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面纱下的秘密
陈林兮提着枪，去到陈景兮的书房，“哥，我想练枪了。”
陈景兮抬眼，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还暗自高兴了一番。
虽是陈军年对两个儿子都上心， 可陈林兮自小便让林父感觉到烂泥扶不上墙。陈景兮练枪法，他也练枪法，枪子落在靶子上却歪歪扭扭。
由于不上进，没少挨陈军年的教训，但还好，陈景兮有出息，便能分去陈父一半的精力。
陈林兮平日里喜欢什么便做什么，不喜欢的一概不想学。陈军年这样评论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两耳不闻窗外事。
“练啊，去射击场练。”
陈林兮冷着脸，“我要拿人练。”
陈景兮放下笔，知道他在赌着什么气。
“不如我去刑部揪出几个人陪我练枪，我的枪子可不长眼。”
陈景兮就说嘛，这么几天，他不同他吵闹就已经有很大的问题了。陈林兮平时心中藏不住事，一有问题便会来找他，兄弟俩没说上几句便会大吵。
陈景兮皱着眉头，“就为了那个灵絮啊？”
陈林兮将枪放在桌子上，深吸一口气，“哥，你没有见过，那里的人有多狠毒，他们给她毁了脸。女生，留下疤让她怎么办？”
陈景兮冷“哼”一声，“是你舍不得那张脸？”
陈林兮从魏旭的话中听出，她不是夏荔，她与夏荔没有丝毫关系，仅仅就是另一个人而已。
可就因为那张与夏荔重合的脸，他会忍不住关心她，对于伤害她的人，陈林兮感到愤恨，恨不能将他们都枪毙了。
可是他知道，当了兵的人都是陈景兮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想杀了他们也要经过陈景兮的同意。
陈景兮拿起笔，继续在纸上写着东西，“我劝你，人家不是夏荔，不要代入感情，这样对你们都不好。”他停笔，“别忘了，你是有婚约在身的人。”
“狗屁婚约，我从来就没承认过。”
陈林兮火大，只觉得自己要憋坏了。
他将枪别于腰间，“不行，我要去找程星意。”
陈景兮看他步伐飞快的走了出去，并不打算阻拦，只是看文献很久，有些劳累。他揉了揉眼睛，靠在椅背上。
程星意看着那张空白的纸张，那是手下呈上来的供词，半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程星意索性将纸揉起来，扔进纸筒中。
他自言自语道：“细作，什么细作，这分明无中生有。”
他欲出门，便同赶来的陈林兮相撞。
“程参谋。”
“六少。”
他们互相打着招呼。
陈林兮开口问：“那几个人怎么样了？”
“涉事人已经停职了。”
“仅仅是停职这样简单？”
程星意点头。他认为，士兵都要用在战场上，不能因为自己的工作失误就这样处理掉一个犯了错的士兵。
灵絮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那张脸，脸上有一片片的烫伤，肉已经流了脓，边缘上伤的轻的位置结了痂。【凡人，真是狠毒。】
她受不了自己这个样子，给伤口解了封印，皮肤又恢复到以前。她每每戴着面纱示人，装作伤口还没好的样子。
陈林兮的院子很大，灵絮暂住的地方后面便有一个小小的花园。没事的时候养养花，去池塘边逗逗鱼。
陈林兮没事时总会向后花园跑，大部分时候都能正巧碰到灵絮，两人坐在后花园的小亭子下乘凉，品茶，也逐渐熟络起来。
酝酿了好久，灵絮才张口：“那座监狱中到底关的是什么人，杀生不虐生，这样虐待他们，未免太残忍了些。”
“他们都是罪有应得之人。”陈林兮的语气平淡，从他的面上看不出什么。
灵絮继续问道：“什么罪？”
“十几年前的战犯。”
灵絮听得一头雾水，眼中一片迷茫。
陈林兮会心一笑，“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十几年前，在东国的土地上，发生过一场战争。
看似小小的国家，趁着东国经济贫困，便想来占领。
他们想要杀死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好心安理得的将这片土地占为己有。
他们打入国门后，烧杀抢掠，什么都干。
最惊世骇俗的便是那处于符水城的活死人坑，那里被活埋的不下万人，被枪杀的也有很多。
被枪杀的大多是孩童，被活埋的大多是成年人。
没一一细数，只知道符水城的大部分人都惨遭于难。
可那一个小小的国家太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东国。
陈军年当时耗费许多钱，从外国买了许多炸弹，全都投送到那个小国家的本土上。
他们方才慌了神，从东国撤出。
东国人对他们恨之入骨，又岂能轻易让他们走掉。那几个月，陈军年鼓励大家举报，只要见到外国的士兵，便将他们抓起来，关到监狱中。
有的人来东国作乱时，还带着自己的妻子与孩子。陈军年一个也不打算放过，通通逮捕起来。
如今那所监狱中的犯人，便是他们——集罪恶于一身的人们。
“我父亲认为，他们这样的人不配死的痛快。”
灵絮仅是听说，便早已背后发凉。
她心中盘算着，是囚犯们先残忍的杀害了百姓，才会被抓起来虐待。
【如果所说属实，我还有什么理由救他们？众生皆平等，他们手上沾满了鲜血，便也要承担后果。】
此时，天上零零散散的落下小雨，倒是应了灵絮心中的景。
她长叹一口气，“人间好乱，我今儿便要告诉你，我准备回家了。”
微风吹过，将灵絮脸上的面纱吹落，陈林兮本能的伸手接住面纱，再一看灵絮，发现她脸上的皮肤光滑细嫩，伤痕早已不见了踪影。
陈林兮欣喜，可转念一想，【不对，这才半月有余，不会恢复这么快的。】
灵絮更是心下一惊，她紧张的看向陈林兮，不知从哪开口。
“你的脸。”
灵絮点头，“好了。”
陈林兮迅速起身，从腰间抽出枪，一连贯的动作行云流水，灵絮来不及反应，脑门前便多了一把枪。
陈林兮眼神凌厉，与刚刚温和的他大不相同。“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