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顾大人父子俩
顾思清垂眸没说话，心里却在想，如果五月知道自己定亲，一定立马跑的远远的，绝对不给自己一丁点的机会。
看着小姑娘心软善良好说话，其实却也是最倔犟的一个。
随即对阮氏说到：“还是麻烦祖母周全一下，我的婚事我还是有主意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阮氏严肃拧紧眉毛：“可是朝上有什么变故？你爹整日忙忙叨叨的，家里也没个人操心你的事情，你给祖母说说。”
顾思清思绪转了一会儿：“祖母放心，新朝刚定，我们家不宜多生事端。皇上爱重，我爹一人就足矣。至于我，偶尔领个闲差，出去转个几圈，我也觉的挺好。”
“你既这么说，想必心里自有成算，我也不多嘱咐，只是你已经年近二十，再耽误下去，我都怕你娶不着媳妇了。”阮氏略有些忧愁道。
顾思清上前给祖母倒杯水：“祖母放心吧，您的孙媳妇茶肯定有的，您再耐心等上两年。”
“两年？你这是根据什么推算的时间？我这把老骨头还要苦熬两年吗？”阮氏拍掉顾思清的手。
两年其实也是顾思清推算的最短的时间，等小姑娘长大的日子说不定两年是最低的年限。
现在，还不是向家里人说明情况的最佳时机，只好安抚阮氏：“祖母，两年的时间，我爹在朝堂上稳了，我也差不多可以交差了，到时候是外放还是留京都可以确定了，近日祖母心里有成算就可以了。”
阮氏一看孙子坚定的样子就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是无用的了，这孩子从小心里主意就大，跟本不是劝说的事儿。
喝口水也不多做劝慰，因为劝了无用，这家里的父子俩，看着听话孝顺，但总结起来就是一个字：犟啊。
想起以前老道士还跟她说过：“你这孙子看似通透有悟性，但是与佛家道家无缘呐，不是他俩能劝透的主儿。”
自己当时还挺心下欢喜的，想咋的，劝透了我们直接出家或者入道了？那还是劝不透吧。
现在想来，应该是红尘解不了吧。瞧这不开窍却又固执的样子，哪家的佛祖也不想要他。
顾思清看着老太太不知道想啥，应该目前不会再给自己说亲了，笑着上前安慰：“祖母，这新鲜的果脯可喜欢吃，京里没大有了，您可要少吃点。”
老太太白他一眼：“一双眼睛看不见姑娘，看不见佛祖，整日里只看见我吃了多少东西，难怪这么大了佛祖都不喜欢你。”
顾思清一看，这是如何说的，关佛祖啥事啊，自己又不出家。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与老太太争辩的时候，只能笑呵呵的说：“这个东西好吃是好吃，也不能多吃啊，容易坏了牙齿，我下次出门看见啥新鲜的吃食还是一准儿的给你送过来。”
阮氏这才差不多的哼一声，不再多说了。
这边顾思清刚哄完老太太，小斯又来传话说老爷回来了，叫您去书房回话，只好又转去大书房。
到门前敲门，顾思清的爹顾远征今年也刚刚四十，在古代也算是壮年了，家里人丁单薄，母亲去世也未再娶，已经是非常罕见的事情。
顾思清看着爹，两鬓已经有了几丝白发，记忆中强大的父亲也正走在变老的路上，没法子，这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事情。
想着父子二人相处还是有些生硬的，毕竟祖母照顾长大，父亲的职责多半都是严厉的教导，毕竟严父都是家里的重要角色。
还未多想，顾大人就皱着眉头看顾思清：“你在那干什么呢，还不进来。”顾思清想着许家父子相处的画面好似更加亲和一点。
看来还是父亲相处的时间不久：“爹，你叫我来何事？”
顾大人看着手中文件未抬头：“你的亲事你祖母和你说了吧？你是怎么想的？”
顾思清对着父亲没有拐弯抹角和哄老太太的心思了，直接道：“爹，我和祖母说过了，这两年暂时不宜议亲，眼下新朝刚定，我们父子二人有些太过扎眼了。”
顾大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朝中事物，也无需你我在这件事上妥协，你若有心思，大可不必顾虑我。”
顾思清不好对父亲明说：我不光是顾虑您，主要还是我顾虑的姑娘还没有长大。只好僵硬的和父亲解释：“总要给我两年的时间去历练一下，到时候我是外放还是留京，都可以确定了。”
顾大人想着确实是这样，这两年顾思清老是接点闲差往外跑，今年更是一头扎进农事堆里了，想来也是韬光养晦的意思。
也不再劝说了：“行，你心里有数就好。”顾思清一看就知道父亲这是也同意了，也不再多说，对着父亲告辞回屋了。
顾大人看着儿子日渐长大的样子，心里一阵苦闷，到底是儿子，一点都不贴心，多一句话都不对自己说。
每次从外面回来了带了好东西都去孝敬祖母，连问问自己都没有，想想就生气，今日在外面还有大人问自己：“您家里铺子的果脯还有没有，给我匀两包，我拿去哄哄孩子。”
自己都不知道，问了下人才知道顾思清从外面带回来放在铺子里卖的果脯都已经风靡京城一小阵儿了。
气哼哼的想，自己娘都得吃腻了，也没人问问自己喜不喜欢吃，叫来小厮把最近家里的新鲜吃食送过来。
小厮送来了最近的果脯和罐头就下去了，顾大人一人在书房吃的是心满意足，心里还在臭骂儿子：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从来没孝敬过他老子。
被念叨的顾思清打了个喷嚏，如果知道的话也委实有点冤枉，以前年纪小的时候也会把好吃的送去给父亲一份尝尝，自己爹那时候都是咋说的：“口腹之欲要不得，以后少吃点这么甜的东西。”
具体几岁忘记了，只记得自己爹是个不注重口腹之欲的人，并且不爱吃甜食的。所以每次有了好吃的总要第一个孝敬祖母。
顾大人：年纪大了口味变了事情谁会料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