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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惊愕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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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赵润春连声呼喊“完了”,不仅武二,就连宁夕的心也随之沉入深渊。

    倘若武二真的丧失战斗之力,仅能充当战斗导师。

    武二亦感一阵眩晕,一身绝技,难道就此终结?

    大哥的仇恨,自己的复仇,尚未来得及清算,若是残废,谁能为自己雪耻?是宁二吗?

    “你……”

    若不是无法行动,武二非要跳起来给赵润春一个重重的教训不可!

    老子让你话里有话,以后永远都让你言不尽意!

    宁夕也气得够呛,决定回去就好好整治赵秀姑一番,谁让她的父亲这样捉弄自己。

    明知宁二这邪魔歪道之人绝非善类,为何偏偏惹上他,这下可好,虽然一时痛快,可我的宝贝女儿怕是要遭受磨难了!

    忧虑着宁夕这家伙对自家千金有着不可告人的企图,赵润春怎敢懈怠,急忙为英勇的武二疗治身上的创伤。

    在这神秘的西街草药店,赵润春的状态与在卧龙村那片宁静之地截然不同,各类魔法工具齐备,珍稀药材充裕,医治伤患的速度犹如奇迹,不久便将武二的伤势处理得妥妥帖帖。

    目睹赵润春这般熟练的手法,宁夕的诡计再度浮上心头:“对了,老赵,何时你再回到我们那片祥和的卧龙村吧,乡民们可是念叨着你呢。”

    “不……绝不去!”

    赵润春吓得猛地一跳,刹那间回忆起在卧龙村那段苦不堪言的岁月。

    每天清晨睁开眼,就得面对那些穿着破烂、粗鄙无礼,疏于个人清洁的村民进行治疗……

    哦,光是回想就让人心生厌恶,哪怕是以此为誓,也决不愿再经历那种日子!

    见赵润春坚决推辞,宁夕并未显露出愠怒,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老赵啊,这样可不太好。卧龙村的乡亲们对你可是尊崇有加,简直把你视为活生生的神明,而你,难道就这样对待他们?”

    “这……”

    赵润春这才记起,在卧龙村的日子虽然辛苦,但村民们对他那份深深的敬仰之情,是繁华的清阳城无法比拟的。

    确实是,那种被誉为天下第一医师的滋味真令人陶醉!

    等等,想什么呢?

    差点中了宁二这家伙的圈套。

    任你说什么,老子再也不愿为那些村民诊治了!

    眼见赵润春毫不动摇,宁夕的面容逐渐阴沉:“老赵,你的意思是看不起我们这些乡下之人?难不成乡下人就低人一等?乡下人就不配娶城里的贵族少女为妻吗?”

    “不……不可能!”

    赵润春仿佛被恶龙惊扰的灵猫,哪里还能顾及自己作为名医的风范,当着一众精灵与人类的面,猛然起身:“宁二,你到底有何居心?”

    宁夕轻笑一声,宛如月光照耀:“我们幽暗森林的治愈者确实稀缺,若老赵你真不愿前往,不妨派出一位技艺高超的弟子代劳,比如你那位医术卓绝的学徒。”

    “你……”

    赵润春终于意识到,宁二这小子是处心积虑地想从自己这里挖走人才。

    若想要人直接说便是,何必扯上乡野精灵与贵族女子的婚姻,看把我吓得!

    正当赵润春与宁夕斗智斗勇之时,一旁的勇士武二内心焦虑万分。

    吾等裸露身躯何其羞耻,你们就不能稍作等待,先将衣物披覆在我身上?

