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攻寨救人
天色渐暗，站岗的流寇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靠在箭楼的围栏上。
寨子里隐隐地传来些女人的哭喊声，脑海中浮现出她们衣衫不整的模样，他心中忍不住一热，开始盘算着还有多久才能换防。
咻！
突然，尖锐的破空声接连响起，那是几支如流星般射来的利箭！
箭楼上，站岗的流寇反应过来时身体蓦然一痛，血液顺着箭矢创造的伤口流出。
恍惚间，他感觉整座箭楼都在晃动。
轰隆！
不！不是错觉！
箭塔所在的这堵墙忽地塌陷下去，如地动山摇般巨大的声音，让整个寨子为之一静。
许多在箭塔周围取乐休息的流寇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倒塌的防御工事砸中。
顷刻之间，十余人命丧黄泉。
“敌袭！敌袭！”营寨内响起凄厉的大喊声。
哒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十名骑兵趁着混乱冲入营寨内，挥刀砍向废墟中还活着的流寇们同时。
“还真有不开眼的要来寻死！”
房屋内，一个首领模样的流寇推开搂在怀里的女子，拿起放在旁边的朴刀，准备让来犯之人后悔在此时坏他兴致。
咔
细微的响声传入耳中，那首领下意识地提刀格挡，紧接着身影一闪，也不去管刚才还与自己亲热的女子。
铛！
短兵相接，匆忙之间的格挡不能完全卸掉刀上传来的力道，他不可控制地后退几步。
好在流寇首领也算是身经百战之人，借着这股力量避过对手追上来的几刀。
稳住身形，他看到地面出现一个大洞，一个红衣女子提刀站在洞口处。
刚才偷袭我的居然是个娘们？
“臭娘们力气还真大。”
那首领的话音未落，就见那洞中又钻出数人，手持兵刃、木盾，目光冷冽，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兵员。
他转了转眼珠，屋外传来的动静已经让他明白对方有备而来，先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让营寨陷入混乱，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打出一个地洞杀进寨内。
如此做法，让他心中微凛，开始思考是否应该避敌锋芒。
作为流寇，他才不会有什么气节，“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才是他奉行的道理。
“玉儿，速战速决。”
那首领听到在这群人中间的那名儒生这样说，心知不能再犹豫，身形一动就要破窗而逃。
“哪儿跑！”慕容玉儿提刀便砍，流寇首领不得不回身抵挡，与她缠斗。
“灵秀去帮忙。”
据营寨中的俘虏“水转百戏”推测，这个流寇首领应该已经达到了白银级英雄的巅峰水准，还处于成长中的慕容玉儿要拿下他，需多费些拳脚。
但刚才的动静有些大，要是引来了其他领主，也许会发生摩擦，这是段落不愿意见到的。
“老大，官兵来打咱们了！快”
这时，营寨中的流寇才回过神，屁滚尿流地前来汇报。
那名流寇推开门，耳边是叮叮当当的武器碰撞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数把刀剑迎面罩下。
“叮！击杀15级流寇，获得经验750点。”
这边的动静让附近那些惊慌失措的流寇们下意识靠过来，段落吩咐随行的士卒们自行解决那些靠近的敌人。
原本因为属下的出现而欣喜的流寇首领见状，不由得暗暗叫苦。
李灵秀与慕容玉儿有过几次并肩作战，对后者的攻击节奏极为熟悉，两女配合地极好，迅速压缩流寇首领的挪动空间。
不行，再这样下去老子必死无疑！
“小娘皮看招！”
流寇首领大喝一声，刀势变得更加凌厉，打算卖个破绽来以伤换伤，搏一条生路。
嘭！
本就摇摇欲坠的小院木门彻底倒下，冲进来几个身着皮甲的士卒，领头的是个女子。
流寇首领看到，她的身边跟着的高大男子正是自己先前捉住的那名中级铁匠。
“段兄，需要帮忙吗？”那女子只是堵住门窗，不让流寇首领逃跑。
段落摇摇头：“不必，我的人足够了。”
因为有新的敌人出现，流寇首领难免分神留意，不料竟然露出一个真正的破绽来。
他很快反应过来，此时若是变招，只会让破绽变大。
“拼一把！”
粗糙的脸上闪过一道厉色，流寇首领心中发狠，砍向李灵秀的刀势变得更加凶猛。
李灵秀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姑娘，自然不会被他唬住。
只见她微微侧身避过这来势汹汹的一刀，手中马刀自下向上斜劈，将对方的攻击挡下。
慕容玉儿趁机将流寇首领一脚踢翻在地，李灵秀立即跟上，结结实实地砍了他一刀。
“好汉饶命！我愿降！我愿降！”
伤口处传来的痛觉，让流寇首领很清晰地感受到死亡在靠近，连忙丢掉了手中的朴刀，毫不犹豫地下跪求饶。
李灵秀和慕容玉儿手中的马刀微微一顿，没有砍下去，因为段落已经走到了身边。
“你愿投降？”
“小人愿为老爷效死，求老爷饶小的一命！”
流寇首领连连磕头，偷偷看向声音来源。
这个距离
可以拿下！
流寇首领眼中凶光闪烁，猛然暴起，沙包大的拳头如流星般砸向段落。
只要擒拿住这人，对方投鼠忌器之下，我一定能够安然脱身。
“找死！”慕容玉儿竖眉娇斥，挡在段落身前，手中的弯刀划出一道亮光，冲着流寇首领劈下。
“啊！”流寇首领大叫。
慕容玉儿的刀后发先至，砍下流寇首领的脑袋。
