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不可思议的后遗症
或许是自己的多虑和预料,也或许是命运的轨迹总会潜伏这一劫难,再加上占星盘里预知的种种未来变数,凤惜暮深深感到何为无效抵抗。
哪怕前测防患到位,后果仍旧一成不变。
“哎……”俯首轻叹的蓝发男子脸上布满了忧郁之色。
降服梼杌的责任被天道强加于他,所以在面对有关梼杌的耳闻时,他的情绪才会跌落谷底。
来历无究的魔兽偏生与他存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招惹谁不好非要和梼杌牵扯上有口难言的关系。
凤惜暮不再为难自己,蓝色烁光乍现,体积硕大的原型华丽振翅,朝洞口的方向疾掠而出。
他要去寻一位好友饮醉释愁了。
修真界的天象被白洛璃的私事影响,三清宗有超阶修士凝神感晰,施展独门秘法想要破解天象降临的缘由。
真相的半知他哪怕被雷劈死都不敢置信,掌心组合的延纹明明就向他透露了大概的信息,关键地点:魔界。关键人物:魔尊魔后。关键身份:魔后是名修士。
更加详细的信息他再也参透不了,因为窥露天机,惩罚也随之油然而生。
高崖陡岩上轰然巨响,山石滚滚失坠。
平地乌烟瘴气,泥尘漫天。
而被天罚鞭挞的修士,不仅修为折损半境就连声音都不能发出。
这等异响自然惊动了方圆五十公里的长老和弟子,也包括了吴自和赵独善在内。
山势巍峨险峻,高度之奇上承云天下接莽地,方圆五十公里连三清山的山麓都没出呢。
长老们率领着一大波宗内弟子严肃赶来,初始以为是有境界高深修士正在渡劫,可渡劫的雷他们怎么可能不清楚,不晓其中内幕的他们转念一想以为是护山大阵出了纰漏,从而被敌人一网打尽。
气势汹汹地赶到现场定睛一看,所谓的外敌不过是揶揄意面上的“家贼”。
仰面瘫倒在坑的超阶修士不是别人,正是吴自多年前出山云游途中结识的散道。
散道头发披委,一张脸比锅底灰还要乌漆嘛黑,身上的宗袍狼狈似的遮挡住重点部位,头顶有团团白烟腾空升起。
既然不是强敌进攻,吴自眼珠子略转,示意众人该干嘛干嘛的手势打起,白跑长老们领着已展攻击姿态的白跑弟子们悻悻然离去。
赵独善走又不是,去又不是,尴尬询问师尊的意见,只得到一句干脆的回复:“为师的手势看不懂?”
少年的尴尬开始具象化了,师尊自己都是个老糊涂,又要火急火燎的喊他来,到了嘛一声不吭赶自己走,难道师尊不知道十几岁的修士也是会有叛逆期伴同的吗?
心不甘情不愿的行礼后,赵独善悻悻然离去。
吴自从说完那句话,始终以饱满乌黑的后脑勺正对自己弟子,一颗心思全部落在了陷进泥坑中的男人。
天雷的威力果然摧枯拉朽,既不是渡劫也不是修炼,纯粹的被天雷劈罚,问题果然出在非同小可的地方。
散道的声音消失,只能通过手指的灵活提醒对方:我不是故意不说话,而是现在变成了哑巴,不能说话。
对方看他一通乱比划后,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个头,一把将他从坑里背起。
不会说话没关系,至少可以写字吧。
天雷为何无端惩罚,究竟发生了什么在纸上能够很好的给予答复。
滑坡的境界构不成什么险象,当务之急是得把他的内力和灵气填补好,内伤的疗愈比外伤棘手,天雷在外的伤害没有那么明显,最尖锐的伤害都体现在了人体内部,他的灵根不主修雷元素,因天雷裹挟的雷灵力全盘踞在他的灵根周边,这样对他自身天生天长的单灵根有害无益。
百里祈走了多久周玟就睡了多久,鉴于两夫夫不负责任众怨难平的行径,刘怺的头痛顽疾一时又得不到抒解或根治,一怒之下命令李逸景破开周玟寝殿的禁制,待他见到周玟和百里祈两人,他要亲口教育。
哪有这么胡闹不管事的宗主?高高在上的位置随便坐,万人之上的身份给你用,生杀予夺的权利任你驱。
玉荼宗却无半点好处回报。
刘怺越想越气,越气头就越痒,越痒就越疼。
元暖笙那个不中用的废物,叫他找个越珑晶找这么久都没找到,月澜城他无可奈何下必须亲自去一趟了。
等把越珑晶攥到手后,回宗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元暖笙这个花瓶给扔进海底大牢去,现在他说的话简直是成了左耳进右耳出的空气,一个两个都不听话跟他反着来。
满肚子气的刘怺双手叉腰,不耐烦的左右来回踱步平息自己的怒气。
李逸景这边为了完成师尊交代的任务,没有给里面的人任何缓冲的机会,掌心贴在门口设置的禁制上,将体内的灵气逼至掌心聚合,五指稍一用力,整面不透声也不透风的禁制应激而碎。
“谁!”内室传来独属百里祈的厉问。
“是我,李逸景。”
男子嘴上说着话,步履却从未停歇。
百里祈急忙整理自己的衣着,拉开垂挂的床幔,刚从霁月山返回的他,幸好返回的及时神速。
只是衣物的穿戴有失端庄,许落歌听闻他是从玉荼宗偷摸溜出来的,忙消耗自身大量灵力连接两山通道的法阵,将他送了回去。
若是再迟来那么一步,他和许落歌的事终究纸包不住火暴露在众人眼皮底下。
他的宗主之位还没有成功夺回,名声绝不可因为复燃的感情而变得有损。
爱许落歌是真的爱,想要玉荼宗也是真的想要,两者他都不会因为取舍问题而放手。
春情犹盛的脸庞映入李逸景的眼帘,那双眸子仿佛沾了早春的花露,温柔的清波在眸底荡漾开。
宗主夫人是个说干就干的实战派,也不知道师兄他的身子骨长久以往能不能如愿得了。
百里祈将他露骨垂涎的眼神用怒视冷漠反击回去,刘怺视他为掌中钉肉中刺恨不得他有个三长两短,其下的弟子不遵师命明目张胆觊觎自己的容貌。
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性格极端的人。
一个师尊却能教得出背道而驰的人。
上梁不正下梁歪,内心那股轻藐他的高傲感是时候彻底粉碎。
来龙去脉的重点百里祈懂了,除了刘怺会指使弟子做这么无聊的事还有谁像他这么没品。
刻意隐藏的端倪在李逸景走后便恢复了正常,周玟恰在百里祈转首的瞬间睁开了双眸。
汇萃清明替逐了迷离徜仿,虚影朦朦的外在器物注入了色彩灵魂,琳琅死物骤然变得鲜活灵动。
这间寝殿他从来都没有涉入过,师尊呢?师尊又在哪里?还有这个人又是谁?男人还是女人?缺乏阳刚之气的男性容貌虽然少见,可周玟一心向道,谁也不能动摇他根深蒂固的飞升决心,成大道者不为世俗所污。
貌姝男子窄眉弯蹙,眼尾和鼻尖绽有湿漉漉的粉,似甘霖浇灌的蜜桃唇珠比盈盈一握的楚腰还要诱人,让见者情不自禁的想含在嘴里吮吸舔玩,记忆漫漶的他动了动黏涩的唇瓣几经纠结后,疑惑问道:“你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