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成亲
几日后。
相府内。
“相爷,大喜的日子,还请小姐后日穿上。”瑢王府的管家双手托举着嫁衣,低头恭敬地说道。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要我的女儿去做那望门寡?”相爷怒不可遏,一手拍掉了嫁衣。
“王爷家产丰厚,就算姚姑娘什么都不做,也能保她这一生荣华富贵。”管家捡起嫁衣,恭敬的举在相爷面前。
“哼,就算不嫁娶王府,我的女儿,一样金贵!”相爷一甩衣袖,坐下来,不耐烦道。
“相爷,婚事是定好的,现在反悔,是不是有些迟了。”管家开口。
“那又如何,过几日,我定会上表,请陛下赐我女儿再择嘉婿。”相爷摸着胡须,眼神坚定。
“爹,我嫁”
两人争执期间,忽的见着门口出现了一抹红色。
“嫣儿?”相爷看着门口穿着正红色的衣服,头上戴着凤簪,顿时傻眼。
“爹,既然答应了皇家的婚事,自然是要嫁的,陛下怪罪下来,咱们可担待不起”
“嫣儿,你?你真想嫁过去?”相爷一时语塞。
“爹”姚嫣然走到爹身边,低声说了几句,“爹,太子已经在外面候着了,若是我不嫁,就是我们相府的错,若是太子出手,那就是太子的事了,如今陛下盯的紧,切记不可主动出手”
相爷听了顿时变了脸色,对着管家换了一张脸一般。
“吉时已到!”
新娘子从门口走出来,上了轿子,轿子缓缓的抬到了王府门口。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从宫门而出,直接杀到王府门口。
“太子殿下?”管家看见太子殿下,急忙迎上去。太子从马车上走下来,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推开管家。
“今日瑢王娶妻,我这个做皇兄的自然要帮衬一下。瑢王身体不适,不能亲自迎娶,这喜轿,由我来接吧。”
太子说完,大步走向花轿前,一脚踢开轿门。
“相爷千金,年纪轻轻就守寡,岂不是辜负了相爷的一番美意。”太子笑着对轿内说道,然后伸手进轿内,将新娘拉出来。
众人惊讶地看着太子踢开轿门,纷纷议论起来。
“这……”
“怎么回事?”
“瑢王府的人呢?”
然而,没有人敢站出来质问。
新娘被太子抱出轿子,她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太子紧紧抱住,直接走进了王府。
“这!!!”众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府内怎么没人来?”有人小声问道。
“太子殿下来代行婚礼。”另一个人解释道。
“这太奇怪了。”有人摇头。
“但太子殿下这么做也合情合理。”有人试图解释。
在这个时代,皇权至上,他们没有权力质疑皇室的行为。
在王府里,太子抱着新娘进入大厅,代替瑢王与新娘举行了交拜仪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随着最后一声“礼成!”管家高呼,众宾客鼓起掌来。
然而,掌声渐渐变得稀疏起来,人们的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太子殿下抱着女子,不是送去洞房,而是直接抱上了马车,带着车队浩浩荡荡的往宫门去了。
“太子殿下,就算是再喜欢,你这得按照老祖宗的规矩来啊相爷!这可是我们瑢王的妃子!!!哎呀”管家一边喊,一边被太子的侍卫拖到了一边。
边上都是众口铄金讨伐太子的声音,元青听见动静,见着管家被丢出去,抓起侍卫就是一顿暴打。
太子的侍卫和暗卫混在一起,打的不可开交。
贤王见状,对外面使了个眼色,忽的人群更加混乱了,婚礼现场也被砸的七零八落。
瞿大人见状,急忙带了官兵过来,把人都抓了。
众人议论纷纷,瑢王殿下年纪轻轻,英年早逝,不能就这么孤零零的连个守孝的家室都没有。
“是呀,今日也昭告祖宗了,怎么就弄成这样子?”
“太子殿下行事毫无规矩,把这老祖宗的规矩都不放在眼里吗?!!”
人群里不知谁提议了一句,“殿下不是还有个发妻吗?”
贤王站出来,“瑢王好歹在我王府住了几年,这婚礼既然毁了,那就去本王王府,瑢王也算本王的半个子,既然这天子脚下没有他容身之处,那就去我贤王府,至于新娘,我去求情,武安侯多少会卖这个面子,来人,备马,去武安侯府。”
瞧戏的人也想去凑这个热闹,便也跟着一同去了武安侯府。
姜芷惜本以为是低调的来迎接就罢了,没想到府门口竟然来了这么多人,贤王带头,亲自上门迎娶。
武安侯因着卧病在床,不能起身,这当家之事,便有姜柏朝出面了。
姜柏朝本就胆小怕事,结果贤王一进门就行了大礼,一家子急忙跪拜。
“贤侄,我知瑢王愧对你们侯府,今日我贤王过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四姑娘接过去,掌管瑢王家业,往后,我贤王站在哪,她就在哪,绝不会亏待她半分!”贤王说完,边上的人递过来一坛子酒,贤王一口咕噜咕噜的喝下。
“他日侯爷问罪,直接来找我!”说完把酒坛子轻轻往边上一放,“四姑娘,你愿不愿意嫁给瑢王,若是愿意,现在就走!”
这架势看的武安侯的人一愣一愣。
众人心照不宣的点头。
“好!来人,迎接瑢王妃回府!!!!”
“好!!!!”众人鼓掌!!!
姜芷惜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向了马车。
贤王在前面带队,后面声势浩大的跟着一群群众人,每到一处,便有百姓簇拥着往贤王府走。
姜芷惜在马车里换上嫁衣,带上盖头,忐忑不安的坐了小半个时辰。
听着外头的之人吆喝声嬉戏声。
倏地轿子停下了,人群里有人高呼瑢王殿下回来了。
“瑢王殿下回来了!!!!”
“殿下没死!!!!”
“殿下回来了!!!!”
那声音浪潮般的席卷而来,撞进了她心底。
她欢喜又害怕得扯下喜帕,掀起帘子,映入眼底的是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他没死,还回来了,瘦了,坐在马背上,满是风霜。
“夫人,我回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