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柱子（3000字大章）
“宽叔，您知道城里哪能买到加工好的木板吧！”刚出了五味轩没有多远，我向宽叔问道。毕竟宽叔是木匠，对这些肯定了解。
“买木板做什么？你需要的话我来做就是了。”宽叔有些疑惑。“做豆腐还需要几个模具，您一个人恐怕来不及，买些木板回去；稍微加工一下就行。不然一个人忙不过来的。而且下午还需要您帮忙在村里收些大豆。”给了宽叔一些反应时间，又继续说到：“这几日还需要您每天往城里一趟，给五味轩送豆腐；每次给您算三十钱。”
“不行！不行！怎能收你的钱。”宽叔急忙拒绝。“宽叔，不能什么事情都让您白做；送货这钱您放心收着。今天也看到了，就三块豆腐的事。”
宽叔听我这么说，也就答应了。心里也有些激动，进城来回一趟小半天时间，一次三十；做满一月就近千钱。越想越是激动！
在成叔的带领下，找了一家较大的铺子；路上顺便买了些食材。位置有些偏僻。买了些木板，又挑了几个大小不一的木桶，这才准备回去。“青河，咱们是走城里，还是出城绕一下？”我有些疑惑的看向宽叔。看到我的反应款式解释到：“我们以前都是从西门进出，现在这位置靠近北门。我想着走城外应该快些。而且北门城外有个牲畜市场，路过时可以看看热闹。”
“那就走城外吧。”搞不懂牲畜市场有什么热闹可看，不过乡下人对牲畜一类有骨子里的喜爱倒是真的。
一会功夫就来到了城外的牲畜市场。只见市场上大大小小的各种动物；牛、马、驴、羊、鸡鸭，各种牲畜动物基本都能在这买到。忽然想到，家里做豆腐产出的豆渣，还没想到怎么处理，不如买些鸡鸭回去喂养。于是叫停宽叔，交代他去买些鸭子和鹅；尽量买幼崽，最好连同母鸭母鹅一起买了，再另外买几只大鹅。宽叔借过钱就去了。
现在的农村晚上还是有很多野生动物的，买几只大鹅可是适当保护一下幼崽。没有让宽叔买鸡仔，不然长大了天不亮就打鸣；吵到我睡觉的话也活不过几天，就要进肚子！
宽叔在人群中来回穿梭，时不时找人商谈、砍价。没多久就领着几人来到牛车旁，五只大鹅，一只带窝幼崽的母鹅。鸭子没有大的，买了十几只半大的。大鹅捆好丢车上，幼崽都放木桶里了。宽叔这才有些不舍的赶车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宽叔，柱子哥您了解吗？就是住在村北边的那个。”“柱子啊，知道。不是很了解他，平时见到人也不爱说话。怎么了？问他做什么？”我把需要找个帮工磨豆腐的事跟宽叔说了下。
“这样啊！也挺好！柱子这人也挺可怜的。”“哦！怎么可怜了，我娘没跟我说起过。您跟我讲讲。”
“你娘兴许是知道的不多吧！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宽叔停了一会，应该是在想想从哪说起。“柱子他们家吧，以前家里日子挺好的；他爹还被送去读了书，虽然后来断了学习；也因为识字，能写能算的。就留着城里给人当账房，还娶了个城里姑娘。本来一切都挺好的，可后来听说柱子娘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走了！以前听我娘说，柱子生下来就有二十斤（前文提过一斤也就200多克，这里二十斤也就现代十斤左右。）就有风言风语的说柱子是个克星，刚出生就克死了娘。柱子爹也因为他娘的离去太过难过，给东家记账时经常出错，没多久就被东家赶了出来。
可当时柱子还小，离不开奶娘。只能留在城里，靠着给人谢谢书信，赚些零用；大多还是靠着柱子爷爷这边补贴着过活。”
“您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我这时有些好奇的问。
“因为当时柱子爷爷是咱们村的村长，事情就被传得详细；现在村里上了点年纪的都知道。”
“那后来怎么样了？”“后来柱子爹在城里找不到活计，一个人带着柱子在城里不好生活了。就带着柱子回村了，他一个读书的人；地里的活根本干不了。再加上柱子娘的事对他伤害挺重的，柱子五六岁的时候也走了！柱子就靠着爷奶带大的，前几年柱子爷奶也先后走了。”