    遗憾的是,无论是赵润春还是宁夕,都未曾留意到他。此刻他浑身布满了血迹与草药的膏汁,即便身为屠龙勇士,也毫无美感可言。

    至于赵润春的助手与弟子,以及宁夕手下众多的追随者,尽管都盯着武二看,却没有一个人胆敢擅自提供衣物以蔽体。

    除非赵润春或宁夕发话,否则谁敢轻易行动?。

    在遥远的艾斯兰德,一个流淌着魔法与奇迹的土地,自古以来,守护者们以神秘之力捍卫着这片土地的安宁。而赵润春,一位掌握着古老医疗之术的贤者,却因发现他的掌上明珠,女儿竟然接触了禁忌之界,心中燃起了复仇的火焰。

    于是一位护女狂魔诞生了,赵润春眼中,无人能比得上那个敢冒犯他宝贝女儿的人更令他痛恨。因此,每当遇见宁夕,不论过往多少次的失败,他仍旧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欲与之抗衡。

    “咳咳,宁贤弟,吾来告知武二,衣物覆盖,伤处易致腐烂!”赵润春的话语如同古老的咒语,在空中回荡,他目光中含着一丝笑意,似笑非笑,凝视着宁夕,仿佛在等待他的反应。“你小子现在应该傻眼了吧?困惑了吧?看你还如何在手下人前炫耀?”

    然而,宁夕并未如赵润春预期的那样惊愕或愤怒,而是以一抹神秘的微笑回应:“老赵,你此举未免过于轻率。昔日随师修习之时,难道未曾听闻谦逊之道?”

    “此话怎讲?”赵润春疑惑顿生,感觉到宁夕的话语中暗藏着某种玄机,仿佛隐藏着古老智慧的秘密。

    见赵润春一脸困惑,宁夕缓缓开口,仿佛是在传授一种古老的知识:“知其然,更应究其所以然。试问,为何物覆伤口,便会加速腐烂?这不仅仅是表面的医学知识,更是深藏于自然法则中的奥秘。当你试图用外物覆盖伤口时,你其实是在封闭它与外界的交流,这会让伤口内部的空气变得不流通,滋生细菌和腐败,从而加速伤口的恶化。”

    “但真正的治愈之道,”宁夕继续说道,“是让伤口与自然的力量相连,让大地的灵气与星辰的光芒滋养它,让它在光明与黑暗的交替中找到平衡,从而得以愈合。”

    “而你,老赵,”宁夕的目光变得柔和,“你只看到了治疗的表象,却忽略了治愈的真谛。治疗不仅仅是技术,更是一种对生命的尊重,一种与自然和谐共处的艺术。”

    赵润春听着宁夕的话,心中的怒火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思考。他意识到,自己在追求医术的过程中,或许真的忽略了某些更为重要的东西。

    “多谢宁贤弟指点迷津。”赵润春最终低声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真诚与感激。他开始理解,宁夕之所以能在医术上达到如此境界,不仅仅是因为他掌握了高超的技术,更因为他拥有对生命深刻的洞察和对自然法则的深刻理解。

    从此,赵润春不再单纯追求战胜宁夕,而是转而寻求与他的交流和学习,希望能够在医术的道路上更进一步,真正领悟治愈的真谛。

    而在艾斯兰德,宁夕和赵润春的故事,也成为了后世传颂的一段佳话,教导着后来的医者,不仅要精通医术,更要懂得敬畏生命,尊重自然,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治愈者。

    赵润春愕然无语,这等玄妙,连其师亦未曾授!不仅他,便是宁夕麾下诸多少年,面对此疑问皆面面相觑,既感好奇,又恐遭问询。

    既赵润春自投罗网,宁夕岂会放过这绝佳的展示时机。“你们可知,吾常说知行合一,其意深邃?世间万物,自有其道。譬如晶盐何以甘咸,醇醋何以酸烈,乌云何以预兆暴雨,作物何以茁壮成长,若能洞察万事万物之真理,日后行事,必能以微力动山河。切勿如赵郎中这般,仅知表象,不解精髓,此乃浅尝辄止,窥豹一斑之弊。”

    “明悟矣!”众少年异口同声,深知此刻绝不可出差池,否则后果堪忧。

    赵润春被宁夕一番教诲搅得思绪混沌,恨不能立刻施展法术教训对方。但宁夕提及“知行合一”四字,却令他颇有兴趣。

    宁夕,莫非真乃仙灵转世?区区乡野村夫,怎可吐露如此深奥哲理?

