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十一章，击碎黑暗的束缚。
之前看到的美丽景色现在已经成了死亡之国，没有阳光、植物定格在枯萎时的模样、华丽的建筑物如今阴森寒冷，不时地还能看到静止不动的人体；斯特凡说他们都是被转化成血族的国民，目前正处于休眠状态，如果有外人入侵马上就会醒过来。
低等级的杂兵当然看不到隐身飞行中的翔光，所以我们省却了很多麻烦。
要是其他人也一同进来那可得清理一阵子了。
“我们该往哪个方向走？”我问斯特凡。
“先去王都看看吧。”他指明了方向。
也许是他的直觉吧，我们也没有问为什么，跟着他的直觉向阿比特维亚王都的方向飞了过去。
……
在这座死亡之都中休眠的全都是高等级血族，不过他们也无法发现我们。
斯特凡的直觉没有错，有两扇非常明显的异空间传送门早已被设置在王都上空，看来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
“怎么办？”面对这两扇门，我很为难。
“看来得分头行动了。”翔光变回人形：“茜露露，我跟你一起走。”
“可是斯特凡怎么办？他一个人能行吗？”我有些犹豫，既不想和翔光分开又不放心斯特凡：“再说，这两扇门上并没有写明谁该走哪一个呢？”
“我觉得谁进哪一个都是一样的，这是分别对我们的考验，不论怎么走都会遇到各自的对手。”斯特凡微笑着让我安心：“我们一定会打破束缚夜美的黑暗，茜露露姐姐。”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走进了其中一扇传送门。
因为之前偷听了他和曲龙的谈话，所以我知道迎接斯特凡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茜露露，你流泪了。”翔光在我身边扶住我的肩膀。
如果没有他的提醒我自己都没有发觉。
“斯特凡……他……”我连形容的勇气都没有。
“所以你更得振作起来，只有救出夜美才不会辜负他的牺牲，不是么？”
“嗯！”我拭去眼角的泪水，用力点了点头，在翔光的陪伴下走进了另一扇传送门。
……
门的另一边，是一片苍白色的虚无。
在虚无之中等待我们的，正是被血神控制了的夜美。
“你们终于来了，我已经在此等待很久。”夜美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愉悦：“拖延时间的任务进展顺利，血神大人的部署已经完成，黑暗源碎片只需要再来一点动荡就会完全觉醒。以上是主要目的，不过呢我还是希望可以在此基础上超额完成。”
“摧毁我的意志是么。”我代替她回答出来。
“是的，少了你这个强劲的对手毁灭之路一定会一帆风顺。”
“想法是很不错，但是你有这个能力吗？且不说你连震剑大叔、复小诗和离小雪他们的意志斗战胜不了，现在就是压制体内的夜美的意志都已经很困难了吧？是不是你还想使用老办法，以威胁我的同伴的方式来击垮我呢？”
“我的确很想这么做，可是你们那边曲龙早已制定了对策，他和其他人现在正处在我的力量控制的范围之外，令我毫无办法。”她很为难地抓了抓头发：“难怪血神大人只让我在这里完成一个任务，原来早已考虑到曲龙这个的变数了。”
如果没有曲龙，血神也就不用折腾这么大一个圈子了。
看来，至少我现在可以放心了。
“那你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我有了底气，声音更加高傲起来。
“你知道为什么血神大人会把战场设立在这个梦境与现实交织中的世界吗？”夜美起手划破了身边的虚无：“并不单纯是为了彻底消灭自己的善良碎片，而是为了专门对付你啊。”
为了……我？
只见被划开的裂口中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军神！
“怎么……可能？”
翔光也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他明明已经化为了守护我的能量，为什么会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且还是被黑暗控制着。
这可是一个比完整的黑暗源还要强的存在啊。
“那并不是真正的军神。”翔光在短短的时间里完成了对目标的扫描：“那个家伙的力量和我们差不多，应该是血神制造出来的镜面幻影。”
“没错，就让你们梦境中的幻影来欢迎你们；而我还有另外一个客人需要接待呢，后会有期。”夜美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当夜美消失的时候，幻影也开始活动起来。
