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双尸
一对，
青涩之果，
尚未成熟。
白夜忽自混沌之中惊醒，如冷水浇头，猛然坐直。
体内浴火如风卷残云，瞬息因酸涩感而退去。
他牙关紧咬持续压制浴火再次爆发，身体紧贴岩壁，急速运转古仙法。
洛小倩见白夜好像已恢复理智，兽性不再。
心中惊恐渐渐消散。
然而，她心跳始终极快，未曾减慢，脸色在惊恐之后变得更加娇艳。
‘不对，他刚才说什么？’
‘太小？’
突然想到白夜之前的话语，心中涌起羞怒之情。
“哪里小？”
遂猛地把胸脯向前一挺，气冲冲向白夜叱问。
然而，白夜此刻已全神贯注于古仙法运转，世间万物皆与他无关。
每息与仙法相应，每动引导能量之流。
“你就是禽兽。”
洛小倩一边嘀咕，小声咒骂着，一边整理好衣裳，也靠至岩壁，打坐恢复。
白夜涂抹大量雪草于伤口，其止血之效极为神速。
加之又受到千年血参狂暴能量的滋养，以及全力施展古仙法大周天之术，不过一盏茶时间，伤口便出现愈合之兆，气息亦复平稳。
岂止如此，
运转古仙法间，白夜体内灵气与血参海量的能量交融，化为一股磅礴之力。
此力如洪水泄闸，直冲下丹田之玉池。
灵气源源不断涌入，玉池仿佛感应天命，顺势开启。
一股生命之气自玉池散发，
此，昭示白夜已成功突破炼气一层之限。
踏入炼气二层新境。
与此同时，九头鸟吞噬魔猿的魂魄，白夜的神识之海亦得到扩展。
原本一丈之界，此刻已扩至一丈一尺。
此变不仅增强白夜神魂精神力，更使其对周遭环境感知更加敏锐。
真乃因祸得福。
寻常时，千年血参这等珍稀之宝岂能如此随意服用。
然，白夜濒临死亡之下，身体急需海量能量修补，加之古仙法运转，方能堪堪消化此等磅礴之力。
否则，恐将爆体而亡。
修行者境界快速提升虽常有，但是如白夜般极短时间内连续突破者，实属罕见。
在洛小倩眼中，殊为非凡。
她如同看待怪物一般，观白夜之变，满目皆是惊容。
这个冷漠的坏家伙，究竟是何等怪物？
他又藏有何秘密？
洛小倩瞠目结舌，脑海中充满了困惑与惊愕。
前日，坏家伙还是一个凡俗之躯，无半点修为。
一夜之间便已踏上修真之路，进入炼气一层。
今遭重创，几乎死去，竟又能扶摇直上，至炼气二层？
洛小倩回溯这半日的经历，若非白夜，她恐已命丧魔猿之掌。
而白夜以炼气一层之力，沿路斩杀不少僵尸，又与猿人激战，并击杀之，殊为不可思议。
“唉，实力，固非仅观境界而定。”洛小倩心有戚戚。
至此，方才明白一个人实力的深浅，非止修为境界所能尽述。
继而思及自己修炼之路，自一层至二层，时日也不长。
机缘所致，转眼晋升，也不算过于夸张，念及此，心中稍感安慰。
但是修炼之道，至三层后所遇的瓶颈，乃为真正的试炼。
诸多同门，因悟性或资质导致未能冲破瓶颈，数年无所进，始终停留在炼气三层。
再观眼前的坏家伙。
虽然他短期修为飞速，但是毕竟年岁已长，悟性或有局限。
在修炼之途，悟性及资质比单纯的修为更加重要，直接确定了一个人的修炼上限。
又不禁莫名的心生惋惜与担心。
二人皆陷沉默，抓紧时间恢复伤势。
此时，他们已经清楚的知道，先前魔猿是受外力入侵或被操控，化为一具傀儡鬼物。
那么，或许还有更多这类的鬼物出现。
故此，愈加警惕。
很幸运的是，鬼物暂时未再出现。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迷雾愈发浓郁，不久后，仅见三尺之内。
洛小倩自储物袋中取出灵石二块，将其中一块递给白夜。
