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拜访夏老头
随着那四人走向西市，莫榆终于放松了下来。
紧接着，他开始放弃灵气压制，身体感到不适，开始呕吐。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他必须适应杀人。
修仙路，与天地争造化，与他人争天命。
若不是用灵气压下一切，他早就吐的不成样子了，根本无法威慑那些小混混。
“榆儿，你怎么了！”
莫榆母亲以为儿子出事了，她作为母亲，本能的关注到莫榆眼里的痛苦，连忙过去拍他的背。
“梨姐，没事的，小榆第一次杀人，正常现象。”
潘平嘿嘿笑道，张吉也面露微笑。
“小榆这几天还会做噩梦，过去了就好了。”
他们二十多岁了，也经常因为一些冲突打架，失手打死人也发生过，所以他们也都过了那个槛，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们不顾脸上的伤，呲牙咧嘴的笑着。
毕竟，莫榆已经是魔法师了，从今以后，这是他们唯一一次在莫榆面前有优越感的时候了。
这时，外面乱糟糟的声音传来。
“大伙让一让让一让了，我们来收尸，麻烦大家行个方便。”
一个让潘平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来，他猛翻白眼。
“大家让一让……”
潘叔走到近前愣了愣，只见自己二子和老张家儿子在那鼻青脸肿的，梨妹子一脸担忧的拍着莫榆后背，莫榆在一旁吐的昏天黑地，地上躺着四具黑蛇帮的尸体。
“爹，你给谁收尸啊。”
潘平贱兮兮的笑了笑，不小心扯到伤口，立马又变得呲牙咧嘴了。
“小兔崽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潘叔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景象，他们听说死人了心想一定是自己儿子和小榆一家没了，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结果到了地方，自己人都平安无事，他又高兴又懵，顺便想要踹自己这个贱兮兮的儿子一脚。
“小榆是魔法师了，杀了黑蛇帮的人。”
张吉嘿嘿笑着，看着他哥张让。
张让瞪大双眼，“不可能啊，我听到的消息是小榆没有觉醒魔法天赋。”
张吉：“真的，我们亲眼见到的，那火球，是我见过玩得最溜的。”
“真的？”
“真的！”
大伙开始变得喜悦，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他们这一窝出了个魔法师，哪怕是一级魔法师，生存状况都要比其他抱团的好许多。
很快，这群酒蒙子大汉就达成共识，今天不干活了，喝酒庆祝莫榆成为魔法师。
然后就驾起刚吐完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的莫榆往回走，他们一脸高兴，莫榆一脸不明所以，随即很快变成惊恐。
“唉，别颠，别颠，要吐了，呜哇……”
“我去，这小子吐我身上了，放下了让他自己走吧。”
“混小子，人家可是魔法师，你受点委屈怎么了。”
随着莫榆的呕吐，人群再次骚乱，很快就平息了下来。
待到宴会摆开，其实上面也没什么，就是一堆馒头，炒了几个素菜，基本不见肉腥。
莫榆家是穷的荡气回肠，他们也差不多是穷的两袖清风。
大家问他为什么要让混混们去西街找白蛇帮，莫榆说。
“我得罪了李黑他哥李辉，第二天就有人找他们麻烦，这不像是李辉一个人能做到的事。”
“除了李辉外，一定还有其他人指使黑蛇帮，这人才是真正的元凶。”
“黑蛇帮背后绝对有人，但我不知道是谁，扔到白蛇帮，让他们提我名字，其实是在交好他们。”
“他们不可能不接受一个一级魔法师的示好，但也不可能为了一个一级魔法师就得罪黑蛇帮，但会告诉我一些信息看我的反应。”
“这是试探，看我到底可不可交，魄力如何。”
所以这一招投石问路，不仅交好白蛇帮，又能知道幕后大概是何人，杀那几个人其实是杀给白蛇帮看的。
接下来的安排莫榆也有数，自己要去认证成为魔法师，但在此之前，自己还要去找一趟夏老头，先去学习火系魔法。
黑蛇帮折了八个帮众，绝不会善罢甘休，何况他们背后还有其他魔法师，自己和他们硬刚一定会触及他们身后的支持者。
而到时候自己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自己能不能被白蛇帮看中并愿意帮助，其实还是要看他自身，成为认证魔法师，进入魔法学院，可以让自己多一层庇护。
魔法师使用魔法需要咒语，他不会，魔法师身份会露馅。
这个世界可是有九级魔法师存在的，那可是堪比金丹大能的强者，提前露馅只会让他死的很惨。
所以，草草的吃了一点饭后，莫榆就立马动身，去找夏老头了。