战斗正式开始！
首先出手的是翔光，他将双手液化定型成利剑，然后把经天虹的能量汇聚在剑锋之上对准幻影迎头劈砍下来……
结果当然是，毫无效果。
虽然只不过是个幻影，但那也是我们在梦境世界中的镜像体，实力虽然不及本尊但是也不会比我差多少。换句话说，我是在和自己对打。而翔光的实力和我不相上下（据他所说，我还没有把力量完全发挥出来），所以只能打成平手。
挡住了翔光的攻击之后，幻影发出气场对其进行反击；虽然没有像面对真正的军神时那样不堪一击，但是翔光仍然倒退出去一段距离。
不等敌人再次出手，我已经杀到对方面前，集中全身的力量发动攻击。与此同时，已经站稳的翔光也很及时地发射出经天虹……我们的配合相当紧密，希望这样连续不断的攻击能起到效果。
……
当我们停止进攻之后，幻影完好无损地从虚无之中走了出来。
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对手了。
第二回合由对方首先动手，强烈的能量对撞引发的爆炸接连不断；如果不是身处虚无的空间，真不知道会造成多么严重的破坏。
接下来，我们和幻影军神又进行了几轮硬碰硬式的较量；我和翔光有时轮流进行攻击、有时合力出手、全部的力量，可是不管怎么打对方都无法伤害到我们而我们也无法伤害到对方。
这样下去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
“翔光！”我一边使了个眼色一边向幻影直冲过去。
对方满不在乎，仍然像之前那样准备硬接下我的攻击。
就在我接近到和他面对面的距离的时候，翔光立刻在我和敌人的周围制造出一个能量力场将我们和整个虚无空间隔绝开来。
“赶快结束吧！”我在力场内部引爆气场。
……
如果把敌人和维持幻影的空间隔绝开，应该可以成功吧？
猛烈的气场冲击波把对方吹得无影无踪，但是我仍然不敢大意。
“当心！”翔光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我的身后，挡下了幻影军神的偷袭。
到底要怎样做才好呢？我很犯难。
“对方是你的镜像体，也就是说幻影军神的能力和你是一样的；你能防御住自己的攻击他也同样可以，所以我们双方都不能战胜彼此。”翔光分析道。
“那该怎么办？如果我暂时屏蔽掉自己的力量，那么对方应该会被削弱吧？”
“这么做也是行不通的，我们现在处于梦境的世界，就算消灭了这个幻影也会出现第二个，主动权不在我们手中。”
“到底怎样才好呢？”我几乎快崩溃了。
如果在这样继续下去的话，不知道能不能赶在黑暗源碎片觉醒之前返回雅苏伦世界。
“也许，这次较量的关键真的在斯特凡。”
说起斯特凡，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
通过传送门的斯特凡并没有像我们一样进入虚无的空间，而是来到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
篡位者维克多的地宫！
原本为了满足维克多的变态收藏爱好而秘密修建的地宫如今几乎空无一物，只剩下一个玻璃罐还遗留在宽广的大厅之中，显得异常醒目。
在那玻璃罐之中的身影，正是卡罗琳。
斯特凡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隔着玻璃忘情地注视着自己的心上之人；她的面容是那样的安详，仿佛只是入睡一般。
他甚至忘记了时间。
“既然你依然眷恋着前世的卡罗琳，当初就不应该把她的灵魂转生成现在的我。”夜美出现在斯特凡身后。
“我不敢说当初的抉择正确与否，虽然在当时无法做出其他选择但即使再给我一次机会还是会让卡罗琳转世。因为有了茜露露他们，夜美的人生很快乐，而这正是我最初的愿望。”斯特凡转过身，冷冷地看着被血神控制中的夜美：“我知道现在的你并不是她，而是被黑暗源制造出来的独立意识，污染了卡罗琳转世灵魂的黑暗。当初为了得到可以依附的身体你的创造者才选中了我，现在的他已经日渐完整自然想要消灭已经没用利用价值的灵魂残片，早在接受黑暗的第一天我就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了。”
“那么请进行选择吧，是解放卡罗琳的灵魂还是夜美的灵魂？”
“如果我都想呢？”
“那是不可能的，两个灵魂不可能同时占有一个身体。”
“我知道你希望我选择卡罗琳的灵魂然后利用夜美的消失击垮茜露露的意志，所以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斯特凡话音刚落，整个地宫被转化成虚无……
