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命运
十余男仆齐声，其音清越，远播四方，周围人头攒动，皆为之动容。
酒馆内，众客人纷纷探头张望，目光皆聚焦于那豪华的雪橇及俊朗男仆。
“哇，此等排场，真乃罕见。”
“莫非玉树临风门有长老归来？”
“我曾以为此门派人丁凋零，今观此势，似有高手隐匿于世。”
“所言极是，听闻沙雕派与玉树临风门明日比斗，长老此时归来，定有深意。”
周围议论纷纷，白夜亦耳闻目睹。
心中不禁暗自感叹，玉霆锋弄如此大阵仗，此举不仅可宣扬门派震慑宵小，亦彰显其财力非同一般。
……
未及白夜细思，忽见二男仆疾步入内，轻抬韩明而出，置于雪橇的软垫上。
此时韩明竟偷偷已苏醒。
莫非先前乃伪装醉酒？
对其而言，此等场面，实乃难得一见。
白夜见状，耸肩一笑，也觉得此等待遇亦属不俗。
遂起身，步履从容，宛如乾坤在握，气宇轩昂，缓缓步出酒馆。
玉霆锋立于雪橇旁侧，见白夜步出，遂发号施令：
“玉树临风派众弟子，恭候白长老起驾归山！”
其声既落，众人齐声响应，声震天穹，恍如欲撼冰潭全镇。
“白长老，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雄姿英发！”
“白长老，法力无边，神通广大，威震冰潭！”
街上行人皆驻足观望，议论纷纷，对此突如其来的盛况，皆感好奇不已。
白夜微露笑颜，颔首示意，以答众人之欢迎。
其身着一袭黑袍，腰间横插乌光玄铁剑，黑发随风飘舞，更添几分洒脱与不羁。
然心中却暗忖：
“此衣已旧，当换新装。”
……
随着玉霆锋一声令下，众人一路吆喝不断，大张旗鼓地从街中穿过，一路向南而去。
雪橇在十六只硕大的冬狼拉动下，平稳而迅速地前行，街道两侧商铺民居渐疏，取而代之的是山峦叠翠，林木茂密。
约一刻钟，众人至玉树山。
只见一座巍峨的山门矗立在前方，两侧石狮威武雄壮，仿佛守护着这座神秘的山脉。
门上刻“玉树山”三字，笔力沉雄，气势非凡。
雪橇穿门而过，径上山巅。
山路迂回，两旁林木繁茂，悬崖陡峭。
大雪覆盖，山脉银装素裹。
然而玉树山于银白之中更显精致，宛若天工雕琢的艺术品。
随着雪橇渐升，众人至山顶。
宏伟的祖师殿矗立其上，气势磅礴。
殿前广场已聚玉树临风派众弟子，恭敬伫立两侧，秩序井然。
雪橇缓至祖师殿前，白夜轻跃而下，稳立地面。
环顾四周，面露微笑。
玉霆锋趋步上前，恭敬地说道：“白长老，祖师殿已至，敬请入内休憩。”
白夜微颔首，步履从容，径入殿内，韩明亦步亦趋，紧随其后。
三人入殿，玉霆锋请白夜上座，自居下首，面上淡笑盈盈，宛若此等礼遇乃理所当然。
韩明频频转头观察周围，门外不远处站立着两排俊俏的男仆，而在祖师殿周围，丫鬟们忙来忙去，一片繁忙景象。
心中疑惑难抑，遂启口问道：
“玉贤弟，你曾言门派唯你一人？怎得？”
玉霆锋轻摇折扇，缓缓摇头，解释道：“彼等皆非我玉树临风门派弟子，只是小弟的私人随从及仆人。”其语气平淡如水。
韩明闻言，瞠目结舌，难掩惊愕。
细数之下，竟有百人之众，全部皆为玉霆锋私人侍从，专为侍奉其一人？
心中震撼难言，暗自惊叹不已。
玉霆锋见状，轻叹一声，无奈而言：
“唉，小弟我本欲寻求清静，潜心修炼，奈何家父执意遣此等侍从相随。我岂会无法照顾自己？”语中透出不满与无奈。
韩明听着玉霆锋一脸嫌弃的诉说，心中感叹如波涛般翻涌。
咽了口唾沫，喉咙里微微发出“咕咚”一声，赞叹与惊叹之情溢于言表。
“奢侈，实在是太奢侈了！”
白夜心内虽微有波澜，然而面如平湖，不露声色。眼帘微垂，掩藏心绪，神态依旧淡然自若。
此时，一纤细小手若蝶舞，轻捧香茗而至。
白夜侧目视之，见一俊俏丫鬟低头侍立，恭敬之态尽显。
轻取茶盏，指触杯壁，暖意袭心，抿茶一口，清香四溢，心旷神怡，宛如清泉流淌心间。
白夜脊背微挺，目光深邃沉稳，玉霆锋见状，嘴角微挑，似对其沉稳颇为嘉许。
旋从袖中取出长老令牌，双手奉至白夜面前。
白夜接牌在手，心知已暂入玉树临风门派。
然其淡然道：“此不过客串之举，况且我亦无做长老的资历。”
玉霆锋闻言，摇头而笑，不以为然：
“白长老，我玉树临风派异于众门，不重境界高低，惟重潜质与未来之无限可能。”
“咦？”
白夜轻挑眉头，审视玉霆锋那娇媚容颜，其言竟使白夜对此门派刮目相看。
微颔首，示意玉霆锋续言。
玉霆锋续道：“我派所习功法颇为特异，或十年而无寸进，然而一旦觉醒，修炼速度将逾他派十倍有余。”
韩明毕竟凡夫俗子，难窥修真之境，而白夜亦鲜少论及他人修为。
故而问道：“玉贤弟今至何境？”
玉霆锋略显无奈，坦言：“小弟目前仅练气三层，战力微薄，或不及一些练气一层的修士。”然其眼神忽转坚定，续言：
“若逢生死关头，亦可爆发超越当前境界三五倍之实力，此乃我玉树临风派功法的特点。”
白夜未料玉霆锋竟轻易揭露自己功法底牌，不禁蹙眉深思：
此乃无心之失，亦或水更深？
吐露真言，似为拉近信任，然则更易掩盖真正的底牌。
此人神秘莫测，难以捉摸。
不过，每人皆有秘事，不必深究，方能和谐共处。
寻真本就是伪命题，任何事皆可一分为二，阴阳交替，又何来真假之分呢？
忆往昔前世，那些研究历史真相的节目，别说后人，即便当事人自己，当初很多事怎么想，都未必能搞得清楚。
试问，世间又有几人能真正认识自己？
继而，三人论及玉清门与猿头山的战事。
玉霆锋语出惊人，执扇轻摇，淡然言道：
“据小弟所知，猿头山有外力相助，玉清门此役或将失利。”其言辞中显露出笃定之意，似已深谙此事。
白夜闻言，心弦微紧，但缄口不言。
玉霆锋见白夜反应平淡，遂续言：
“且观白长老，半月之后，或有劫难临身。”
闻此语，
白夜眸光顿显凌厉，寒气直逼玉霆锋双眸。
他无需他人于自己心田埋下种子，
无论善恶，皆不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