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血仇
没过多久吃了一半的弟兄们纷纷倒在了桌上，而赵南山更是口吐鲜血重重倒在地上！
“爹！”赵婉伸手去扶他。
“丫头，这酒里有毒……”赵南山还来不及交代别的，便气绝身亡。
“爹！”她抱着他的尸体痛哭流涕，透着朦胧的泪眼瞧见关鸩此时正洋洋得意地瞧着自己，“是你下的毒？”
“那又如何？没想到，你居然没喝那酒？不过没关系，很快就轮到你了，好好陪你爹上路！”他举起腰间的双刀就朝她劈来。
幸得她反应敏捷，躲闪及时，才避免成为刀下亡魂。不过很快，她都没来得及喘气，他的第二轮攻击又朝她开始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我爹，还有那么多兄弟，他们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她轻身一跃，躲过了他的第二轮攻击，趁着他拔刀的功夫问他。
“死的只是你爹罢了，兄弟们只是中了蒙汗药，我杀他们做什么？我要的就是水鸢寨老大的位置。”他举着明晃晃的双刀向她靠近。
“你爹太仁义了，所以水鸢寨不会有未来，只有我，我当了水鸢寨的寨主，我才能把寨子发扬光大。赵婉，你无路可逃了，认命吧！”
直到他说出“认命”两字，她才惊觉自己已被他逼到了角落里。
“你别过来！关鸩！我爹待你不薄，你还恩将仇报，你不得好死！”她背对着桌子，在桌上胡乱摸索着。
“恩将仇报？你爹也不过就是个废物！当日大皇子与他谈的买卖，他收了钱结果呢？你们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们，居然放跑了五皇子。如今可好，大皇子慧眼识珠，与我重新谈了买卖，只要我弄死你爹，水鸢寨便由我接手。”
“赵婉，本来我还想留你一命，做我压寨夫人的，既然你已经都知道了，那就留你不得了！”他举起手里的双刀就要往她身上砍去。
“啊——”赵婉一声惊叫，本能将手里的筷子捅向了关鸩。
“啊——我的眼睛——”关鸩痛得扔掉了手里的双刀，捂住了自己的左眼，那双筷子透过他指尖的缝隙露了出来，上面还沾满了鲜血，“贱人！”
那一捅非但没有阻止他对赵婉的攻击，倒将他狠毒暴戾的本性彻底诱发出来。
“贱人！”他恼羞成怒，一手捂眼，一手提起双刀狠狠向她挥去，虽刀刀狠戾致命，却因视线模糊不清而屡屡失手。
赵婉抓住他的空隙，提脚故意绊倒他，这才终于有了逃跑的机会。
“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身后是他鬼一般凄厉的诅咒声。
她一路狂奔，直到跑到山脚下，才确信关鸩没有跟上。
一回想起方才的情景，她仍惊魂未定，虽好不容易从山上逃了出来，可与她相濡以沫的爹就这么没了，还有其他的兄弟们也都落入了关鸩的手里，眼下整个水鸢寨等于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了。
“爹，是我害了你。”她声泪俱下的自责，这个仇她是一定要报的，若不是因为关鸩，不是因为大皇子，她水鸢寨怎会蒙受这般灭顶之灾？
她游历多年，在大湮国也无朋友。
大皇子？五皇子？等等，上次将他从地牢里救出，虽只仓促一面，却也看得出他是仁义之人。如果能投靠他……是不是就有机会手刃仇人，报仇雪恨？
可是茫茫人海，她该去哪里找人？
而五皇子这等皇族血脉，平日里定只会住在宫里吧，她又该如何接近呢？
昭贵宫里，婢女秀香匆匆来报。
“贵妃娘娘，宫门外有个自称关鸩的人说是前来投靠您。”
“关鸩？”赵贵妃拧着眉，她不记得自己何时认识这么号人，“本宫不认识。”
“他说自己是水鸢寨二当家。”秀香连忙提醒道。
“水鸢寨二当家？他来做什么？让他办的事情成了？”
秀香点头如捣蒜。
“去，叫他带着他的人去投靠本宫的哥哥，赵太尉。”她冷哼一声，也不知道他上这里做什么，半晌，她意味深长一笑，“你拿些钱财去打发他走吧。”
“是。”
神武门外，秀香将一袋银两塞在了一位身着旧粗布斗篷，左眼戴着眼罩的彪悍男人手里。
“我为大皇子办事，还赔上了一只眼，贵妃娘娘就打算这么打发我了？”他掂了掂手里银子的分量，用力将嘴里的牙签吐在她的面前，坏笑着，“贵妃娘娘就不怕我在外面说些不该说的？”
“你不想死就给我闭上嘴。”秀香只是冷冷道，嫌恶着缩回自己的手，还用帕子擦了擦，“不是一开始就这么说好了嘛，怎么，想反悔了？”
“我哪敢……也罢。”关鸩将那袋银子塞进怀里，“既是贵妃娘娘安排的，那小人就谢过了。”
“你带上你的人到太尉府，将你的名字报上，自会有人安排。”
“好，有劳秀香姑娘了。”他笑得猥琐，还想抓住她的手，却遭到她的冷眼。
“您请回吧。”
她盯着他远去的背影，狠狠“呸”了一下，才重返昭贵宫。
“他走了？”赵贵妃瞟了一眼秀香铁青的面色，“看来他还挺讨人厌的。”
“就是，死奴才，他还企图轻薄奴婢。”她非得在赵贵妃面前好好告他一状不可。
“别为了一条狗生气，眼下它不过是还有点利用价值，等本宫的哥哥收复了他手底下那些人，到时候……”赵贵妃神情淡然，嘴角浮起一丝隐约的笑意。
“秀香明白。”
“让大皇子好好准备准备，是时候该去觐见皇上了。”
“是。”
翌日大早。
赵贵妃携大皇子洛雷霆共赴养心殿。
她一见守在殿外的内监潘长明便是急不可耐：“还不快去禀告圣上，本宫要见皇上。”
“皇上刚下了早朝，此刻尚在歇息。贵妃娘娘不如……”
“你少来，一介阉人竟敢阻挠本宫觐见？赶紧通报，晚了耽误了皇上立诏储君，你担待得起吗？”
“立诏储君？”潘长明眼瞧着她嚣张气焰的模样，心里顿然明悟。
“何人在殿外吵闹？”殿内传来了皇帝的声音。
“回皇上，是赵贵妃娘娘。”
“哦？让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