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出宫一趟暗藏杀机
每月惯例的出宫采买日又到了,只不过,这次的采买日姗姗来迟。
魔宫笼盖四周的防御禁制不再那么严密,宫里被强制性禁足的魔奴们,总算可以溜出去好好放松憋闷许久的心情。
这次的采买不像往常那般拟有时间规定,仅以半天敷衍了事。
魔嬷可怜他们无魔身自由的活动,三天前特地向尊主禀明魔奴的身心健康需要得到及时的关注和疏导,才为他们竭力争取到了这个月两日的采买轮享。
听闻此言的兴奋魔奴们为了感谢魔嬷对他们的额外照顾,一个两个的都是知恩图报的好魔,他们毕竟年岁阅历还有待磨砺开拓,暴露在脸上的神色总是反映着内心最单调的喜怒哀乐,开心和不开心永远都是外人能一眼捕捉的招牌表情,谁对他们好他们就更加亲近谁,谁对他们坏他们就更加忤逆谁。
魔声鼎沸的奴院今日自然是冷冷清清,花流汀早已拾掇好了自己,身姿慵懒地靠在朴素的外墙上,作为一个合格称职的男朋友,首要条件就是给予对方的耐心要足够,不能表现出任何不耐烦的语气和动作,也不能出声加急催促,嘴里念叨着“快点快点”破坏了出行游玩的兴致。
要知道,真正爱你的人是会以最美的容貌和最佳的状态来满足幽会的初体验。
当然,心知肚明的道理欲画肯定会照做,甜美幼态的外表无需修饰点缀便已经够出彩,满头青丝只用桃木簪半绾,一袭夕岚色的半袖外袍让今日的他看起来格外温柔娇软,内搭的素色交领右衽衫又为他增添了一抹不像魔但像仙的超尘脱俗感。
盈盈一握的部位环缚了根蓝染云纹的丝帛腰带,下身的内里是着了条纯白宽脚衬裤,脚上穿了双眼生的素面筒靴。
很乖,这是花流汀见到“全新”的欲画脑海里自动浮现的词。
他看起来极度重视这场宫外幽会。
魔界的稀有色彩穿在欲画身上完全不违和。
犹如修真界天穹不谙世事的粉色霞云,又好似凡界枝头争相夺放的烂漫樱花。
明明不是华丽的颜色但就是让他移不开深陷的眸光。
见花流汀不停的上下打量,欲画心底瞬然没底,莫不是这套衣服太过奇怪颜色太过艳丽,所以不适合他穿上身?
压箱底的衣服果然不应该重见天日。
“要不我还是换了吧?”欲画小声的观察花流汀,若是对方一旦有点头的明示,他就立马回房去换掉。
谁知花流汀来了句:“别换,就这样我喜欢。”
反观他自己,真是能省就省,从头到脚除了黑还是黑。
得到另一半的认可欲画也不再纠结衣服的事,抓紧时间和花流汀出宫寻找幽会地点。
奉花满意之令出府拿取新衣的花月,就在成衣阁前方的一处酒楼门口,敏锐的视线老远就锁定了花流汀和欲画牵手揽腰的身影。
花流汀她打死都认得,但是欲画嘛她和他并不相识,再加上欲画的衣着和身形,有哪个男的会穿的这么粉这么骚包?从远处看八九不离十是个女魔。
一想到自家的小姐被花流汀这等卑贱的奴仆负心背叛,她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就冲到那小子的面前先打他十个耳光再听解释。
以至于不成立的猜想因为情绪过激的影响,在没有任何事实证明仅靠直觉判断的坚定下,花月捧着装有新服的衣箧不再久留,转身调动魔息以最快的速度回府。
她要把花流汀背着小姐在外偷情这件事彻底泄露出去。
顺便把小姐带来亲自去酒楼捉奸。
一时半会儿,他们绝对还在酒楼。
血统高贵的魔人在吃喝玩乐方面也是绝对不会亏待自己,花流汀选了一间带床的雅阁,吃住全包光是一日便要收取三块中等魔晶。
手感圆润服帖的魔晶是为上等,有棱有角的则为中等,其余形状丑陋怪异或边缘残缺磕触的则统归于下等。
魔奴在魔宫虽然没有什么地位,但是每月的例钱却从不苛刻,哪个魔奴吃苦耐劳做得多,他通过劳动获得的例钱也是相当丰厚的。
要知道魔宫上上下下加起来都不超五十个魔。
平常时的他们需要打扫偌大的宫殿,还要给主子们烹饪佳肴,夜蝴兰长势杂乱无章还需要修剪,哪座宫殿需要重新修缮也包含在他们的工作范围内。