“主公，营寨内所有的流寇都已伏诛，被抓来的百姓也已经在屋外等着了。”
段落问：“人员伤亡如何？”
那步兵答道：“联军10人受伤，但都不影响行动，其中我方伤员3人。”
苏枕云看着段落，美目中异彩连连。
她想到营寨箭楼倒塌时的场景，巨大的动静震得耳膜发疼，即便是现在，心跳也忍不住加速。
刚碰面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出工不出力的绣花枕头，没想到反而在他的指挥下用最小的代价取得了胜利。
而且这家伙还在山林中藏了骑兵，难怪不让我联系其他领主！
想到此处，苏枕云的目光再度掠过段落神色自若的脸蛋，暗恼自己以貌取人。
“会长这样看我干嘛？”
段落摸了摸脑袋，解决那位流寇首领后，苏枕云就一直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他，搞得他心里有点发毛。
“哦，没什么，段兄叫我名字就好了，此战多亏了段兄，还请先选取战利品。”苏枕云错开视线，示意段落先收取战利品。
段落没有先去看战利品，而是对被劫上山来的百姓说道：“诸位，我是青溪村村长段落，得知此处有流寇作乱，特意与这位苏枕云村长前来清剿。”
“你们愿意成为我们村子的一份子吗？”
被掳来的男子们闻言，麻木的神色生动了些，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答话。
而那些女子们则置若罔闻，毫无生气的脸蛋和空洞的眼睛，让她们看上去像是被随意丢在人群中的抹布一样。
她们披着不合身的衣裳，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布满红印，不少人脸上还带着乌青。
当男性士卒靠近的时候，有几位女子甚至发出生理性的颤抖，干呕着蜷缩在地，带着压抑的哭腔连呼“不敢”，口中不断求饶，也不知在寨中受了什么折磨。
“各位乡亲，我与段村长是奉了朝廷命令来清剿流寇的，还请放心。若是不愿，我们也会送你等入城。”苏枕云上前一步扯起朝廷的虎皮。
最终，14个女子全部都选择追随苏枕云，段落获得余下的11个人口。
“段兄，我多得了人口，那财物方面你就多取些好了。”苏枕云捋了捋发丝，主动让利。
在她看来，这次是她请段落帮忙，理应给他更多的好处，这样以后再有事情，也会更加容易请人来帮忙。
段落没有任何异议，转而看向那位跟在她身边的魁梧男子：“这位就是‘水转百戏’吗？”
魁梧男子听到段落询问，连忙抱拳：
“正是在下，此番多谢段村长与会长前来搭救。若是两位需要用到我的锻造技艺，还请不要客气。”
“那百戏老兄不妨先随我回村？我的领地内恰好有一座铁矿，能为铁匠提供许多材料。”
苏枕云突然插嘴：“哎，段兄，他答应了先支付我的报酬，你得排队。”
“段村长勿怪，你可以先想想要什么样的武器。”
“行吧。”段落有些可惜，之前光顾着考虑击杀流寇首领可以获得更多功勋了。
“那我到时候就等着百戏兄大驾光临了。”
水转百戏松了一口气，如果段落挟恩而要求他加入青溪村，他反而不好拒绝。
只是他素来不喜欢羁绊，要真的去了清溪村，恐怕会弄得双方都不愉快。
段落与“水转百戏”互相添加了好友，约定对方拜访青溪村的时间，又与苏枕云就如何分配战利品讨论了一番。
作为对抗流寇首领的主力和指挥，他得到10匹战马，箭塔图纸、铁枪图纸一张，白银100两，铜钱若干。
苏枕云得到4匹战马，箭塔图纸、桃木杖图纸一张，白银57两，铜钱若干。
其余粮草、武器、防具等战利品两人各得一半。
“咦，这个青铜钺”李灵秀的目光停在一把青铜钺上，不知为何，突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但这是苏枕云的战利品，她不能贸然去拿。
苏枕云道：“李姑娘喜欢的话就送你了。”
“真的吗？”李灵秀眼睛一亮，她看向段落。
段落点点头，又对苏枕云说：“灵秀取了这块青铜钺，那流寇首领的那把朴刀就归你了。”
苏枕云点头答应，那把朴刀正适合她手下那名武将使用。
“谢谢村长，谢谢苏姑娘！”李灵秀接过苏枕云递来的青铜钺，捧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个不停。
段落凑过去，只见这青铜钺上雕着两只做捕食状的老虎，形象生动，整体制作得非常精美。
【道具】青铜钺残片
【介绍】据说此物来自上个纪元，可能是祭祀时所用礼器，也可能是某人的武器，真实作用已不可考。
段落看不出所以然，但这个来历介绍就很有说法了。
据他所知，华夏古代也有一些礼器是斧钺造型的。
他问水转百戏：“百戏兄，你在这营寨中听过这件青铜钺的事情吗？”
水转百戏正百无聊赖地等着他们收拾战利品，听到段落询问，他转头看向李灵秀手中的青铜钺：“这件青铜钺，他们提及得比较少，应该是搜刮来的财宝之一。”
“看上去倒是做工精良，但是制成时间比较久远。”水转百戏看得入神，几步走到李灵秀身边，从她手中拿过青铜钺，仔细抚摸着钺的纹路。
段落看他皱眉，不由得问道：“这件青铜钺怎么了吗？”
“不像是大乾造物。”水转百戏缓缓说道，“而且是残缺的，等我消化完徐夫人的铸造知识，说不定可以修复。”
他讲到此处，忽然抬起头，目光灼热地盯着段落：“段兄，这件青铜钺一定要留着。”
水转百戏总觉得这块青铜钺上的纹路有些奇异，有心想让段落把这东西卖给他，但又不好意思横刀夺爱，只得恋恋不舍地将它还给李灵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