他们这群人魔法觉醒后，夏老头就没事做了，再忙起来就到两个月后了。
所以莫榆见到夏老头后，他很开心。
“莫榆啊，今天怎么有空来找老师了。”
“老师，我这次除了来看看你，还有一件事想让你帮忙。”
夏老头脸色变得严肃：“什么事？是不是李辉那混小子又来找你麻烦了，有什么事你告诉老师，老师帮你。”
莫榆摇了摇头，“老师，我想跟你学习火系魔法。”
“啊，火系魔法啊……不对，你说什么？”
夏老头放下茶杯，奇怪的打量着莫榆。
“你学习火系魔法做什么，不如来当老头子我的助教，虽没有多少薪水，但至少不用担心饿肚子。”
莫榆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而是伸出手掌。
“老师，你看。”
话音落下，他的手掌上就燃气了火焰，周围温度瞬间升高。
“什么！嗷！”
夏老头瞪大双眼，激动之下咬了舌头。
“火系魔法！怎么回事，你明明没有觉醒魔法天赋！”
莫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回去我就能够催动火元素了。”
“老师，我想学火球术，我想认证魔法师，这样我就有学上了，母亲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莫榆说道，夏老头平时最照顾他，就像他半个爷爷一样，除了必须隐瞒的东西，其他的他不想隐瞒夏老头。
夏老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絮叨，十二岁，才见他时也没有见过他这样絮叨，如今才过去四年，他的苍老似乎太过了些。
莫榆有时都在怀疑，是不是再过几年自己就看不见他了。
“火系天赋，没学过魔法，怎么会调动呢……”
“对了，对了，我听说过有人出生时就能环绕雷电，是天生的雷电魔法师！”
“我知道了，莫榆，可能是你的火系天赋太高了，才能在未经学习的情况下召唤火元素。”
夏老头比他还要高兴，“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莫榆，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
“老师谬赞了。”
随后，夏老头兴致冲冲的拉着他教他火系魔法。
魔法师施法分为三步：感知元素、调动魔法、吟唱咒语。
对于初学者来说，这三步缺一不可。
整个下午，莫榆都在夏老头的教导下学习魔法。
“老师，你看！”
莫榆装模作样的吟唱咒语，调动体内灵气，在手中凝聚出一团火球。
[伪一级火系魔法：火球术]
又一次凝聚火球后，夏老头的目光越来越欣慰，却带着几分感伤。
“不错，有我年轻时几分天赋。”
语气中，有着几分落寞。
莫榆想，您要年轻时稍有天分，也不至于到老也只是一级魔法师。
但这话他是万万不能说的，老师会伤心。
惹长辈伤心，是万万不能的事情。
然后他再次吟唱咒语，他的手掌变得通红，温度奇高。
夏老头点了点头，“很好，一级魔法师就只有两个法师，等到二级的时候，才能学习新的法术，这得慢慢来，不能贪功冒进。”
“我知道了，老师。”
莫榆乖巧的像听话的学生，在夏老头面前，他本来就是听话的学生。
“你的天赋很高，至少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要高，要好好珍惜自己的天赋。”
夏老头说，他像是在叮嘱。
“正好，我的孙女快回来了，留下来吃个饭吧。”
莫榆本想拒绝，但看见了他的白发。
夏老头和他见到过的所有老头都不同，他的苍老像是春天里消融的雪花，让他不得不担心下一秒他就会无影无踪。
他听说，夏老头才五十七岁。
“好的，老师。”
“爷爷，我回来了。”
门外传来悦耳的女声，带着兴奋与活力。
进来一个扎着高马尾，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身材曲线曼妙的少女，她穿着得体，走路时，马尾一跳一跳的颇具活力。
“爷爷，有客人啊。”
少女问道。
夏老头点了点头，“这就是我的学生，莫榆。这是我的孙女，夏梓萱。”
夏老头对着莫榆和夏梓萱介绍道。
夏梓萱，以前他听夏老头说过，大他一岁，在都灵魔法学院就读。
“你好，我听爷爷提起过你。”
“你好。”
“爷爷说你的名字很好听。”
莫榆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总不能说他的叛逆母亲以前给他起名叫莫愚。
他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十二岁那年，夏老头问他，名字很好听，怎么取的。
时隔今日，他又说出了那句仿佛昨天就说过的话。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