    “宁二,汝勿妄言,晶盐之咸,醇醋之酸,乌云之雨,汝真能揭示其中玄机?”赵润春半信半疑。

    宁夕轻摇首:“老赵,此乃汝之偏见。无知,非耻;知而拒学,方为可悲。应向学识渊博者请教,无损颜面。”

    再三遭受宁夕针锋相对,赵润春颜面扫地,内心不禁涌起一丝敬佩与疑惑交织的复杂情感。

    毕竟自己也是清阳城里有名望的法师,当着众多同僚和学生的面,被宁夕这般左右指点,犹如训导稚嫩学徒,怎能不恼怒?

    “好好好,宁二,今日你若能将这些道理讲得透彻,我老赵就拜你为师,你日后让我往东,我绝不向西;你让我驱狼,我便不会捉兔!”

    “好!”

    宁夕猛地一拍手掌:“老赵,这话可是你说的,大家都听到了,说出去的话如同释放的魔法,无法收回?”

    “哼,我赵润春说话一诺千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大家都是见证者,我要是反悔,我就变成一块破石头!”

    宁夕的眼皮直跳,老赵这家伙竟然模仿他的口头禅。

    “好,那我今日就先给你解释为何物覆盖伤口,伤口就容易受邪魔侵蚀……哦,也就是你说的腐烂。”

    一听宁夕要讲授,身边的学生们顿时打起了精神。

    他们不敢分神,宁夕讲授时常半途提问,若是没留心听讲,等下他一提问,就只能尴尬无语了!

    “老赵,你觉得这世上是否有我们肉眼看不见的精微之物存在?”

    赵润春撇了撇嘴:“宁二,孔圣人教诲我们要敬鬼神而远之,你要跟我讲鬼神之事,那咱们就别聊了!”

    宁夕轻蔑地看了一眼赵润春:“老赵啊,这就是你不妥之处,行事最忌先入为主,不可无端臆测,我提过鬼神了吗?”

    赵润春哼了一声:“好好好,算我多言,你继续讲下去吧!”

    宁夕这次没再询问赵润春,怕他又扯到鬼神上去,而是转向了众少年,准备用他那独到的见解解开这个谜题。

    &34;诸位聆听,吾仅此一述。缘何物触创口,创口便易于邪息侵蚀致腐?原由乃触碰创口之物不洁,沾染邪灵——体态微乎其微,吾等凡眼无从觉察,然而其祸害之巨,一旦自创口渗入伤者躯体,必将招致诸般恶疾……&34;

    此时,几乎所有人领悟了宁夕的阐述:他提及一种名唤邪灵之生灵,肉眼难以窥视,虽形体微尘,却能令肌体腐朽。

    众人虽理解其中之意,仍有人心存质疑,无形之物,自然易于捏造。

    比如赵润春,根本不愿信奉宁夕之言:“哼,尔莫非欲告余,佛门信有一碗水中藏匿四万八千类微生虫豸否?告知尔,余不信佛,因而亦不信佛典所载!”

    凝望赵润春那张惹人生厌的容颜,宁夕内心实则渴望赏他一记清脆耳光。

    “赵兄啊,罢矣,既然尔不明何为谦逊,此等玄奥学问便不授尔矣,一切随缘吧。”

    言罢,宁夕不再理会赵润春,准备使人将武二抬离。

    观宁夕不再讲解,学子们一面释怀,一面暗自惋惜。

    赵润春根本不信宁夕之辞实有此事,然而这些少年们却是笃信无疑。

    对宁夕的信赖,源自一次次震惊后的累积,是经验和教诲的沉淀。

    犹如王石头曾经言过,唯信夕哥所言全无谬误,定然不会出错!

    可惜赵郎中不信夕哥之语,现今夕哥不再赘述,吾等还想聆听那四万八千邪虫究竟来自何方,现下却无法得知!

    谁料,一众少年们的失落,竟未及赵润春的懊悔更深沉。

    见宁夕欲离去,赵润春猛地拽住了他的臂膀:“宁贤弟,先前实为兄之不当,勿行矣,讲述那四万八千邪虫……抑或谈谈那些何物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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