“确定这三季稻确有其物？”房玄龄不得不给姬云提个醒，那两个地方在唐人看来就是穷山恶水，不毛之地。
“这里应该是冬季稻子也能生长的地方。我师尊他们定然不会骗我”姬云其实只能让去找已经适应环境的所谓一年三季的稻种。四季稻，五季稻这种杂交品种自然中是没有的。
李世民他们仨听姬云把师门搬出来说事。那就没法质疑了。可以骂姬云不学无术。在大唐，尊师重教乃十分严肃的事情。若是质疑辱骂其师门传承，这个仇可就大了，堪比血海深仇。无解的存在。
杜如梅只得换个方式“你对稻所知多少？”
“稻？哦。今次不说旱稻。单说水稻”姬云掐着指头算“水稻，以前是一季。现在大唐南方有两季稻。论下种，一季稻一定要在清明前播种，否则二季会遇上寒露风，那稻子就多空壳子，会减产。二季四月底五月初移栽。如果当地气候条件允许还可早点，谷雨移栽。六月底七月初播种，一般秧龄都比较短”
说到这里，姬云反问一句“何谓移栽？”
这下李世民他们仨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