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十二刻度
在许末炎用钥匙打开一扇古朴的木门后，二人才算真正进入了钟楼的楼顶。
默潜扫视一圈，发现这钟楼楼顶内部就是一个连窗户都没有的昏暗的房间，房间四周放置了一大圈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一看就很古老的书籍。
“坦白说，你的反应比我想象的平静很多。”许末炎用右手上燃着的火焰点燃房间一角的木桌上的一个油灯后，用左手将其端起走到默潜面前。
默潜接过油灯拿在手上。
“这上面没有电灯，只能麻烦你一下。”但是，在许末炎说话的时候，默潜默默地掏出手机并打开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
“……”
一瞬间，这座原本昏暗的房间里便充满了尴尬的气氛。
“咳咳，小心点，这里的书绝大部分都是孤本，如果少了一本，哪怕是我都赔不起。”许末炎说着，同时在一架书架上找来找去。
默潜看他像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东西的样子，便也在各个书架边看来看去。
默潜自己没多少见识，自然是不能确定哪些书是孤本，但这些书架上的绝大部分书他都有听说过，其中有不少都是据传早已被毁失传的，这不免让默潜有些惊讶。
“所以，到底什么是‘刻度’？”默潜一边看一边说。
“‘刻度’，那是钟楼十二位主创的称号，其中五位贵族孩子，七个平民孩子，我继承的灰烬之刻度就是作为钟楼十二刻度之一，同时也是我的祖先——伊卡洛斯。”
“伊卡洛斯……”默潜若有所思。
“对，第四刻度伊卡洛斯，就像我给你展现的那样，他可以制造并操控火焰，同时自身也免疫寻常火焰的燃烧。”许末炎说着，同时用左手从那个书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的书。
“找到了。”许末炎挥挥右手熄灭手上的火焰，随后将那本书打开，放在桌子上。
默潜听了，立刻凑过去看。
那是一本非常老旧的书，书页泛黄，摸起来有一种宛如粗布料一样的质感。
“我记得是在第三百七十二页。”许末炎说着，同时将书页翻到那里。
在那一页上，没有密密麻麻的字，也没有什么图画，只有一段莫名其妙的句子。
“我们遗忘，我们铭记；我们破坏，我们建造；我们为己，我们利他；万物之塔赋予我们新生，我们即为钟楼，我们即是十二刻度。”
落款是——默潜。
“什么意思？”默潜百思不得其解。
许末炎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找到这本书时，一口气花了三天时间全篇读完了一遍，这五百多页的内容基本上就是介绍钟楼在那场世界战争中的贡献。”
“我本来以为这个默潜是钟楼的中心成员，甚至可能是十二刻度之一，但是在这一整本书中，只有这一页出现了这个名字。本来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我在前天听说了你作为特邀生来到这学校。”
“当然了，我一开始也只是想：应该只是同名，巧合罢了。”
“可是，我却看到了你手上的那张幻卡。”
“无论是谁给你的这张卡，那个人一定是五大家族中的某个核心人物，至少位置比我高。”
听了许末炎的话，默潜那原本因为疑惑而凝重的脸更加凝重了。
思考了一会儿后，默潜才说：“总之，我很重要。”
这句话听起来很傻，但却是默潜在经过思考后所能做出的最好的回应；毕竟很多事在他眼里依旧一无所知，全盘托出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
许末炎也看出了默潜的顾虑，但他非常理解默潜的想法，所以并没有说什么。
随后，许末炎向默潜讲述了自己对于十二刻度的了解，当他说完时，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五点。
“那么，我们先互留一下电话号码，后面我利用自己的身份调查出结果后我再通知你。”许末炎说。
“嗯。”默潜点头同意。
二人互留电话号码后，便离开钟楼，分开了。
接下来，默潜在吃完晚餐后便独自在自己的寝室里一直看书到晚上七点。
……
另一边，苏晨洛开车驶入学校。
他刚下车，江宁便快步走了过来，她一把抓住苏晨洛的右手，那张俊俏的脸阴沉无比。
“为什么挂我电话？”江宁说。
苏晨洛面对江宁的愤怒，只是淡笑着轻轻地抬手揉了揉江宁的头。
“别生气了。”苏晨洛说。
随后，苏晨洛带着江宁走到了学校的剧院后台。
而此时，剧院后台早就有了十多个拿着各种乐器的学生在准备着。
见江宁带着苏晨洛前来，那些学生们都不约而同地离开这里。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给默潜幻卡？”江宁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后问。
“这是长老们的决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苏晨洛摇摇头说。
“对了，关于你和景言的婚约，长老们已经同意了你的退婚要求，我今天白天不在就是在忙退婚的事情。”苏晨洛也拉过一个凳子坐下说。
“啊！”江宁听到这个消息异常惊喜，“长老们怎么会突然同意？之前不是说无论怎样都不会退婚吗？”
苏晨洛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长老们的行事一向捉摸不透。”
“不对，你还是没告诉我为什么要给默潜那张卡。”江宁突然又将话题转回去。
“……”苏晨洛沉默半天，迟迟不愿意说。
“我不信作为执行者和代理家主的你不知道，哥哥。”江宁继续说。
苏晨洛继续沉默。
作为代理家主，苏晨洛当然知道为什么要将那张幻卡给默潜；但是，作为哥哥，他必须保护自己的妹妹。
沉默中，苏晨洛回想起了不久前，他向长老们道别时的场景。
那明亮的会议室中，为首的那位长老，他既是苏家大长老，也是苏晨洛和江宁的爷爷。
“晨洛啊，你回去后记得把真品还给宁儿。”大长老说。
苏晨洛微微鞠躬，语气充满尊敬：“抱歉，晨洛不清楚大长老的意思。”
“呵呵呵，”大长老在听到后突然笑了起来，“你小子自幼便会装糊涂，，但是，你难道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小动作？”
言尽于此，苏晨洛明白，自己的妹妹是逃不掉长老们为她规划好的命运；刚才长老们同意的退婚，只怕是最后的善良。
“晨洛……明白。”苏晨洛再次回应，他当然明白，装糊涂是没有意义的。
思绪回到现在，苏晨洛盯着江宁那一对宛如磷叶石般的蓝绿色眼睛，再次长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多少与爸妈有关。”
“你还没到该知道的时候，好好完成今晚的演出；你是我的妹妹，等时候到了，我会告诉你一切，包括爸妈失踪的原因，不会太久的。”苏晨洛轻轻揉了揉江宁红润的脸庞，说。
见苏晨洛说到这种程度，江宁也不再纠缠。
自己的哥哥作为苏家的代理家主，身上一定背负了众多秘密和责任，既然默潜的事与自己的父母有关，那么自己也不能再无理取闹。
听完后，江宁起身拿起放在旁边的小提琴和琴弓。
“那我去和队友们会合了，哥哥要去前台聆听演出吗？”江宁问。
“我妹妹的演出，当然要听。”
苏晨洛起身，看着江宁离开的背影，他的嘴微微张开，似乎是说了什么。
“那十二刻度，真希望你晚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