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妹妹,我叫顾九桉
众人来到了驿馆,发现馆中停靠着一辆马车,几个侍卫上前将马车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搜查了一番,发现在制作马车底下还有一个暗格,暗格中的木板上发现了一块衣服的布料,说明这个暗格中曾经藏过人。易南宸摩挲着那块布料,基本可以定这种布料是永安城特产的轻绸,而这种布料柔软细腻,这些年长欢的衣裳一直是专门用这种布料制作的,常欢就是躺在这个暗格里被带出城外的。
“殿下,我们在马车中还找出了一包药。”易南宸接过那包药,由于自己并不是很懂医药,就将那包药递给了对医术颇有了解的俞以宁,俞以宁仔细观察着药的模样,在凑近鼻尖闻了闻,大惊失色道,“他们给长欢用了封喉药。控制好剂量,使用者三天内说不了话,若是没有掌控好,不仅会永远都说不了话,还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损伤,有致死的风险。”
俞以笙心一下子提到了嗓门间,易南宸这脸更是白的难看,俞以宁顿了顿,又说道,“但是看他剩下来的量,他怕是没有用太多,你看车板上还撒了许多。”
易南宸还是不放心,一行人连忙进入驿馆询问,那个老掌柜认出了易南宸,当年白岩城一战,这个郡王救过自己的命,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恭恭敬敬地朝着他们行了礼。看见老掌柜,易南宸连忙表明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老掌柜抚摸着白花花的胡须,五一十的告诉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后来那个小姑娘,好像被一个骑着白色马的男孩带走了,就那两个人好像掉进了狩猎的坑洞中,满脸都是泥,那个坑洞已经有些许年没用过了,不少人将粪水倒入其中,怕那两个人在里面吃了不少苦头,所以回来臭气熏天,整个人都骂骂咧咧的,他们洗了个澡就立马走了。”
“骑着白色马的少年?”俞以笙担忧的询问道,“少年长什么样子?”
“和郡王殿下一般大,挺清瘦的一个小伙子,看着挺面生的,我并不认识他。”老掌柜摸了摸胡须,仔细回忆,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个小伙子好像是白岩城老顾家的小儿子。自从老顾家落魄之后,他就跟着哥哥去了西关城,好些年没回来了,今日瞧见他,都快认不得了。”一个顾客,貌似认识那个少年,仔细回忆道,“那小子好像带着那小姑娘往东边走了,那边正是去白岩城的路,恐怕是想回老顾家的老宅看看吧?”
“老顾家?”易南宸到自己的妹妹好像没事,脱离了那两个人的掌控,只敢稍稍松了口气,“他们何时出发的?”
“中午一两点左右,而那两个人大约是在半个时辰之后。”易南宸高兴的站了起来,“看来我们快追上了,现在即刻出发。”一行人匆匆喝了口水,往嘴里塞了几个饼,并跨上了马,疾驰而去。
“想不到那个小丫头竟然是郡主殿下,那么那两个人抓他,莫不是”大妈嗑着瓜子壳,旁边的大妈唠起,“哎呦,难道是卧底呀?”
“我说那两个人贼眉鼠眼吧,看上去不是什么好人吧,还掉进窝尿的坑洞里,真是活该。”几个大妈恶狠狠的斥骂道。
“阿秋”王顺义挠了挠发痒的鼻子,是谁在骂我?
“你感冒了?”他们骑着马走在深夜的小路上,周围凉飕飕的,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喷嚏声吓了一跳,不满地看着王顺义,“话说,为什么这泥土的味道这么大?洗都洗不掉,越洗越臭,我们踩的是泥吗,怎么比屎还难闻?”小厮感觉身上那股味道一直盘旋在四周,熏得他脑袋发昏。
“我肯定没感冒,那个臭味就就没有离开过的鼻子。”王顺义抓狂的吼道,这也太臭了吧?
夜色降临,幽暗的树林中,还有星星萤火虫作伴。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可少年似乎并不害怕,反而坐在草坪上悠闲地吹起了长笛,长欢没有这么晚还在林子里乱窜的经历,理论上来说,这会儿她一定会很害怕,但此刻女孩内心却出奇的镇定,也许少年自若的模样,给人一种很心安的感觉。
长欢乖巧地坐在石头上,静静地听着悠扬的笛声在静谧的树林中回荡,犹如冰凉的溪水在耳边缓缓流过,让人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少年的白色发带在风中飘凌,骨节分明的手指着在长笛上缓缓移动,流转出美妙的音乐。
不然少年仰望着天空,今晚没有月亮,但是在深蓝色的天空中繁星璀璨,这美丽的的夜晚有一种不忍打破的美好。
“接下来你要去哪?”少年放下笛子,轻声询问着眼前的女孩 听到少年的话,低下了头,似乎在犹豫着些什么,长欢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最后握紧了拳头,似乎是像下定决心了似的抬起头,看着少年的眼睛,少年的眼睛澄澈又美好,一眨不眨的盯着长欢,那一刻,她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俞以笙,这个认真盯着他看的模样像极了俞以笙,也不知道这个家伙,看到她不见了以后会不会担心?
“你可以送我回去吗?”长欢怯生生地在少年手心中写道,现在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又该怎么回去?如果自己贸然回去的话,半路上会不会再遇到那两个人?眼前的这个少年,根据目前的情况是最值得信任的。
少年思索了片刻,轻声说道:“我可以送你回去,可是你家住在永安城,但是我先要去白岩城办件事情。”少年顿了顿,似乎是在看长欢的反应,“等我办完了事情就送你回家可以吗?”听到少年愿意送自己回家,长欢高兴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可以一起去帮助少年尽快办完事情,然后早些送自己回家。
“谢谢你”长欢用手比划着,然后朝着他笑了笑,似乎是在感谢少年,少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没事,应该的 。对了,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易长欢。”长欢在少年手心中轻轻写下自己的名字。
“小妹妹,我叫顾九桉。”
“你吹的笛子很好听。”长欢笑着指了指他手中的长笛,比了一个“很厉害”的手势,少年垂眸看着手中的长笛,“是我哥哥教我的,他吹的比我吹的还要好听。”少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眸中划过一丝落寞。
他拿起长笛,迎着月光轻轻吹了起来,悦耳的声音在树林里回荡,这首曲子没有刚才那首那么轻快,仿佛在对着微风诉说千言万语,迷迷糊糊的,长欢似乎看见了她多年未见的母亲,母亲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脑袋,将她轻轻抱起,亲吻着她的额头,好想母亲啊,长欢眼角划过一滴泪珠,滴落在了石头上,顾九桉将身上的披风盖在了女孩身上,看着满天璀璨,不知道哥哥是否也能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