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夜色很长很撩人
“就这？你想让你的投资人投资这样的项目？别开玩笑了！”李水湾噼里啪啦道：
“图案花纹的流行需要达官贵人的带动，那群富商子弟看得就是上流贵人的风潮；哪怕带起来了，仿抄是件很简单的事情！而你的目标竟然只是富商子弟！我不同意！”
“水湾姐我还没说完呢！”宋浅浅忙道：“这次生意我只打算赚一篓子钱，等卖上几个月布料，就把收手离场，印染设备也能再低价转出去；你看这样行吗？”
李水湾顿住了，不住喃喃自语：“如果这样，这样，好像可以？”
旋即风风火火道：“听说你是宋家义女，你夫君还和县令熟识，我要你想个办法，把你说的那些小挂坠儿推到贵人们手上，哪怕只是三天半个月，”说着可惜道：“也不知灵感生业庙得罪了哪位贵人，叫连人带庙铲除了个干净，否则倒也容易些。”
“好的，我会想办法的水湾姐。”宋浅浅见李水湾进入了状态，不敢打扰，乖巧应是。
“然后，钱我出，场地让你夫君出，至少要两亩地！”
“好的！”宋浅浅乖乖记下。
李水湾继续道：“这两亩地盖一座简易工场足够了，然后是工人，工人是个难题……”
“水湾姐，我们可以请村里的姐姐们来帮忙，照价给薪酬就是了，如果有可靠的人也可以推荐来。”宋浅浅建议道。
“薪酬呢？我就算把我爹妈的棺材本掏出来都不够！”李水湾没好气道，看宋浅浅就像看不懂事的小姑娘。
“可以先赊欠一个月呀！”宋浅浅拍着胸脯打包票：“我夫君愿意作保。然后等一个月期满，咱们把这第一批货拿到百宝阁；百宝阁三个月内练不出拟人动物的神韵，肯定同意接收咱们后面三个月的货，再同他们约定契约，请他们先付定金，就可以偿还姐姐们的薪酬。”
“对啊！”李水湾双眼都亮了起来，自语道：“如此一来，我以前的很多计划也都有了施展的空间……”这办法看似简单，却突破了时代的束缚，现在的人，哪能想到用后面的收益支付现在的本来呢？
不过如此一来，就有些风险在，如果第一个月不能收到定金，后续等待宋浅浅和李水湾的就是破产。
“可以干，把握很大！不过，”李水湾道：“后续交货改成两个月，分两批交。”
“这是为什么水湾姐？”宋浅浅不禁问道。
李水湾叹一口气：“咱们本村也就罢了，等咱们撂挑子不干了，外地来干活的女工肯定要说嘴，弊大于利；干脆少挣一个月钱，连人带设备转交给百宝阁，也算咱们一份善心。”
宋浅浅虽然不是很乐意，但李水湾这么一个厉害的女人都不敢面对那种场面，宋浅浅也就很从心地听从了这个建议。
于是大河村女人致富第一年计划轰轰烈烈地开始了。
李水湾牵头，宋浅浅做统筹，再带一个同样精明能干的媳妇田螺，全村女人都得知了这个三个月挣一百两银子的计划，还只是预估最低收入。
家家户户都在低声私语，不可置信的，不屑一顾的，说女人们胡闹的，都有，但也都悄悄给自己家亲戚朋友送了信儿：快来赚钱！
除了田大鹅家。
王润言去了京城，田大鹅却依旧留在这偏远的小村庄，孤零零地。
宋浅浅又一次来看望田大鹅。
田大鹅似乎是受了刺激，除了按照过往作息吃饭睡觉，就是背靠着床沿发愣，只一点，那些心爱的书一指头也不动。
家里来了人看望，也只是反反复复说一句话：“那天他精神很好，说要出去走走，我还很高兴，觉得他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很好；我在家里做好了饭，就去看，我连看到哪里都记得，那个时候来了一封信，信上说，他做了坏事，就当他死了。”——她的话里也不再出现书字。
就像现在这样。
宋浅浅看着田大鹅絮絮叨叨，眼睛还是忍不住酸涩，多好多精干的姐姐啊，怎么就因为一个男人变成这样了呢？
她把人扶起来坐在床上，就那么沉默地给田大鹅打理下衣装，扫一扫地、抹一抹桌子，再给灶上添点柴火。
宋浅浅能做的也就这么多，大夫来看过，只说是心病，只能用心药医。
等一切做好，田大鹅还是好似没看到她一样，坐在床上，喃喃自语，絮絮叨叨。
宋浅浅关好门，擦着夜色回家。
……
……
当天还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孔严华抓着那张不知道是拜帖还是请帖的东西打上了百宝阁。
百宝阁少主林辰倒是很淡定：“请坐。”
“阁下究竟有何贵干？”孔严华开门见山道：“需要派隐卫送请帖到我夫人手上？”
林辰道：“天使请在下做个假证，在下过意不去，便派隐卫送张拜帖过去。”他继续道：“等隐卫送过去，我才想到隐卫瞒不过天使，不如光明正大送去。”
“哦？”孔严华问道：“那事实是怎样的？”
“在下在沁心茶馆自是不假，但是当时的视角根本看不见楼下种种，尤其是在人潮汹涌时。”
孔严华这才相信林辰的诚意。
林辰微微一笑，更显得俊美。他道：“百宝阁愿意答应阁下一个不过分的要求，底线是终生八折或者等价的事物。不知阁下的想法是？”
孔严华毫不犹豫为宋浅浅打算：“我家夫人近来要和贵宝阁做一笔生意，还请行个方便。”
“成交！”
因此事孔严华也是擦着夜到家。
听完孔严华的讲述，宋浅浅反而关注起另一件事：“所以他那张帖子到底是拜帖还是请帖？还有还有，我当时没看清，他到底有多帅？”
孔严华眯起眼睛，显得危险；而宋浅浅并没有意识到，还在用白嫩的手指一下一下戳着孔严华的腰：“快点说啦！”
“他说，等写完那张请帖的时候，才意识到用的是拜帖的纸；至于他的相貌……”
宋浅浅还在嘀咕原来这百宝阁少主是个天然呆，就被堵上了唇瓣。
夜还很长，生活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