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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纯情师兄腹黑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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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芦水镇整体的布局两人还未完全掌握,屠宰场的具体位置那汉子也用手为他们指划了,从他家门口往西走,看见坐落在湖心岛上的三层木屋后,边上有一条直来直去的杷树路,脚步不要偏往前走穿过树林子就到了芦水镇的唯一屠宰场。

    芦苇荡就更加容易寻找,也是往西行一直走翻过一条土坝就是了。

    “难怪会叫芦水镇,大小人家的房前屋后皆是白鹅碧潋,这里的桥比路还多。”

    有路就走路,无路就跨桥。岑炘双手虚虚枕在脑后,对周边水天一色的秀丽环境颇为怡然自得,赵独善早已领先他七八步,闻言并未作答。

    有姑娘从他们身旁路过时,都会被夺去目视前方的习惯,在看清两人陌生而又盛赞的容貌后,转头就和同行的小伙伴津津乐道。

    时间尚早,所以两人采取了先后调查这个方式,并未分头调查。本来屠宰场这个调查地点赵独善是想自己一个人去打探清楚的,结果他话刚说一半就被岑炘摇头否决了,说什么师兄的胆子在芦水镇变大了?不怕血糊淋剌的场面了?

    短短两句毫不留情的知底话成功抵消了赵独善说干就干的念头。

    空中飘传的一股子血腥味证明屠宰场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了,杷树路长而直,两边栽种的树木间隔是人为有序的对量,芦水镇毕竟比不得莲溪镇那么宽敞热闹,对于镇上的人们来说这条路最受他们的欢迎,饭后消食、谈情说爱、夫妻遛娃都能在这条路上统统实现,杷树路不仅仅是杷树路,更是芦水镇居民不可割舍的回忆。

    哪怕遇到再难再苦的糟心事萌生了想要自杀的动机,只要来到杷树路上放声大哭一回,第二天照样积极向上步入正轨。

    鼻间萦绕着让人想要立刻逃离的腥臭,两人蹙着眉头默默施展了一直用不上的屏息诀,抬头一看,高墙由灰砖堆砌,大门由粗铁打造,芦水镇屠宰场这六个红色大字是刻在墙面的,两边都有。

    赵独善想死的心都有了……

    能够日复一日的待在里面宰杀飞禽走兽的人,实在令他刮目相看,自愧不如啊。

    换作是他,在里面能待上一刻钟他就要为自己啪啪鼓掌了。

    铁门大开,屠宰场分为好几个工作区域,区域之间也是用灰砖围护的,里面的房子下层是用几根柱子深埋地里撑起来的,上面才是屠夫们把持屠宰工具大显身手的空间。进出全靠围墙后方依附的那条半弧木楼梯,围墙里有时会豢养一些比较凶猛难驯的野兽,都是本地或者附近的猎户自己打获的,方便身处楼上的买主任意挑选。

    他们眼见一个膀大腰圆的屠夫端着盆新鲜的血水往围墙里泼洒,深红的血水中还糅杂着人不吃的部位,“呕——”这下是岑炘没忍住弯腰捂肚。

    不用看都能想得到下方的猛兽吃的有多欢。

    这地方杀人抛尸处理尸体都无人知晓。

    这样搭配的建筑还有很多,有些围墙外会傍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塘,不知里面引进的到底是不是活水,虽然上面漂浮了一层大面积的血污,但是臭味却在能忍受的程度内。

    中间空地建有一排带走廊的房子,赵独善和岑炘迈开步伐朝着这栋看起来相对安全的建筑走去。

    斩骨刀钝击砧板的重锤声仿佛敲在了两人耳畔,身穿倒褂皮革围裙的年轻屠夫手臂孔武有力,饱满虬结的肌肉连衣物布料都掩蔽不住,一具目测约有五六十斤的野猪仔在刀刃的无情分解下成为了一堆扒皮抽骨的碎肉。

    正巧忙完后,两人赶忙迎上去询问仔细,那屠夫就着桶里的水洗了把手,以为是镇上想买第一口肉的人家,结果是两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问的话吧还有点令人疑惑奇怪。

    他怕对方啰里吧嗦耽误干活进度,遂把能知道的事全部告知,黑双妇是芦水镇的特有蛇种,蛇肉功效和那汉子说的一模一样,只产于长于芦水镇,别的地方黑双妇都不适应。

    说到此处,那年轻屠夫悄咪咪地凑近他们身边,语气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这的黑双妇若是销往别城别镇,你们知道要卖多少钱不?”说着伸出了五个手指摆在赵独善和岑炘的面前,故意吊人胃口似的闭口不说了。

    “你们可别小觑这黑双妇,在自然环境中它们的天敌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人!我们这的屠夫每次进入那关有大型的猛兽圈时,都会把身上事先藏好的黑双妇给放出来,那群野兽立马就变得乖巧安静,不会朝人大吼大叫主动攻击。”

    从无到有的兴趣就这么被年轻屠夫激发出来了,赵独善和岑炘真心觉得关于黑双妇的本质他们还是了解的过于片面和肤浅。

    既然黑双妇本身没有问题,那有问题的莫非是自家宗门食用了蛇肉的弟子?

    年轻屠夫也是个自来熟的话痨,年轻人总是越聊越起劲,他取下了挂在铁钩上的半截肉块,直言要送给他们尝尝黑双妇身上最美味最鲜嫩的部分。

    “不用不用谢谢。”两人异口同声的礼貌拒绝。

    从屠宰场出来后,家家户户都燃起了袅袅炊烟,吃食的诱香代替了屠宰场的血腥,眼看天色即将浑浊,赵独善也顾不得平常的优雅训诲忙拽起岑炘的衣袖就往芦苇荡跑。

    谁知岑炘反手一握,与他掌心温热相贴。

    “嗯???”赵独善不敢去看两人亲密无间的手掌,好热……感觉手心都渗出了黏腻的细汗……

    偏偏岑炘是个你给他笑脸他能给你蹬鼻子上脸的主,指尖微微屈挠了下师兄的掌心不说,竟得寸进尺还想与他十指相扣。

    “岑炘,你注意自己的行为!”

    赵独善总算忍不住越想越气的怒火,去他妈的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惹毛的师兄果然不好哄,任凭岑炘在身后紧追不舍安慰道歉好话说尽他就是不吃这套。

    师兄弟关系不能逾越推翻,赵独善从未想过有天他会和岑炘互相爱慕,他不排斥不厌恶师弟对他的肌肤之亲,这说明岑炘对他也是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

    脸红耳根红的某人如闷葫芦般只顾往前走,却不知前往芦苇荡的既定路线被他在思绪凌乱时给搞错了。

    “岑……”中断方向感的赵独善正想开口求助自己的师弟帮忙,却发觉自己的脚步和旁边的风景一直都停留在原地。

    摊上事了……

    蔓延的神识在此刻失去了定位搜查作用,芦水镇果然不如表面那般岁月静好,也不知道岑炘现在怎么样了?危不危险,紧不紧张?

    恍惚中,匿沉的意识干扰了他敏感的辨知能力,在身形失去平稳正直后,胡抓乱抹的右手被另外一只手攥进怀里,他极力去瞧攥他的人是谁,然而困涩的眼皮盖住了长远的视线。

    明明没有这么倦累的,身体怎么会不听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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