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钱少了不干
陈建仁并没有因为梁平的松手而轻松,相反是痛苦不堪。被抓的手掌已经无力的垂了下去。
“表弟,你怎么能那么狠”陈虎急着对梁平喊道,本来陈虎以为梁平就是教训陈建仁一下就行,没想到梁平竟然把陈建仁的手臂折断了:“你这么能把他的胳膊弄断”
“对这样的人就是不能有仁慈之心。”梁平对陈虎说道。
陈虎急到:“自从上次之后,我们从来没有和别人抢过活。”稍停:“他只是说了几句昏话,你也不至于下那么狠的死手。”
梁平拍了拍陈虎的肩:“表哥,你放心,我不会下那样的死手。”
“你看他的手”
梁平让陈建仁把手臂抬起来,陈建仁疑惑的看着梁平,又不敢不抬起手臂。
梁平拿住陈建仁的手掌摆弄了几下,猛地放开,嘴里说道:“该干啥就干啥去。”
陈建仁晃了晃手,咧嘴笑了笑。
“快谢谢我表弟。”陈虎对陈建仁说道。
陈建仁尽管不情愿,但还是说了感谢的话。
在以后的几天,大家到时都能和平相处。可是和平相处不等于有活干。
连续三天就没有几个来几个招零工的,即便是来,大家都是一窝蜂的蜂拥而至,也轮不到梁平。
“明天我就不来了,你怎么想的?”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梁平问刘雨晨。
问题问的太突然,刘雨晨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过了一会:“叔,你就在家不出来干活吗?”
梁平看着满脸真挚的刘雨晨:”我想去找一下我的同学和战友,看看他能帮我寻摸个活不。”
“叔,如果允许,我还是想跟你干。”刘雨辰看着梁平。
梁平犹豫了一下:“只要有机会,我们就在一起干。”
刘雨晨面露为难之色:“我真想跟着你干,可是人家肯定不会给你找活在搭上个我。”稍停:“叔,你别管我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说完,笑了笑,只是笑的有点苦涩。
梁平要找的的同学叫蒋夏,他和蒋夏不仅是同学也是战友。蒋夏的父亲是梁济县综合厂的副厂长,蒋夏复员后也进了综合厂,现在已经是综合厂保卫科的科长了。
两人见面,没有寒暄,没有客气,说话也是开门见山。“还是要找点事干?”蒋夏直奔正题。
“是,求人吃饭。”梁平开了句玩笑。
“干嘛,用不着你说的可怜巴巴的,我这里不是民政局。”蒋夏做了一个坐下说手势。 “你就是不来找我,我也想去找你的。算是心有灵犀。”梁平坐下后蒋夏又说。
“找我什么事?”梁平问。见蒋夏并没有说话: “你还卖起关子来的。”说着扬起了手。
蒋夏一边躲一边说:“有你这么求人办事的吗?两个肩膀扛着个头不说,还耍横”
两人嬉闹一会,蒋夏说:“好了不闹了,说正事。”
梁平说:“早就该说正事的,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那么悠闲自得。什么好事?”
“为了你的事真费老劲了。好在说通了,在保卫科给你安排个临时工位置,工作很轻松。”蒋夏一副沾沾自喜的表情。
“ 先谢谢你。”梁平嬉皮笑脸的又问了一句:“一个月能给多少钱?”
“全勤的话,能拿个五六十元钱。”蒋夏又补充了一句:“现在厂里也不景气,就这真能按时发下来就不错了。”
“这个活你还是留给别人吧,我不干。”梁平说的干脆利落,没有一点回旋余地。
“为啥?”这次轮到蒋夏发懵了。
“钱太少,划不来。”接着换了一副笑脸:“你看看你们厂有没有零工,活重不怕,只要给钱多就行。”
“你小子真是钻了钱眼里了,想挣钱去卖肾!”蒋夏开玩笑的骂道。
“那是本钱,钱多少都不能卖。还是你小子给操心吧。”梁平回了一句。
“给你找个挣钱的地方,上砖厂拉土去,保你一天能挣八九十来块。”蒋夏赌气地说。
“有这样的活,行,你给说说在哪里?”没想到梁平竟然真感兴趣。
看着梁平急切的样子,蒋夏有点气结。
见蒋夏真的不高兴了赶紧说:“这么点事值得生气吗?“缓了一下说到:“蒋夏,在我们同学和战友中,你是我最好的也是最值得信任朋友,我也知道在保卫科干舒适、体面,可是我现在需要的是挣钱。”接着他给蒋夏讲了自己在药店里遇到尴尬事。
梁平收拾一下情绪“你把这个活给我说成了,我请你吃饭。”
蒋夏心想你小子变脸真快。本来,依两人的关系,蒋夏就是对梁平真有气都生不起来,何况买药的事情对梁平的刺激一定很大。可是自己刚才给梁平说砖瓦厂的活,是气话,就是信口一说,梁平一当真,到让蒋夏有些为难。
蒋夏灵机一动,想起自己的堂哥蒋明辉。春节回老家的时候,堂哥蒋明辉说他在滩里乡包了一个砖瓦厂,说工人干活多累,当然他给工人发的也多,要不一个连年亏损的乡镇企业,自从他承包以后,年年挣钱。“我有个堂哥就承包你们滩里乡的砖厂,要不你去他那里。”
梁平拍了一下蒋夏:“就去你堂哥的砖厂。”
蒋夏苦笑一下:“我给堂哥写封信,让他照顾一下。”
“不用照顾,只要让我在那里干活就行。”梁平说的是心里话。
“这个绝对没有问题。”
蒋夏拿出一本信纸,刷刷写好递给梁平:“你拿着这封信去找他,保证客客气气的给你安排。”
梁平接过信就走,结果被蒋夏喊住了:“怎么就这么走了?”