我听到这也沉默了，柱子哥着实有些可怜。这时宽叔又继续说：“柱子没见过娘，刚记事呢，爹也走了。这也就导致柱子从小就不爱说话，看着有些呆傻。二老活着的时候，也没能给柱子说个亲事；现在柱子应该二十多岁了吧！家里就剩他一个人了。”宽叔也有些感慨！
“宽叔，柱子哥叫什么呢？总不能就叫柱子吧！按理说伯父是个读书人，不应该取这名字啊！”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不问的话我也想跟你说呢！柱子这名字也不知道是谁先叫的，就因为柱子比同龄的孩子长的高大，而且又瘦；站着就像根柱子，慢慢的叫的人多了，也就都这么叫了。其实当年为了柱子的名字，他爹和他爷还吵了一架，当时闹的很挺厉害。青河啊，你知道的，咱们村男娃的名字都是跟着族谱取的；你们这一辈的都是取的一个青子。可柱子爹非要让柱子叫李念云，说是让柱子长大了别忘了他娘。最后柱子爹甚至拿命逼迫，柱子爷爷和村里老人也没办法就只能同意了。”
我心想：“不愧是读书人啊！这名字起的太有意义了，想来云字应该是柱子哥母亲的名字了。”
“那等回去了，你陪我去柱子哥家一趟；我想请柱子哥来给我帮工。”
“这事你找我不行，我跟柱子不熟悉；怕是柱子不会听我的。你去找你万顺爷，他们两家近，你万顺爷的话兴许柱子能听得进去。”宽叔回道。
“那行，我回去找万顺爷去。”话说到这，也来到了进村的石桥处。“宽叔，这些木板您拿回去，多做几个模具出来。这两天做好就行，不着急。另外您去帮我问问，谁家有大豆能卖的，您帮我收些；价钱给高些，别让村里人吃亏；钱就让我娘给结。”宽叔听了我的话，点点头应声好。
回到家之后，娘看着成群的鸭仔、鹅仔有些兴奋。我告诉娘吃了饭后，把大鹅的翅膀剪一些下来，不然不好控制。现在的鹅，还不像后世。没有完全驯化，野性很足。又跟娘说了，收大豆的事；让她下午在家等着付钱。一边带着大哥在墙角围个圈，省的一群鸭鹅满院子跑。
下午的时候，我来到村长万顺爷家里。
“万顺爷，万顺爷在家吗？”还未进门便喊道。“在家呢，谁啊？”万顺爷一边答话一边往门口走来：“青河小子啊，来找我什么事？”“几天没见了，来看看您老，顺便有件事还想请您老帮个忙？”
“我老头子能帮你什么忙？你说说看。”万顺爷有些疑惑。
我把做豆腐的事和万顺爷说了一遍，才提到想让柱子哥去我那里做帮工。“万顺爷您放心，我肯定不会亏了柱子哥，我一天给五十钱；而且柱子哥就一个人，以后吃饭我也包了。”万顺也听我说完，有些惊讶。“青河你说真的？一天五十钱，吃饭也管？”
“刚开始五十钱一天，后面可能会多给些；吃饭就跟我们一起。”我又说了一遍。万顺爷一听后面还能再加，就着急拉着我去找柱子哥；生怕我反悔一样。
“万顺爷您慢点，别摔着！柱子哥这是你还挺上心，着急忙慌的！”我急忙拉住万顺爷，真怕他不小心摔着了。“哎！柱子这孩子可怜啊！你还不知道吧，柱子爷爷跟我是一个爷的兄弟，他家里现在就他一个人了；我当长辈的多少要操心呢。”
这倒是刚知道，怪不得宽叔让我来找村长帮忙呢！原来还有这关系呢。柱子哥家离村长家不远，二人走了一会就到了。
“柱子！柱子，快出来。”万顺爷还没进院子呢就开始喊了。我低头扶着万顺爷，怕他摔着；刚进大门就感觉被阴影笼罩了；一双大脚丫子映入眼帘，这脚得有五十码了！抬头往上看，卧槽！这么高，这哪是一米九；前几天只是离的很远见过一次。这身高最少两米了，卧槽！这个古代社会，这个生活条件；这柱子哥怎么长的！
万顺爷抬手推了推柱子哥：“往后站，跟你说多少次了；别离我那么近。老头子我背都驼了，抬头费劲，你离我那么近干啥；跟你说话呢，脸都看不见。”我在一旁憋笑，憋的难受！
柱子哥听话的往后退了一步，：“小爷，啥事！”“这是你青河弟，你年丰叔家的二小子；你知道吧！”万顺爷向柱子哥介绍我。“柱子哥好。”我仰着头跟柱子哥打招呼。
“知道，青山的弟弟！”柱子哥回道。这柱子哥不傻啊，怎么娘和宽叔都说他呆傻呢。这不是什么都知道吗！正想着万顺爷又开口了：“以后你跟着你青河弟做事，他让你干啥就干啥，一天给你五十钱；管你吃饭！听懂了没？”
柱子哥一听有人管饭吃，顿时双眼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