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小姑？
柳庆尘想想也是，一下子就应了下来，“小姑。”
这倒是让姬凌曌有些不会了，她本还以为柳庆尘会不信来着。
但瞧他那确信万分的脸，她一下有了答案，
“你看过小姨年轻时候的照片？”
“见过的。”
柳庆尘点点头。
至于在哪见，他就不方便说了。
眼前的小姑脸色不变，眼眸里表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她与奶奶不同，面容的色彩过于单调。
相处这一小段时间，柳庆尘只从她脸上读出拒人千里之外。
大概这是她一贯的表情。
正想着，原先站立的地方爆发一股极强的声势，紧接着一道流光从天而起，消失在视线尽头。
“曲老走了。”
姬凌曌垂眸，半晌后轻叹，“既然此处无事，我也该回去了。”
她面色不变，可柳庆尘却能从话语中听出遗憾不愉。
遗憾曲不屈的离世，他能理解。
不愉呢？
或许是姬凌曌的表情过于冰冷，就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鬼使神差地，柳庆尘出声挽留，
“小姑，要不要陪我走走？”
姬凌曌眼露诧异，“你也不开心？”
“你与曲老并没有过多相识，情绪不该。”
她的话一针见血，让柳庆尘不知道该补充些什么。
数秒后，她眼角微弯，眸底带笑，“嗯，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了。”
“我出来已有一段时间，辰龙城还需要看守，不能久留。”
“若以后有闲下来的机会，我会到柳家看看小姨，希望到时候你也在场。”
下意识地，柳庆尘出声问了一句
“你什么时候放假？”
姬凌曌抬眸看向裂缝逐渐修复的天空，身影缓缓消散在他面前，
“看情况。”
看情况？
什么模棱两可的答案。
柳庆尘想笑，可僵住的脸颊却是怎么都扯不出一丝笑容。
良久，他伸手拍了拍脸，转身朝栖鹭城走去。
柳胜天把他丢在这，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栖鹭城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说起来，杀了黄昏之主的化身，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掉。
只提供了经验值，有点配不上他的逼格。
辣鸡邪神。
……
时隔半日，昏暗的夜色中，青色流光从远处疾驰而来，落在栖鹭城残破的城主府前。
柳胜天一路风尘仆仆，穿在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换成纯黑素衣。
顺应曲不屈的要求，葬礼一切从简，只用半日便下葬。
柳胜天不想见哭丧离别，告别后径直回到栖鹭城。
找到柳庆尘后，直接踏上归家的路途。
柳庆尘侧目观察着柳胜天，面色依旧严肃，可怎么都掩盖不住眼角的疲惫。
“要不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再回去吧。”
他开口提议了一句。
柳胜天摇了摇头，“你奶奶在家等着。”
“我不在，她睡不着。”
“你抓稳了，速度快一点，天亮之前能到家。”
声落，参天虚影浮现背后，无形的道韵蔓延开来，柳胜天飞行的速度又加快了一截。
归心似箭。
很难想象，当初柳胜天还是被逼婚的那个。
天刚吐鱼肚白，他们便回到柳家庄园，直接落在议会堂门前。
见家主回归，正在打坐守夜的柳家子弟面露振奋，起身就要大声问候，下一秒被柳胜天伸手压下，“你们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他面色严肃，语速飞快，似乎带着一丝着急。
说完，柳胜天转身朝屋子走去，看似闲庭信步，有心人能看到他行走的速度比往日快上几分，甚至称得上是小跑。
柳庆尘看着爷爷的背影，摇头笑了笑。
“很难想象对吧。”
柳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接着一只大手拍上他的肩膀，与柳庆尘一块注视着柳胜天远去的背影，“柳家家主，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婆奴。”
柳庆尘转头看向父亲，“您也知道？”
“整个家族都知道。”柳岚耸了耸肩，“就他自己不承认，倔性子，和你奶奶吵架的时候还拿从前的事情来说。”
“有一次把你奶奶气哭了，说什么都要和他离婚。
直接把老头子吓得连夜抓你爹我，还有你二叔三叔一块跪在屋门口。
四个人硬是跪了一天一夜，才让妈把话收回。”
“现在脾气好不少了，以前都是说一不二的性子。”
柳岚话语平淡，眼底的情绪万般复杂，沉默数秒后，缓声道，“庆尘。”
“嗯？”
“你说…过年的时候，要不要把你妈带回来？”
没等儿子回应，他继续自顾自道，“你知道的，爷爷因为家境问题，一直不喜欢你妈。”
“按他的话来说，门不当户不对，到时遇到困难连忙都帮不了。”
“我当时也有错，不该一言不合就直接带着冯淑离家出走。”
“现在想想，再沟通沟通，情况会有好转也说不定。”
说到这，他苦涩一笑，“别看你妈整天乐哈哈温柔贤淑的模样，这也是她的心病。”
“哪有媳妇不见公婆的呢。”
“可我又怕她在老头那受委屈，你爹我这性子说翻脸就翻脸的。”
“也不知道学谁。”
听着父亲的话，柳庆尘由衷感到一股压力担在肩上。
这是柳岚第一次用商量的口吻和他在说些东西。
作为孩子，他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但看到父亲沧桑的面容，柳庆尘脑海里不断思索着之前与奶奶聊天的内容，思来想去，犹豫半晌，最后说了句
“要不，先问问老妈的意见吧？”
“我之前与奶奶聊天的时候，她也提到过这档事，奶奶其实很想老妈回来过年。”
“你奶奶当然不介意，以她的性格，无论是什么儿媳，只要儿子喜欢，她都能接受。”柳岚轻叹，“主要是你爷爷，老顽固一个。”
“你说的也没错，我到时候问问你妈吧，看她什么意见。”
“不说了不说了，你这一天一夜和老头子去栖鹭城，那边什么情况？”
柳庆尘把他所知的现状大概简述了一遍。
柳岚听着，叹息一声，“曲家与我们算是故交，回去前我们顺道过去看看。”
“至于你小姑……”
随后，他默默拿出手机，咧嘴一笑，语音输入：“庆尘在栖鹭城见到凌曌了。”
嗯？！
柳庆尘看着自己父亲，似乎闻到了八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