梁平拉了蒋夏一下:“不是我走,是我们一起走。”梁平反应特快。
“咱们说好,是你请还我请?”蒋夏笑嘻嘻的问。
“这次是我请你。”梁平诚恳地说。
“我看还是算了你走吧!”转而又对梁平说道:“你的钱都是穿在肋骨上的,还是我请你吧!”
梁平说“今日不同往日,我有钱了。”
蒋夏呵呵哈哈一笑:”你的的钱留着,今天还是我请你,要不你就走吧。”见梁平发愣:“要是不说好,到结账的时候拉拉扯扯让人出汗。”
梁平有点犹豫,这次轮到蒋夏主动了:“放心,我不会白请你的,我请你是要涨利息的,等你发迹了,你要十倍的给我还回来。“
就这样两人一起来到一个小饭馆,看得出来蒋夏常来,老板一边打招呼,一边给安排了地方, 两人要了两个菜,一瓶梁济老窖,边喝边聊,聊起以前事情不免感叹一番,聊起以后,梁平尽管很有信心,但也免不了唏嘘感叹,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蒋夏仍然是一副“商女不知亡国恨”老样子,嘻嘻哈哈的说:“梁平,何必活的那么累,一切随缘最好。”
两人边喝边聊,直到一瓶酒喝完,一个人又吃了两个馒头才走出了饭馆。
路上,蒋夏对梁平说:“以后如果遇到难处就说声,别那么拼命!”
梁平深情地点了点头,骑上自行车走了。
来到零工市场,梁平见刘雨晨正耷拉着个脑袋在那里坐着。
“怎么还在这里?”没等刘雨晨回答又说:“这么晚了,一般是不会在有要零工的了。”
“叔,你找活的事情是不是有着落了?”刘雨晨没有回答梁平,而是问道。
“尽管没有定下来,但是大致上是有眉目了。”
“叔,真为你高兴。在什么地方?什么活?”刘雨晨问道。
“说起来,这个地方你也很熟悉。”梁平也卖了个关子,并没有直接说出滩里乡砖瓦厂。
“我熟悉?”刘雨晨不解的重复了一句。
“对,滩里乡你不熟悉?”梁平的语气平和,根本听不出来是恼是喜。
刘雨晨想一定是梁平没有找到活,所谓滩里乡也就是回家:“叔,你也别灰心,就凭你这样,还愁找不到活。”
“回滩里乡就是找不到活干?”看着一脸迷茫的刘雨晨:“滩里砖瓦厂。”
“叔,滩里砖瓦厂,是能挣钱,活也重,就是想在那里找活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梁平不知道刘雨晨说起滩里乡砖瓦厂为什么显得那么沮丧。
原来刘雨晨以前去过滩里砖瓦厂,姓蒋的厂长没等刘雨晨说话就拒绝了。
拒绝的干脆利落,没有丝毫回旋余地。
“雨晨,如果不怕吃苦,明天我们一起去砖瓦厂试试。”梁平对刘雨晨说。
“叔,你去吧,我去他们也不会要我。”
“这次保证要你。”梁平语气坚定。
滩里砖瓦厂在滩里乡黄涯村,紧靠黄河大堤。当时滩里乡之所以把砖瓦厂建在这里,主要是考虑可以每年利用黄河的於积的泥沙,使滩里乡的经济得到彻底的改观,可是砖瓦厂建好后,不仅没有挣过钱,反而负债累累,无奈之下,以每年十万元的价格包给了蒋明辉。
第二天梁平和刘雨晨早早的来到砖瓦厂,在挂有厂长办公室的门前,两人敲了半天都没有动静,到后来惊动了隔壁挂着财务办公室的人,一个年轻的姑娘推开房门:“你们找谁?”边说边一双大眼睛不住的在两人身上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