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免费的才是最好的
梁清儿正色道：“郎君若是没有其他事，取走二斤腐乳便请趁早。我们家和百宝阁合作很愉快，并不想节外生枝。”
“嗨，”来客好像没有察觉到梁清儿语气的变化一样：“这有什么，我们光寿永也可以和你们合作嘛，分账好说！”
“这位郎君，我可以理解为光寿永希望戴胜源单方面撕破与百宝阁的契约吗？”梁清儿冷声道。
同时，李顺也默不作声地往来客手边的罐子装腐乳，面色沉静，对两边的争执充耳不闻。
来客叹口气：“这么上纲上线干什么呢？大家都是梁县人，一起合作多好？说起来戴胜源最近才在县衙备案的吧？光寿永很乐意和戴胜源精诚合作。”
“不必了，郎君。”梁清儿丢出收进柜台的那颗银子：“顺子，称二两出来，不能差一毫厘。”
“梁掌柜，你看，这就伤和气了。”在宋浅浅眼中，来客头摇得像是在刮大风：“不如咱们比一比，看是我先包好还是……”他乖乖闭嘴——李顺已经把称剩下的银子放到他手边。
最后也只能悻悻一句：“贵商会有一个好伙计。”临到门口，他忽然回头：“那个……”
“不送！”来客做个鬼脸，大步流星走了。
梁清儿和宋浅浅对视一眼，嫌弃中带着些忌惮：
“不怕对手强，就怕对手不要脸！”
“图穷匕见就算了，图穷匕见完还能若无其事收回去就离谱！”
“知道笑面虎笑里藏刀，可哪个是笑哪个是刀？”
旁听的李顺也暗下决心：“第一步，成为像那个人一样强大的人！”
梁清儿苦笑：“而且他知道我们戴胜源，知道我们的铺面，还知道和百宝阁有合作，我们却不知道他的消息，甚至他是不是光寿永的都不清楚。”
“外面的世界果然藏龙卧虎，”宋浅浅早有心理准备：“清儿，要做好战斗准备了。”
“知道。”经此一役，梁清儿有些感慨：“果然还是要挑战自己，窝在我那个小豆腐坊，可见不到这样的景色。”
李顺：这两个女人说什么呢？驴唇不对马嘴的。
这可能就是男频和女频之间的代沟吧。
这会儿，太阳已经走过小半天空，再有一个时辰就是正午。
……
……
江水生年轻时候是个渔夫，也是那会儿的南山府云水县人。后来战乱发生又草草结束，他就成了南山府从熊县人。
小江大河都不途径从熊县，他一身捕鱼本领全是虚的，勉强当了个铺面学徒糊口，干最累的活，掌柜儿子一长成，就卷铺盖走人。
也算他聪明，学了半身本事，从货郎做起，见识过大院儿里的形形色色，也结识了现在的夫人。这般那般的，就成了现在年过六旬的从熊县小商人江水生老爷。
江水生带着起于微末的那股子草根劲儿，好听一点就是节俭，难听一点就是吝啬。从小富贵的其他小商人都不爱带他玩儿，组团来梁县刷声望也没喊他。
江水生也不在意，本来就没做过这种梦；可江夫人喜吃腐乳，又受不了青方腐乳的味道，他就改了注意，两人轻装上路。
运气挺好，刚上街逛了没半个时辰，就碰见一家叫戴胜源的，说是有创新改良的红方腐乳。
本应该先买些确定是真货，可这时候他骨子里的节俭又冒出来了，只想着把那五两免费的拿到手看是不是真货，反正他们本来就打算去灵感山上看一看。
回到落脚的旅舍，江夫人笑骂：“你也精明，非要先拿赠品。不过你真没记错？他家让爬山，爬山干什么？”
“谁知道呢。”江水生毫不在意：“这些年，小年轻的鬼点子越来越多。你还记得北都流出来的那台机子吧？”
江夫人何止是记得，简直是印象深刻：一台机子，一个妇女，一下午，四匹麻布。
只是不知道为何，这机子后来销声匿迹，再没人提起过。江水生试图仿造，结果头脑空空——分明当时他清楚地记下那机子的结构来着。
最后只能归结为人老忘性大。
“算了，咱们这把年纪也不去细究了。”江夫人也叹口气：“吃过中饭，等我再睡一觉。咱们就去爬山去。”
“中！”江水生高兴地答应。
中午一晃而过，等江夫人睡醒，天色正好。太阳歪歪斜斜地坐在西边，却又像东边有什么吸引它的东西，还有小半边身子挂在东边。
暖洋洋又不会让人出汗。风一吹，江夫人就清醒了。
上山路上，她很自然地抛开丈夫，和一个年岁差不多的大婶搭起了话：“老姐姐，你是梁县本地人吧？看你上山这利索劲儿。”
“是，”大婶一看她衣料精贵，就猜测这又是一个来拜灵感生业庙的外地人。
不禁心生惆怅：灵感山上第二任小灵神都销声匿迹了，外地人还傻乎乎信着灵感大神呢。
她委婉道：“我托大，喊你一声老妹妹；等上山，你可要有些心理准备。”
“怎么？”江夫人有些疑惑，也没听说灵感山上有什么怪事，顶多有座不知真假的灵感生业庙。
“我先问你，你是来拜灵感生业庙的？”大婶问。
“不是，我和我家老头子是上山换腐乳来的。”江夫人疑道：“莫非那灵感生业庙打家劫舍？”
她还脑补了许多，险些把自己吓坏。
“没有没有，”大婶一听，知道江夫人不是灵感生业庙的忠实信徒，说话也放开了：“灵感生业庙早两个月前就给我们县太爷砸了，里头那都是群骗子！我之前是误会了，还以为老妹妹你是来拜灵感生业庙的。”
大婶叹口气：“刚砸的那些天，老有外地人上山，一看一地断壁残垣，扯着嗓子就开始骂，闹得那叫一个糊涂。”
“唔。”江夫人点点头：“确实不怎么好看。”
大婶说完，眼睛忽然一亮：“对了老妹妹你刚说，免费领腐乳，是怎么回事？”
众所周知，免费的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