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连环计
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长江水面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不错,果然没有选错位置。”
一旁,关银屏紧锁眉头,担忧的说。“哥,我知道你有你的考量,但是咱们这样频繁分兵,每一次都让我们的攻坚力量被削弱不少。特别是那些沉重的攻城器械,运输起来实在太费劲了,很容易拖慢行军速度。”
关兴闻言,似乎早已预料到了妹妹的质疑。“银屏,你可知道兵法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孙权虽非等闲,但他若只看到赵平所率的小部队,必然会以为我们仍在某处秘密集结,最有可能想到的是我们会从建业正面硬碰硬,或是绕到长江北岸夹击武进。这样一来,无论他如何布防,都不可能面面俱到。”
他顿了顿,“而我此行的目标,就是要在他心中种下疑惑的种子。咱们快速登陆,无论他们是否有所察觉,都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若未被发现,咱们就能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悄无声息地抵近建业城下,给予吴军致命一击。反之,一旦他们有所警觉,心中便会生疑:我们究竟投入了多少兵力?我们的真正意图是什么?这种不确定性,足以让孙权那本就不多的兵力,在混乱的指挥中变得更加脆弱。”
关银屏听罢。“哥,你这脑子呀,真是好使!每次都能从纷繁复杂中找到制胜的关键。我信你,咱们这就按计划行事,给江东一个大大的惊喜!”
吴国皇宫内。
孙权藏着深深的忧虑,目光扫过座下群臣,最终停留在一位身着甲胄的老将身上。
“曹魏大军的分兵策略,实则暗藏玄机。陆路之师,看似虚张声势,意在诱使我们分散兵力,但这水路而来的魏军主力,其目的何在?他们究竟欲图何方?”
老将沉吟片刻,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千山万水,直视敌人的心脏。“臣愚见,此水路魏军,恐是为了协同武进关隘外的魏军攻势,登陆点应在长江北岸,一来可对北岸我军施压,二来使得武进关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为今之计,唯有我军速渡长江,以掎角之势牵制两路魏军,使其难以合兵,方能守住这天堑。”
话音未落,另一位文臣急急反驳:“万万不可轻举妄动!陛下可曾思虑,西面的曹休正率大军虎视眈眈,若我军主力尽数北上,曹休定不会坐视不理,东进袭扰。届时,我军陷于北岸苦战,建业城则成为空城一座,孤立无援,后果不堪设想!”
大殿之内,议论之声四起,有的主张速战速决,有的坚持稳扎稳打,场面一时嘈杂。
孙权轻轻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他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爱卿们,争吵无益。我等需冷静应对。眼下,我军在南岸的兵力,不过区区五万,如何能在保障建业不失的同时,又有效抵御曹魏的三面威胁?”
“臣有一计可成!”诸葛瑾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沉闷。“看得出,这三路曹魏大军关兴作为统帅,实则是曹操对其父关云长的一种别样敬意的延续。然而,关兴之志,恐非表面那般简单。”
“对对对!这里可有突破口?”孙权急切地追问。
“关兴,蜀汉名将之后,承其父忠义之名,岂能轻易忘本?”诸葛瑾缓缓站起,手中羽扇轻轻一挥“曹孟德让其在洛阳守孝三年,此中意味深长。三年期满,关兴转投曹魏,背后是否隐藏着更为深远的布局?曹丕,本非曹操心中首选,却能登上魏国大位,其中是否有关兴的暗中助力?这疑点,值得我们深思。”
“确实,但这其中的关节,我们该如何破解?”孙权的声音里夹杂着焦虑。
“关云长,身在曹营心在汉,他的教导定会影响关兴。试问,一位曾以忠诚为信念,甘愿舍弃富贵之人,怎会轻易背弃原则?我们需从人性的根本去洞察关兴,或许,他也有不可言说的诡计。乡为身死而不受,今为妻妾之美而为之?不该,不该!”
“那么!?”孙权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我们该怎么做?直接向曹丕揭露关兴的真面目?”
“非也,非也。”诸葛瑾摇头笑道,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简单地质疑关兴的忠诚,只会让曹丕警惕,认为这是我们的离间之计。当前局势紧迫,曹丕大军已近在咫尺,心中自是充满对关兴的信任与依赖。这样一来,反而曹丕会以为这是我们的缓兵之计,反而不会轻易调离关兴或是改变战略,为我们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孙权他轻叹一声:“那,这不是没有出路么?”
诸葛瑾轻轻捋了捋长须,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笑意,似乎一切尽在其掌握之中:“非也,主公只见其一,未见其二。陛下可有看出,司马家族,那潜藏于暗处的猛兽,早已对曹魏的大权虎视眈眈?他们不仅在暗中编织了一张庞大而精密的权力之网,更是在等待时机,欲一跃而出,夺取曹魏江山。”
“三马食槽,这个早年已有传闻,连那枭雄曹操生前便对此有所忌惮,更何况是如今?”孙权回忆起当年曹操对司马氏的种种猜忌与提防。
诸葛瑾点头赞同,继续道:“正因如此,我们可秘密修书于司马家族,以东吴之力为饵,诱使司马懿在洛阳内部发挥作用,搅动风云。他司马家若想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脱颖而出,定不会拒绝我们的橄榄枝。”
孙权:“曹丕此时提拔关兴做心腹,司马家族怎会轻易容他?”
“主公所言极是,关兴平步青云,挂太尉衔又掌御史台,此等地位权势,无疑是对司马家族利益的重大威胁。”
诸葛瑾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然而,正是这份威胁,让老谋深算的司马懿有了足够的理由行动。那老贼心中,恐怕早就想将关兴碎尸万段,只是碍于时局,不得不暂时隐忍。我们若能巧妙借力,使其内部生乱,岂不是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