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回乡
本想偷偷离开,却被老太爷的人拦住了去了。
“世子妃,既然回来了就一同用膳再走吧。”常嬷嬷在后院道。
“上次不欢而散,阿爷应该生气了吧?”姜芷惜站在马车边上。
上次和顾珩不告而别,二房的应该没少说她的不是,阿爷烦心着呢。
“世子妃关心老太爷,老太爷岂会坐视不理,今日是老太爷特意命奴婢前来留下世子妃的。”常嬷嬷笑道。
姜芷惜听了,吩咐车夫去后院喂马,用膳后再回王府。
跟着常嬷嬷去了静心斋,兄长正在与阿爷在凉亭内下棋。
“芷惜?”姜九行见着妹妹意外道。
“见过阿爷,见过兄长。”姜芷惜走进凉亭下行礼。
“回来怎么走后门,这可不是你的作风?”武安侯坐在石凳子上,手里捏着棋子,蹙眉看着棋盘。
“上次世子打了二公子,二娘子现在又病着,孙女不想给府里添烦,又牵挂娘亲,这才走了后门。”姜芷惜坐下来,看着黑白子博弈。
武安侯落了白子,抬眸看向对弈之人,“短短一个月,你竟进步如此,太师对你应当是尽心栽培了。”
“祖父在先,九行在后,太师领入师门,缺一不可。”姜九行捏起黑子,围了祖父的白子。
“嗯,还是差了些。”武安侯看着又要被吞的棋子,得意在不起眼的位置吃了姜九行五颗子。
“不到最后,祖父怎知?”姜九行落下棋子,堵死了祖父的去路。
姜芷惜坐在一旁,看着棋盘上的形势,兄长牺牲小我,救赎大我,最后险胜了祖父。
“罢了,没意思。”武安侯把棋子往棋笥里一丢。
姜九行伸了个懒腰,转动着脖子,丝毫没有在乎武安侯的脸面,“三日后,我便出发了,祖父,爹娘还需要您多多照顾。”
“你放心去吧,家里的事,你不需要操心。”武安侯看向姜芷惜,“不是还有她吗?”
“远水救不了近火。”姜芷惜轻声回了一句,“阿爷,太子有没有为难你?”
武安侯沉吟片刻,“太子之事,决不能急,时间长了,事情或许就有转机了。”
太子银票造假一事,因为大婚被耽搁下来。
若是皇后说服了瞿大人,结果也不过是挠痒痒一般。
倘若太子出事,皇后逼宫。
这又是另一番场景。
现在他最让他头疼的是这个容王,究竟是真有其人,还是借机生事,不管左右如何,陛下在,他就能安生,陛下不在,他的晚景也不知当如何。
“二娘子怎么样了?”姜芷惜见阿爷没有正面回应,也懒得追问下去,二房的人送姜芷惜进宫的时候,阿爷就应该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事。
恐怕当时阿爷也是想着投靠太子吧。
毕竟京都当时有风声说王府造反,
这才走错了一步。
“二房的人在照顾,听常嬷嬷说已经好些了,只是吃东西还差了点。”武安侯目光看着姜芷惜,眼里透出老谋深算。
短短两个月,他就做了两个错误的决定。
一是接大房上京。
二是同意姜初雪嫁东宫。
这一切,似乎与姜芷惜都脱不了干系。
“兄长,你仔细嘱咐着爹,让爹去瞧瞧,毕竟同是手足,娘就不必去了。”姜芷惜垂眸想了想。
二房恨她恨得紧,可爹爹做人实诚,与二叔之间面上也算和谐。
“嗯。”姜九行收拾着桌面上的棋子。
“不必了,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件事与你们商量,九行,祖父想去一趟苏州,祭拜祭拜先夫人,三日后一同出发吧,到了长平走水路,几日就能到苏州,
现在府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若是继续呆在京都,空有性命之忧,还是先出去躲一躲,等风头过了,再回来。”武安侯起身道。
姜芷惜眸光一闪,上前搀扶阿爷,“阿爷,你能不能把我、爹娘也带上?”
顾珩的毒已经解了,兄长也考上了榜首。
阿爷要去苏州,正是她离开最好的时机。
真是天赐良机!
“嗯,回去告诉大郎,让他收拾一下,随我一同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她都在绞尽脑汁的想着该如何向顾珩开口。
这一去她就不打算回来了。
广阔自由的天地,她来啦!!!
往后再也不用看王妃的脸色,想想就觉得呼吸是自由的,空气是清晰的。
走到曲幽居时,见到顾珩的脸色,她便把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顾珩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不知又是谁惹她不快了。
“用膳了?”顾珩眸光微勾,踱步走到她面前。
姜芷惜看着这样熟悉又好看的脸,心里微微不舍,手探在他的脉搏上,“毒已经解了,比想象的要快许多”
我可以离开了
忍了许久,依旧没胆量开口。
“用膳了吗?”顾珩挽着女子的腰坐下,等着她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用了”姜芷惜说完,随即摇头,“你在等我?”
既然醒着不能说,把顾珩灌醉了,再探探他的意思。
顾珩点头,松开放在她腰间的手,翻开她手心,撩开袖子,看了一眼她手臂上的疤痕。
“已经好了。”姜芷惜心虚的把袖子盖着疤痕。
从柜子里取下一壶酒,斟了两杯酒,“为了庆祝你大难不死,这杯酒我敬你。”
不知顾珩的酒量如何,反正她的酒量好像不太行,她得保持清醒。
顾珩按着强行要喝下酒的姜芷惜,“夫人,不急,还有一事。”
“什么?”姜芷惜垂眸,放下酒杯。
“”顾珩望着她,成婚到今日,合欢酒都未曾喝。
姜芷惜看着轻笑不语的顾珩,只见他一挥手,外头的婢女便进了屋子,把屋子里的被褥都收拾走了,接着铺上了大红色的喜床。
就连旁边的蜡烛都换上了红色的龙凤蜡。
她坐立难安的看着婢女们都走了出去。
顾珩去过喜帕,准备给她带上,“夫人,合欢酒还未喝,今日补上。”
姜芷惜起身,手紧张的夺下喜帕,心虚的解释,“那个”
她真该死。
几日前就不应该在马车内说出那样的话,让顾珩有了今日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