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夜魅
三个多时辰后，
公主方才姗姗归来。
她俏脸平静如常，进入洞府，见白夜竟盘坐于团铺之上，闭目忘我打坐修炼。
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感。
公主深知，在山下雪泉镇修炼，三日之功亦不如洞府一日之速，遂未去打扰白夜。
轻步进入闺房，缓缓躺于那巨大的圆床之上，轻轻捧起一本诗集，入神地翻阅起来。
时光流转，
又一个多时辰悄然逝去。
白夜方从功法中苏醒，目光开阖，不自主投向闺房深处。
圆床之上，轻纱之内，公主仰面而卧，慵态尽显，其发如丝，柔滑如瀑，随意洒落于床榻之上，与轻纱共舞。
胸前双峰，高耸入云，若仙山之巅，随呼吸起伏，诱人韵律隐现。
双腿微曲，脚踝交叠，裙摆轻滑而下，露出肌肤如玉，淡粉透光，诱人至极。
一手轻捧诗集，一指轻滑书页，宛若仙子临凡，清逸出尘。
白夜静观此景，
眼中皆是欣赏。
数息后，轻声道：
“实在抱歉，打坐忘我，竟忘记时辰。”
公主放下诗集，起身下床，款款走来，微笑道：
“无事，难得你上山一趟，此处确是修炼圣地。虽时光短暂，但能有些许提升亦是好事。”
白夜点头，正色问道：
“不知情况如何？是否需要进一步安排？”
虽非圣人，但亦知玉清门一旦有事，周围上百万的凡人难免遭殃。
毕竟，他也是这苍茫大地上的生灵。
“将计就计！”
公主轻声吐出这四个字，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与睿智。
言罢，
取出一堆瓜子，悠然地磕着，瓜子壳在她手指间轻轻滑落，发出细微的声响。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只有公主磕瓜子的声音和洞府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白夜心中思忖着该告辞下山了。
抬头向外望去，只见天色早已深沉，夜幕如墨。
从他上山至此，已然过去了六个多时辰。
“太晚了，今夜就留此吧！明日再下山。”公主突然开口，双眼平静，而深邃如海。
白夜闻言，眉头微蹙。
沉默片刻。
心中确实想继续在此修炼，洞府内的灵气浓郁，对修炼大有裨益。
他不是那种被世俗枷锁束缚之人，行事随性而为。
然而，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确实略有不便。
但看到公主那平静而坦然的神情，心中也释然了。
何必故作矫情？
于是，点了点头，道：“那好，难得能在洞府修炼，今晚我修炼一夜，抓紧提升境界，不给公主拖后腿。”
白夜心中带着一丝私心，虽然此言属实。
但还是略显浮夸。
“观你仅过去数日，便能突破至炼气三层，可是有机遇？”公主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轻启朱唇。
毕竟，白夜的晋级速度之快，实在令人惊叹。
白夜随即将自己修炼古仙法之事，如实告知了公主。
既然公主问及，便无需隐瞒。
唯有神识内的八卦炉，方是真正的秘密。
公主听闻古仙法，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随后，白夜把古仙法的修炼路径绘制给公主。
她迫不及待地按照所绘路径修炼起来，然而，与许真人一样，也感觉上中下三个丹田的连接处，似乎有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阻塞感强烈。
或许是因为公主的境界尚浅，仅是炼气九层，所感受到的阻塞感，比许真人更强烈几分。
失望与喜悦交织在公主的心头。
毕竟，她看中的这个冷酷小子，竟然得此仙法，未来的成就，必将不可限量。
两人随后又聊起了宗门之事、迷雾村的经历、诗集以及美食
越聊越投机，若多年未见的知己。
忽觉白夜似有言而未发，欲言又止之状。
莫非，这小子有非分之想？
公主耐人寻味的看着白夜，眼中不觉露出玩味之色。
忽地，
公主轻抬眼帘，嘴角微翘，与白夜对视的几个刹那，竟然娇羞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不过，
虽白夜尚算出众，但是，其十六岁方至炼气三层，前途仍显有限。
转念再一想，
或许白夜只是因起步较晚，却非资质不佳，如今又得古仙法之助。
那么，一切皆有可能。
如若能有白夜这般的小师弟，或得力助手，也还不错。
一瞬之间，娇柔少女心中波澜起伏。
“你，有什么话要说？”公主忍了很久，生怕白夜说出冒昧的话，让两人陷入尴尬。
但最终，还是觉得。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敢问公主，可否容在下试一下你的丹炉？”
白夜终难抑炼丹之欲，遂向公主请求。
公主闻言，咯咯娇笑，心中顿觉轻松，又瞪视白夜一眼，然亦似有一丝失落掠过。
忽地，
抬起赤裸娇嫩的玉足轻踹白夜。
脸上失落之色转瞬即逝。
女子之心，即便觉得不妥，亦希望男子所喜为己。
尤其是此等极具潜力，冷酷不凡，英俊潇洒之少年。
“善！”
“本公主亦欲观你炼丹之术。”公主作师者之态，“若能让本公主满意，传授你一二灵丹炼制之法，又有何不可？”
虽公主曾言出雪泉镇后，以夜师姐相称。
但自白夜入洞府，及二人相互称谓，不知为何，白夜仍用公主之称，而公主亦未曾纠正之。
闻言，白夜心中大悦，遂决意展露一手。
公主乃丹峰亲传弟子，炼丹之术已达高级丹师之境，凡俗丹药及低级丹药皆不屑一顾。
她身份尊崇，实力深厚，足可指点白夜炼丹之术。
未过多久，
白夜备炼凝魂丹，此丹乃其炼气期所能炼制的唯一灵丹，升灵丹则因材料不足，未曾尝试。
公主未发一言，盘膝坐于一侧，默默观白夜炼丹。
洞府之内，静谧无声，
炉火缓燃，柔光闪烁。
白夜手持玉铲，眼神专注，注视丹炉。
火焰跳跃，药材在炉内缓缓融化，香气四溢。
时光荏苒，精华逐渐汇聚，初步凝成一颗晶莹剔透的丹药，但还略欠火候。
白夜小心调整火候，使丹药在炉中继续凝炼，不敢有丝毫大意。
其面庞映炉火之暖光，愈显庄重与冷酷。
心跳与火焰同步，若和谐乐章之演奏。
公主观白夜炼丹之专注，手法精准至极，微露惊讶之色。
思及师傅之告诫：
“炼丹之道，非技艺之精湛所能概括。”
“火候、时机、材料，固为关键，然更关键的，乃是炼丹者之心境也。”
“心无杂念，方能洞察秋毫，意志坚定，始能持之以恒。”
“炼丹如修行者心中之一坎，需以恒心、毅力与智慧以跨之，每一次失败，乃心性之磨砺，每一次成功，乃道心之印证。”
“每颗丹药，皆如宇宙之微缩，蕴含奥秘无穷。”
“需聆听丹炉之低语，感悟天地阴阳之变幻。”
“当身心合一，与天地相应之时，则能领悟丹道之真谛。”
……
此皆为公主炼丹日久，至炼气七层后方逐渐开始领悟。
观白夜炼丹之态，尤心境之专注，甚至如同她师傅炼丹之时。
难怪，听韩明说起。
白夜以价值不到一块灵石的破旧丹炉，炼出品质高于鹤丹师的丹药。
她初时不信。
那种破旧丹炉，丹师能出丹已属不易，何谈品质？
今见白夜炼丹之状，公主内心感叹。
一阵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