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媚术
“季以凌，我要见你。”
简念拨出一个电话，干脆地说道。
电话对面的人笑道，“好啊，你在哪里？”
“我去找你。”简念吃完最后一口冰淇淋，起身走出店门，“把你家地址发给我。”
不到半个小时，出租车就停在了一栋高档公寓前。
简念听宋悠雅说过，能在这里买房的人，都是安亚市的大金主。
简念下了车，连“啧”几声，“看来算卦占卜比我看风水挣得多多了，早知道我当时就干这行了。”
照着季以凌发的信息，简念上了电梯，还没等按响门铃，房门就被人从里打开了。
抬头，季以凌正倚在门口弯着嘴角看着她。
一身简单的黑色居家服，头发蓬松清爽，像是刚洗过澡的样子。
那腻死人的笑呀，要不是因为他是只妖，简念都差点馋出口水了。
难怪外面那些小姑娘都对他如痴如醉的，这张脸，真的是上帝的精心之作。
“看什么啊？我脸上有金子吗？”简念不去对上他的眼睛，往屋里伸了伸头，“不请我进去吗？”
季以凌笑意不减，侧过身，“简小姐，请进。”
简念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能清晰闻到一阵沐浴过后的清香，很清淡又很好闻。
“大中午的洗澡，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简念进屋环视了一下四周，很简约的装修，又不失格调，跟他的人一样，闷骚。
季以凌知道她话里的意思，故意接话道，“一上午的时间够用了。”
真是厚颜无耻。
简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在客厅里走走瞧瞧。
季以凌看到她似乎没有什么要紧事的样子，斜倚在酒柜上，双手环抱地笑着问，“不知道简小姐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事吗？”
简念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接问道，“你把工作室关了？”
“嗯，关了。”季以凌回答得也干脆，然后又补充一句，“你放心，钱够用，不会饿着你。”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种他在养她的错觉？
这人就是油嘴滑舌！
简念问，“就这么关了，你舍得？”
“比起被你收进瓶子里，我还是宁愿关了工作室跟你走。”
简念在客厅溜达了一圈，除了一些看起来有些贵重的装饰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不对劲的。
并且身为一只妖，他的家里居然没有半点妖气。
他的道行也不过区区百年，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你一个人住吗？”
简念从进门就发现玄关处只有同一种风格的鞋子。
“嗯。”季以凌点点头，“我一个人。”
“你家人呢？”简念随口问道。
“我要说都被收了你信吗？”季以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面上无波，就连笑容都没有收起一分。
简念看着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脑子里把收过的妖都盘算了一遍，估摸着收过的哪只妖里跟季以凌比较像。
“开玩笑的。”季以凌忽然笑意更深，一双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他们死了，在我“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在我出生的时候。”
还好还好，不是被自己收了。
简念忽然松了一口气，心里莫名其妙升起的愧疚感悄悄散去。
她的微小表情被季以凌尽收眼底，他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顺手拧开瓶盖递给简念，“简小姐似乎对我的身世很好奇。”
“我明晃晃的带着一只妖走，我总得要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吧。”简念接过水，坐在沙发上仰头喝了一大口，“万一你半路把我吃了怎么办？”
季以凌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哭笑不得，他打量一番简念这小胳膊小腿加起来也没几两肉的样子，就算吃了怕也不够塞牙缝吧。
当然，他也不会真把她给吃了。
“简小姐，我要是能打得过你，我也不至于被你连着揍了两次吧？”
“那也是。”简念点了点头，“你的法术是不强，但是”
随即她看向的季以凌的眼神忽然严肃起来，“你的媚术是怎么来的？”
季以凌被她突然转变的眼神看得脊背发凉了一瞬，“什么媚术？”
仰着头看他实在是太累了，简念忽然站起来伸手拽过季以凌的手腕往下一拉。
后者猝不及防跌坐在沙发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见简念欺身而上一手重重地撑在他身后的沙发背上，给他实实在在地来了个“沙发咚”。
他无辜地眨眨眼，“这是”
简念急忙一手捂住他的桃花眼，“少来这套！就是你这双眼睛，会媚术。”
知道他会嘴硬不承认，简念接着将话挑明，“你占卜算命，不都是靠这双眼睛吗？是催眠？还是读心？”
“你高看我了简小姐。”季以凌也不做反抗，弯起嘴角笑的好看，“占卜算命，催眠读心这些法术我怎么会呢？据我所知，拥有这种法术的人只有你们仙族不是吗？我一个普通人”
“是妖。”简念纠正他。
季以凌顿了一下，有些哑然，而后继续说，“我怎么可能会这些呢，我只是会一些小法术而已。”
怕简念不信，他接着说道，“我前些年遇到一个道士，专门卖一些稀奇古怪的法术古籍，我从小孤苦一人法术不精，想要在这个跟妖类比法术，跟人类比金钱的世道活下去，我只能用我全部的家当买了一本，这才修炼了几招以便谋生。”
“当然了。”季以凌又说道，“那个道士还卖一些什么遁地术、捉鬼术、画符术等等，不过我的钱不够我全部买下来。”
“所以我并不懂简小姐说的这些，简小姐可千万别误会了我。简小姐要是不信，我可以将那本古籍找出来给你看。”
他说得一本正经一脸认真，虽然简念听起来没有什么可信的地方，却又没什么可疑地方。
这些年卖一些乱七八糟法术古籍的人确实不少，很多人族都买了去修炼，只是他们不知道，这种东西都只是些法术皮毛，而且只有仙族跟妖族的人才能学，普通人族没有修炼的根基，买了根本没用。
而真正会这些法术的人，已经死了。
早在一百年前的仙族灭门大战中，都死得透透的了。
正当简念走神之际，门口传来“咔嚓”开门的声音。
简念急忙回头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位约莫六十来岁的男人。
他进门看到沙发上的两人，顿时愣在原地，手里提着一袋装满蔬菜水果的购物袋，“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指了指此时也是一脸惊讶的简念，又指了指正被她压在身下的季以凌，“你们玩儿的挺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