总而言之,他们的事情一天天的都安排的非常满。
洗衣服也是拿手活,给柱子墙壁门窗擦除污垢,给观景湖里的扇子鱼喂食都是他们要做的事。
幸运的是,魔宫的主人就只有三位。
服侍人的活若非主子有心指派谁谁谁,否则是根本落不到奴院的他们头上。
欲画一直有个隐晦的梦想,他想成为魔后的近身魔仆,就连同床共枕的花流汀他都没说。
魔尊对魔后的感情他深有体会,早在魔后排毒的那天他就知道了,知道魔后拥有了尊上独一无二的宠爱和偏袒,是其他的魔人根本就艳羡不来的特殊陪伴。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正在持筷夹菜的花流汀,色泽红亮的肉块没有放在他自己的碗中,而是径直送到了他空空如也的碗里。
独一无二的宠爱和偏袒,他歪着头想了想,他也从来不缺这一份明目张胆的偏爱呢。
至少,是用真心换来的真情吧。
月浑府,花满意的闺房。
不是她不相信花月说的话,而是口说无凭的信服力总要比真凭实据来得低之又低。
她管花流汀找谁爱谁呢,她又不是他明媒正娶的发妻,大家都是图个新鲜刺激才会滚在一起解决肉体需求生理欲望。
就凭花流汀和她天差地别的身份,她都不可能会为了他争风吃醋做出这种有损美好形象的事。
血统纯正的魔人不是他这种烂鱼烂虾能够拿捏的,上了一次床他脸上就镀了金了?
毫不在意的端起手中的茶水,往花月的方向递了递。
“不就是一个男魔,不值得你这么大动肝火,来,喝口茶消消气。”
花月不明所以地接下了小姐递给她的那杯茶,心里仍有很重的气道:“小姐,你对他那么好,结果他不仅辜负了你还在外面乱搞,我就是看不爽他那副有便宜就占的德行,必须得给他一个惨痛的教训,让他知道我们月浑府的魔人不是好惹的!”
“停停停!打住!”花满意生怕她越说越偏,急忙中断。
“哼……”明明就是花流汀那个家伙管不住下半身,还辜负了小姐最值钱的东西,花月仍旧不满的嘴上碎碎念。
“再碎碎念我以后叫花雪永远不理你了。”
果不其然,听到花雪这两个字,花月的嘴巴一下子变乖了,充满委屈的眼神仿佛在无声控诉自家小姐的残忍。
对她那么凶,对花流汀那个家伙那么宽容,魔比魔气死魔。
把花月劝走了之后,花满意含笑的眼神逐渐转变的阴鸷。
背叛的教训嘛她给还是要给,否则是个阿猫阿狗都敢在她的头顶作威作福。
花流汀有种做出这么龌龊卑鄙的事,那也别怪她心狠手辣不念旧情了。
那座酒楼是她月浑府置办的产业,想要找个靠谱的消息轻而易举,不如,先拿花流汀不知在哪勾搭上的女魔开刀吧。
泛着不详寒芒的利器倒映着病态狰狞的怖笑。
区区一个普通魔人也敢抢她玩剩的二手货。
茶水的温度逐渐歇凉,细密的热气随之风泯,一口未沾的茶被她扬手泼在了地砖上。
薄情的魔就如这倒掉的茶,是弃是死一切由她来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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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得欢闲的许落歌无事就上云未峰。
简直把云未峰当成了第二个歇脚点。
关于百里祈灵根的事,他后面和温广柏商讨了一下。
半个灵根就能皆大欢喜的事,硬是让百里祈剜了一整个出来。
到底是周玟心甘情愿还是百里祈在心虚说谎。
新灵根入体还会诱发百里祈的特殊炉鼎体质,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对于许落歌来讲。
特殊炉鼎体质,他思来想去,记得很久之前曾经求助洛璃师弟,让他帮忙找找记载特殊炉鼎体质的相关书籍。
看来,有必要让师弟速回霁月山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