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朱棡的锦囊妙计!太医戴思恭!
“爹!!!”
当常氏跑进太医署的那一刻,身子直接一颤。
虽然在此之前,她已经泪流满面,可看到躺在床上的常遇春,却是连泪都流不出来了。
两眼一黑,双腿一软,当场就要瘫在地上。
所幸朱标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常氏,可看着自家媳妇这悲痛欲绝的模样,自是心疼万分:
“太子妃,你要坚持住呀,丈人一定还有救的!”
说到这,朱标看着准备跪地行礼的众人,当即一摆手:
“好了好了,都什么时候了,行个球礼!”
“太医署的御医呢?怎么还不上前救治?”
“本宫脾气好,并不代表本宫不会杀人!”
朱樉亦咬牙切齿:
“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快点出个方呀!”
“遇春叔可是我父皇的结拜兄弟,跟天德叔汤和伯一起斩过鸡头,喝过血酒的!”
“他老人家要是有丝毫的闪失,不用等父皇归来,大哥下令,老子都能让你们万劫不复!”
众御医闻言,全都面如土色,赶忙“噗通”跪地:
“太子殿下明鉴,秦王殿下息怒,非是臣等不愿救治,而是鄂国公的病情实在凶猛,乃是无解之疾呀!”
朱樉怒目圆睁,直接伸出手揪着近前的一个御医道:
“什么无解之疾?本王看你们是全都想死,好哇,我现在就要你们的狗命!”
“二弟!!”
朱标厉声喝止,然后搂着常氏看着一众御医道:
“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吗?哪怕是死马当活马医,你们也要试试吧。”
“否则等父皇回来得知此事,你们的九族,谁也保不住!”
话音刚落,众御医还没说啥,蓝玉反而先开口了:
“现在说这么多还有什么用?”
“这些御医要是有本事救得了姐夫,他们还会在这傻站着吗?”
“说来说去,还不是都是太子殿下你那个好三弟搞出来的事?”
常氏俏脸一白:
“舅舅你疯了?怎么能跟太子殿下这般说话?”
“我就这么说怎么了!”
蓝玉双眼含泪,不管不顾道:
“大不了和姐夫一起去死嘛,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们这些人为了大明舍生忘死,浴血疆场,到头来,换了什么?”
“就是一句班师回朝?一个卸甲中风吗?”
朱樉面色一冷:
“永昌侯,我知道你因为遇春叔现在有点失去理智,可也要顾着君臣之礼吧。”
“班师回朝乃是父皇的旨意,你现在这样说,难道是在质疑父皇吗?”
蓝玉面无表情,缓缓拱手道:
“末将不敢,但末将总要讨个公道。”
“是,陛下是下旨让我们班师回朝,可建议陛下让我们班师回朝的人,却是晋王殿下不是吗?”
“更何况,我听说晋王殿下要娶薇儿,这么算,我姐夫就是他的丈人,可这天底下,哪有这般狼子野心的女婿?”
“嗒”的一声响,朱标迈步上前:
“鄂国公也是我的丈人,我也是他的女婿,那么在永昌侯眼里,本宫算不算狼子野心呢?”
蓝玉双目圆睁,直接指着床上的常遇春道:
“太子殿下若这般说话,那我姐夫就是该死之人了!”
“好哇,反正这天下是你们朱家的,我也没指望你们会帮我讨个公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
“既如此,末将罪该万死,还望太子殿下念及旧功,给我蓝玉一个痛快的死……”
“啪”的一声响,蓝玉话还没说完,脸上就被重重的甩了一巴掌。
而这一巴掌,甩得蓝玉是不敢置信,因为打他的人,并不是朱标,也不是朱樉,而是常氏。
“你……你这孩子竟敢打我?混账,我是你的舅舅,我姐姐是你的娘呀!”
常氏泪流满面:
“可我是大明朝的太子妃啊!”
“舅舅你这般诽谤君王,嘲笑国本,我怎么能不打你?”
“还有爹爹,他要是听到你刚才那些话,也一定会打你的,难道,你真的不想当这大明朝的臣子了吗?”
蓝玉满面苍白,缓缓跪地,语气饱含哭腔:
“可我能怎么办呢?”
“你知道你娘临死之前跟我说过什么吗?”
“她让我好好保护她的丈夫,她不想在地下这么快就见到他,可这才过去一年呀!”
“我蓝玉从小父母双亡,是被老姐一手带大的,但我什么都回报不了她,她死了,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不想连她的遗愿,我都做不到啊!”
此话一出,太医署内本就凄凉无比的气氛,更加悲戚了。
常氏看着跪地的蓝玉,也缓缓蹲下身子,抱着蓝玉一块痛哭。
朱标和朱樉耷拉着脑袋,文武百官连连叹气,一众御医满面自责,只有胡惟庸眸光一闪。
这千算万算,居然把常氏给漏掉了!
不过也无妨,有蓝玉刚才的话,只要常遇春一死,自己找人把刚才的事散播出去,呵呵,就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也能让朱棡惹一身骚。
千百年后,哪怕正史不见其闻,只要这野史上,常遇春的死跟朱棡有一点关系,这大明朝的晋王殿下,也会遭后世之人非议的!
可就在这时,宋濂来了这么一句:
“太子殿下,您看,是不是派人去凤阳,将此事加急禀报给陛下?”
“虽然臣知道,陛下和晋王殿下去凤阳是有要事要办,可如今,也只能万不得己了。”
言罢,宋濂便是一叹,可常氏和朱标,却同时抬起了头:
“万……万不得己?”
“对呀,万不得己,这是万不得己!”
“这不就是,万不得己之时吗?”
众人听得一愣,这是在干嘛?
重要的话说三遍?!
可朱标自是不管其他,立马朝常氏道:
“太子妃,三弟给你的锦囊妙计呢?”
“在这。”
话没说完,常氏就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小袋子递给朱标。
朱标飞快接过拉开,登时只见,红色小袋子中,还有一个蓝色小袋子。
以及一张小纸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去找一个叫戴思恭的人,把蓝袋交给他。”
朱标面色一怔:
“戴思恭?!”
“在,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朱标只是无意识的念出声,可太医署内却有一个御医飞快上前。
好巧不巧,正是刚才那位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为朱棡仗义执言的年轻御医,亦是被胡惟庸无情嘲讽的八品迪功郎。
可此刻在朱标的眼中,这位名为“戴思恭”的年轻御医,却是闪闪发光,立马将手中的蓝色锦囊交给他:
“你就是戴思恭吗?”
“好,鄂国公的病就靠你了,这个是我家三弟让我给你的,你看看。”
戴思恭面色一白,什么叫靠我了?
我要有本事救鄂国公,我不早救了?
可朱标的话已经落下,戴思恭只能颤巍巍的打开那蓝色锦囊,抽出一张小纸条。
而当看到小纸条上轻飘飘的两个字时,戴思恭的双眼,当即一亮:
“嗯?这,倒是一个办法!”
此话一出,太医署所有人哪里还能忍得住?赶忙问道:
“什么办法?”
万众瞩目下,戴思恭一只手高举蓝色锦囊和小纸条,一只手指着床上的常遇春,缓缓道出二字:
“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