“运转功法，吸纳灵石之气，恢复可更快一些。”她轻声而道，语中隐有关切之情。
灵石，修行界的通用货币，其内含丰富灵气，乃其核心价值所在。
在特殊环境下，修行者可疾速吸纳灵石之气，以迅速补充损耗的灵力，或用以修炼，以及法阵等各种用途。
白夜接过灵石，默不作声。
随着更为磅礴的灵气源源不断涌入，其体内伤势以惊人速度恢复。
再经一炷香的时光，白夜胸前伤口几乎已愈合大半，部分地方结痂成形，血流已止。
同时，其体内灵气因晋升至炼气二层而充盈起来。
“呃”
忽闻洞穴深处传来微弱之声。
“啊，是苏师姐！”洛小倩惊呼出声，面上露出惊喜之色。
二人相视一眼，眼中均闪过一丝凝重。
白夜起身大步向深处走去。
虽胸腹伤口仍不时抽痛，然其体力已完全恢复。
洛小倩紧紧跟在白夜身后，步履谨慎，时不时回头张望。
二人于迷雾中继续深入。
百丈左右。
忽觉前方雾气淡薄，一片更为辽阔的景象映入眼帘。
白夜神识内八卦炉金光闪烁越发强烈，似有重要之物牵引。
他们步出狭窄的通道，来到高三丈、方圆十余丈若大殿般的洞内。
而眼前的景象令二人惊愕止步。
空中垂下无数丝线，挂满尸体，密集如林，死寂之气弥漫。
就在这时，
一具尸体自空中坠落，落地后转身，双眼红光闪烁，直接向二人扑来。
洛小倩与白夜皆惊。
白夜反应极快，手中的玄铁剑疾斩而下。
目前他尚未掌握其他修真法术，唯依仗剑器与强大的神魂之力对抗这些鬼物。
幸而白夜每一击皆蕴含神魂之力，对这些鬼物形成极大克制。
每一次斩中僵尸，都让其眼中红光变弱一分。
僵尸挥舞着腐烂胳膊，向着白夜狠狠抓来。
洛小倩自白夜背后疾出，锐剑直取僵尸下腹。
然而，此僵尸好似没有疼痛的感觉，即使受伤行动却未受阻，双臂急速挥舞，频频攻向二人。
白夜身法极为灵动，轻松地躲过僵尸的攻击。
然而，洛小倩则险象环生，差点又被僵尸抓伤。
每次洛小倩遇到危险，白夜都会及时出手相救，但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
白夜深吸一口气，催动神魂，紧握玄铁剑，向僵尸连斩三剑。
随着剑光闪烁，连续三剑皆斩中僵尸，其眼中最后的红光渐散，终倒地不起。
“此地僵尸的神魂远胜外界。”
白夜沉声自语，眼中透露出深深的凝重。
此洞穴内的僵尸不仅身体更加强壮，而且神魂也异常强大。
白夜心中急谋破局之策。
就在此刻，
又是两具僵尸坠落而下，向两人疾扑而来。
此二僵尸，比之前魔猿身形甚至更加高大威猛，双眼中散发出的红光也更为强烈。
白夜眸中寒光一现。
紧握玄铁剑，身形如风，化作一道残影，瞬息至一具僵尸之侧。
玄铁剑在白夜手中翻飞，带起一片寒光，直取僵尸脖项。
然而，这具僵尸毫无惧色，伸出巨大的手掌，一把抓住白夜的长剑。
白夜只觉一股巨力袭来，玄铁剑几欲脱手。
心中一凛，急运灵气以抗，同时神念飞转，催动九头鸟以神魂攻之。
奈何九头鸟毫无反应，宛如沉睡。
与此同时，
洛小倩终于渐渐适应了此地的环境，恐惧尽消，炼灵四层之力亦得以尽情施展。
手持小剑，她灵动异常，巧妙闪避另一僵尸的凌厉攻势。
其剑法轻盈灵动，每步每趋皆恰到好处，令僵尸的攻击均落空。
然而，虽屡屡刺中僵尸，却未能给予其重创。
与此同时，白夜神识内八卦炉不断闪烁，但是，九头鸟却始终未曾再次主动出击。
或许唯有当白夜生命垂危之际，八卦炉方才会激发应激之应？
亦或是九头鸟已然饱食？
此等疑问，萦绕于白夜心头，令其愈发焦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