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 空中楼阁
她们等这一天，不知道等了多久。等得都望眼欲穿了，没想到太子终于要松口，终于要纳太子妃了。
不少家族，开始暗潮涌动起来。
石家。
石清研入了石天鹤的书房，她二话不说就提起了裙摆，红着眼睛，跪在了石天鹤的面前。
石天鹤从书桌前抬起头来，看向石清研。
他不由地挑眉，柔声问：“清研，你这是干什么？地上凉，你赶紧快点起来……”
石清研咬着唇瓣，眼中闪烁着泪光，她仰头看着石天鹤。
“父亲，女儿有一事，想要求一求父亲，不知道父亲愿不愿意给女儿一个机会？”
石天鹤抬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眉心。
“你且说说，你所求何事？”
石清研咬着唇瓣，有些犹豫地回道：“不知道父亲，有没有听到太子府传出的话？他们都说，太子这次，要选太子妃了。”
石天鹤一听，整个脸庞陡然一沉。
他眼底的柔情荡然无存，冷冷地看着石清研：“到了现在，你对太子，居然还没死心？”
石清研的眼睛通红，她满脸都是痛苦。
“父亲，我是人，我的心是血肉之躯。真正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说忘就忘了？以前太子不愿娶妻纳妾，我自是断了那个念头，可如今，太子松口，想要选太子妃了，我那死了的心，又重新燃了起来。”
特别是，那一夜在地牢里，太子将她当成是小云，紧紧搂她入怀的那一幕，彻底地将她那颗已经死了的心，给唤醒了。
昨日在梦里，她都梦到自己，嫁给了太子，成为了他的妻子。
他冲着她笑，笑得是那么温柔。
他握着她手的温度，是那么滚烫……他揽她入怀的胸膛，是那么炙热。
那些触感，非常真实，真实的，让她醒来，都不觉得一阵恍惚。
当听到太子府传出来要选太子妃的消息，她彻底的忍不住了。
明明知道，父亲不同意她参选太子妃，她还是想来求一求，赌一把。
石清研抬手，揪住了石天鹤的衣摆，她沙哑声音哭道。
“父亲，你应该明白，我对太子的一片情意，我这辈子除了他，谁都不嫁。父亲，你忍心，看我孤寡一生吗？”
“父亲，我求求你，你就成全了我，助我去参选太子妃吧。就算不能成为他的正妻，只要能入太子府，能成为他的女人，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石天鹤气极，他脸色铁青，狠狠地甩开石清研。
他冷声呵斥：“石清研，你可真是疯了。我以为，这些日子，你不吵不闹，已然想明白了如今的局势。没想到，你居然到现在还没死心，还是存了，要嫁给太子的心思。”
“今天，我在这里再次明明确确地告诉你，你和太子之间绝无可能。不管是他的正妻，还是妾室，你都不能嫁入太子府。”
他们石家，是萧家的姻亲。
他们家族能够有如今的这样的辉煌，全都是萧家给予的。
萧家是绝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梁羽皇登基为帝的，一旦梁羽皇登基，那么等待萧家，以及依附萧家的这些家族，统统都会万劫不复，顷刻间轰然倒塌。
所以，不管如何，他们都已经和太子，站在了对立面。
他们是不死不休的仇敌，他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呢。
石清研早就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她痛苦地捂住了心口，忍不住呜咽啜泣着。
“父亲，如果不能成为太子的女人，女儿会死的。女儿真的很爱他，女儿无法做到，眼睁睁的看着他娶了别的女人。”
石天鹤眼底满是怒意：“你可真是鬼迷心窍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倘若我真的不同意，怎么，你难道还能去死吗？”
石清研慢慢的低下头去：“如果不能嫁给太子，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石天鹤气的厉害，他冲到石清研面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让她抬起头看着他。
“你把话再给我说一遍？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用自己的命威胁我吗？”
石清研满脸泪痕，她缓缓的摇头。
声音沙哑到极点：“父亲，女儿不是在威胁你，而是实话实说。倘若不能嫁给太子，女儿宁愿去死。父亲，你愿意看见，女儿变成一个死人吗？”
石天鹤看着石清研那眼底的决绝，他极为失望的看着她。
他的眼睛，不自觉的变得泛红起来。
“这些年，我将你捧在手心里，如珠如宝的疼爱着。你居然给了一个男人，就要死要活，石清研，你当我这个父亲是什么？”
“你怎么能，如此胡闹，怎么能这样伤我的心？我们是萧家的依附……倘若我让你参选太子妃，送你入太子府，第一个得罪的就是萧家人。”
“我们石家的荣辱，皆都来自萧家的赐予，我们表面看着繁华强大，其实不过是空中楼阁，萧家人稍微一碰，我们石家就会轰然倒塌，一切的荣宠，会在顷刻间，荡然无存的。”
“石家几百口人，我不能为了你，拉着这么多人去冒险，朝着一条死路去。”
石清研紧紧的攥着石天鹤的衣袖，她极为激动的哽咽道：“父亲，我知道，我们石家的荣华富贵是怎么来的……所以，每当大嫂生气，惩罚大哥时，你只在暗处看着，从不插手管他们的的事情。”
“大嫂是萧家人，我们全家人都得捧着她，她但凡有不高兴的，你就如临大敌，对她千依百顺。即使大哥被她磋磨到快要死的地步，你也不去为大哥说话。大嫂她是个晚辈，可每次我母亲和祖母，见到她，就像是个晚辈……你知不知道，有多少次，大嫂呵斥她们，就像是呵斥个孩子？”
“大嫂无论如何的无理取闹对待我们这些小辈，我们为了她的身份，咬牙忍着就算了。可她却这样无礼的，对待母亲和祖母……昨天，大嫂还朝着母亲砸了一个茶盏过去呢。母亲惶恐难安，当时差点就给她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