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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她最依赖的家人杀了她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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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当真?”老皇帝听到即墨寒的话大惊,明明下面的官员没有上报,看来,西北的那群酒囊饭袋也该彻底清洗一番了。

    “父皇,儿臣有九成把握是真的。”即墨寒面无表情的说道。

    “大皇子即墨寒听令,朕命你三日后启程前往西北,所有贪污受贿、鱼肉百姓、欺上瞒下的官员杀无赦。隐瞒不报,妄图扰乱政听的官员关押回京,听后发落。”老皇帝气狠了,直接咳嗽个不停,大口大口的喘气,旁边的内侍太监轻拍着老皇帝的背给他顺气儿。

    “儿臣遵旨。”即墨寒恭敬抱拳道。

    老皇帝缓了许久,又说道:“晟儿也去了西北军营,这是龙渊剑,你带去给晟儿。”

    即墨寒低着头露出讽刺的笑,果然啊,父皇还是偏心,叫自己是大皇子,叫太子是晟儿,孰轻孰重,只要不是眼瞎的都能看出来,一把破剑还要给捎给他最爱的儿子,真是父爱如山呢。

    明明自己就在父皇眼前,可是他眼里只有太子,把自己当做他手中的利剑,战时抵挡外族,乱时砍杀奸逆,和平时便扔去一边,呵—

    即墨寒抬头看着老皇帝,勾唇笑道:“儿臣带的东西甚多,可能带不了父皇给太子的剑了,父皇还是派人给太子送去吧,免得送的迟了,太子就被人给—”即墨寒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嘲讽的意味极其明显。

    老皇帝看清了即墨寒的意思,心中闪过一丝愧疚却转瞬即逝,帝王的威严不容挑衅,老皇帝把桌子上的杯子朝即墨寒重重扔去,即墨寒的额角顿时血就流了下来,老皇帝喊道:“你个逆子,你们可是兄弟!”

    “是啊,父皇,难道您和安皇叔不是兄弟吗?哦,我忘记了,是亲兄弟,你可别忘了,你屁股下面的位置可是踩着安皇叔的血坐上的,我记得,当初皇爷爷可是更钟意安皇叔继承大统的。可是,安皇叔也是在西北遭到仇杀呢,父皇您说,是谁动的手?”即墨寒风平浪静的说道,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老皇帝却脸色苍白,瞳孔震惊的看着面前这个自己并没有给太多注意的儿子,“住口,你个逆子,你安皇叔已经去世,岂能由你在这里胡说。滚,滚。”

    即墨寒讥讽看着老皇帝,笑着退下了。

    父皇啊,这可是你给儿臣们做的榜样啊,既然您教了,那儿臣便学学吧。让儿臣乖乖做你手中的剑,可别把剑拿反了,刺伤了自己不是?

    ——

    颜记火锅。

    江延正在床上躺着,突然窗户打开,跳进来一个黑衣人,拿着剑朝床上的人砍去,却不料,江延却往旁边滚去,黑衣人准备再次进攻时,江延却看着黑衣人的眼睛说道:“你是离殇吧。”

    黑衣人见他识破自己的身份,倒也不装了,怒声道:“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你就去给我姑姑陪葬吧!”

    江延叹了口气,说道:“孩子,你姑姑让我给你带话,只不过我久未到京城,便迟迟没有告诉你。你一来我就知道是你,离歌说过,等她死后,我回到京城,第一次来杀我的孩子就是离殇。”江延苦笑道,离歌啊离歌,果真是聪慧,竟然被她说对了。

    离殇的眼眶有些发红,他握紧手中的刀,咬牙切齿道:“姑姑还说了什么?不论你怎么辩解,我都会杀了你,给姑姑陪葬。”

    江延痴痴的看着窗外,似是回忆道,“离歌她说,离殇那孩子,最是知恩图报,侠肝义胆,只认死理儿,认准的事情谁劝都没用,她有时又气又心疼。离歌去了江南之后,她很挂念你,她怕你被离家的人欺负,怕他们说你是她捡来的孩子,她说,她没有抛弃你,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抛弃你,只是她恨她自己的无能,没有办法把你带到江南,没有办法把你留在她身边。”

    离殇的眼睛湿润了,他有些哽咽,原来是这样啊,姑姑没有想要丢下自己,姑姑一直记挂着他。离殇咬牙问道:“姑姑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死了他?”离殇死死握着江延的衣襟问道。

    “你姑姑她不喜欢我。”江延无奈的说道,那般热烈的女子,他当时喜欢极了,可惜,造化弄人。

    “你真该死,你害死了姑姑还污蔑她!”离殇目眦欲裂的吼道。

    “是真的,你姑姑喜欢的人不是我,自从她嫁给我后,便整日郁郁寡欢,热烈肆意的离歌就像是木偶一般,整日以泪洗面,无论我如何逗她开心,她也总是一副麻木的神情。”江延有些难过的说道,其实,从第一面见到她的时候,他就爱上了她。

    江延继续说道:“离歌只有提起你时,才有几分人气儿,她说她对不起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我。她说,她明明说过不抛弃你的,却最后留你一个人在离家受苦。她说,她心中有人却嫁给我,对不起我对她的爱,她很内疚伤害了我。”

    可是,离歌啊,是我喜欢你的,无怨无悔,既然对不住我,那下辈子能不能先喜欢我。

    “最后,离歌病了,她病的很重,她病的都不认识我了,她看着我流泪,她叫我即墨安,她说她很爱他,也很想他,她看见我就一直哭。后来,她总是在昏睡,有时意识清醒,有时又很迷糊,清醒的时候,她就同我说你,说西北,她就说她想回家了,西北虽然贫瘠,但那是她最爱的家乡,那里有她最爱的人和最思念的亲人。迷糊的时候,她就很高兴,她默默看着我,她说即墨安,她做了个噩梦,她竟然梦见你被杀死了,可是即墨安怎么会死呢?”

    即墨安永远活在离歌心中!只要离歌活着,即墨安便也活着。

    离殇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他不敢想象姑姑当时该有多绝望,多痛苦。

    “后来,离歌有一天,突然能够起身了,她高兴的起来给我做了一顿饭,她说,她很感激我对她的照顾,也很愧疚不能回应我的感情。那顿饭,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

    虽然离歌分不清盐和糖,可是江延还是觉得好吃,甜到心里去了,也苦到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第二天一早,下人就告诉我说离歌不行了,我拼命的往离歌院子里跑,老天爷还是优待我的,还好,我赶上了,只听见离歌断断续续的说,怎么办啊?她最依赖的家人杀了她最爱的人。她说,即墨安,她来给他赔罪了。”江延眼眶通红的沉默着,离歌死在他怀里的那一幕历历在目,一想起来就痛彻心扉。

    其实,他没有告诉离歌,他很早很早就见过离歌了,那是他第一次随父亲到西北做生意,张扬肆意的红衣女子骑在马上自由的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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