……
“斯特凡？”
“怎么可能？”
我和‘夜美’的声音同时响起。
斯特凡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两个分离的空间连接在一起。
这一点，显然是出乎敌人意料之外的。
“被黑暗占据了那么多年，他的能力我怎么也得学会一点吧？”斯特凡指着黑暗的意识：“我会把被净化灵魂的夜美还给茜露露他们，也不会再让你束缚卡罗琳的灵魂！”
虽然还不清楚具体做法，但我已经猜到了斯特凡的意图。
“这是不可能的！”对方极力保持着镇定，但是声音中明显带着慌乱。
几道黑暗能量向我们这边攻击过来，被我轻易拦截。
在斯特凡的身影消失的同时，军神的镜像幻影也不见了踪影。
“你，这是在做什么？”狰狞而扭曲的黑暗被一点一点地从夜美的体内分离出来。
“这不正是你所期望我做的事么？”
斯特凡的灵魂从夜美的内部将黑暗驱散，他准备牺牲自己来换取夜美的解放！
“还等什么茜露露，快出手啊！”斯特凡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
可是……
他也会被波及的啊。
“不要再迟疑了，我们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的。”翔光已经做好了出击准备：“不要让斯特凡的牺牲白白浪费！”
没错，我不应该迟疑！
我和气场和经天虹同时发出。
永别了，斯特凡。
……
受到牵制的黑暗被我和翔光轻易消灭，夜美的双眼恢复成往日的神采。
“茜露露，我们这是在哪里？”
我们的夜美，终于回来了！
“你怎么哭了？”她还不知道这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言难尽。”我闭上双眼：“走吧，其他人在等着我们呢。”
“快看！”翔光突然喊了起来。
一道轻柔的月光，降临在虚无的空间之中；光芒之中有两个灵魂冉冉升起，他们正是卡罗琳和斯特凡。
难道他没有消失？
“怎么，回事？”我感到难以置信。
“是月神之前在这个身体中注入的净化能量的作用。”卡罗琳说道：“在你们和斯特凡的共同努力下终于净化了血神的黑暗，现在的夜美将不再受任何人的束缚。”
这可真是太好了！
“谢谢你，茜露露姐姐。”斯特凡的灵魂微笑着对我说：“我们的灵魂终于摆脱了黑暗的束缚，即将被月神引导上转生之路。”
“愿你们的来生可以幸福。”
有好多话都来不及说，不过，他们应该都明白的。
还是不要说了。
这一次真的永别了，斯特凡。
……
光芒终于完全消散，我们也回到了阿比特维亚的王都。
虽然是永别，但是并没有太多伤感；总的来说，这次的结局还算圆满。
当我和夜美走进飞行器的时候，阿比特维亚永夜的天空已经露出了一缕曙光。
……
“你们这就要回去了吗？”特兰萨金很是不舍：“说起来真的很惭愧，我们连一点忙都帮不上。”
回想起来，除了赶了一路马车外加打打杂务，月神兄弟会的人几乎什么都没有做。
阿比特维亚的永夜已经完全消散，太阳的光辉将里面的血族完全净化，想来各地的清剿行动也应该到了尾声吧？
重新团聚在一起后，首先要做的事就是返回我们自己的世界。至于这一路上的经历，以后有的是时间讲给夜美。
“我们这一走基本上再也不会见面了。”曲龙代表所有人进行道别：“那么，咱们就此别过了。”
还真是简短的告别呢。
长篇大论还是免了的好，省得让人再次伤感，虽然交情也没有那么深厚的说。
翔光开始进行把大家带回现实世界的操作，这个世界的影像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再见了朋友们，我会永远记住你们的。”
这是在影像完全消失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视线再次清晰起来后我们又回到了飞行炮舰之中，夜美也在大家身边；由于我们被带进的是梦境与现实交织中的世界，所以翔光能把夜美带回来也就不奇怪了。
“这次还真是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呢。”
“自己人还说这种话。”震剑大叔伸出手。
大家再一次紧握在一起，事实证明了世上没有我们战胜不了的困难。
……
来到船舱外面，波里瓦本的飞行舰队全副武装，随时准备出击。
我来到飞行炮舰的舰首迎风远眺，翔光站在我的身旁。
血神已经崛起，决战即将到来。
尽管前面的征途充满了艰难险阻，但是……
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