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程爽的故事
在回家的路上,我问二婶刚才往茶杯里放药丸的那白衣服仙家是谁。二婶说那是她家的白家仙,据说白家仙都是刺猬所化。它们一般都行动缓慢,所以都在深山老林里修炼。这些仙家们通常都是精通医术的
怪不得刚才我看那白衣服的姑娘好像古时候的女人似的,三寸金莲走的相当“稳健”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到家的时候,二婶在门口跟我说,红叶这段日子就先留在她这。让我轻易别作死招惹那些游魂野鬼,真到了要命的时候红叶会出去救命的。
我答应后就回去睡觉了,这一夜睡的相当舒服了。没做梦,没起夜。第二天早上起来神清气爽
我拉开窗帘一看,嚯!下雪了,这第一场雪来的真大啊。真的是鹅毛大雪
吃过早饭后,我妈给我装了一大包她昨天炸的肉干。带给寝室的几个朋友尝尝,我收拾完了之后。看这么大的雪骑自行车根本不行,就只能打车了。
当我顶着鹅毛大雪走到小石桥打车的时候,却接到了魏校长的电话。本来以为他是要通知我什么事儿,可是老魏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如遭雷击:
“你们寝室的程爽把腿给摔断了,今天给你放一天假。你直接去他家看看,给他买点礼品。回来我给你报销”
老魏在告诉我老大程爽家的位置后,我带着肉干打车来到了距离我家不远处的岭北“大庙”这个地方。
这地方之所以叫“大庙”,是因为我们这在解放以前,曾经被日本人占领过很长一段时间。而程爽家所在的地方,就是当时当时日本人划分出的日本侨民居住区。
而那个大庙,就是“它们”在这里建的神社。听老人说曾经这里翻修成汽修厂的时候,还从大殿的横梁上翻出过几个“它们”的灵牌。而且曾经在这里的汽修厂工人还在半夜听到过有人说那叽里咕噜的鬼子话
久而久之那汽修厂就搬到别的地方,这里就荒废了。更邪乎的是,曾经真的有人看到这里面有穿着大皮鞋的鬼子兵在院里溜达。
还有岭北的那个天桥,也是有很多传说。总之岭北这块地方类似于这样的传说简直数不胜数,而程爽家住的地方,就在大庙后面的一片高大的砖房里。
说起这片房子,可真有年头了。最早都能追溯到日俄战争的时候,它们全都是用青砖盖成。房顶的木材全都是用最好的木头制作,屋里还有保温的火墙。地面全部都是纯木质的地板,就连窗户都是双层的。里面的窗台能躺下一个成年人
据说这些房子建国之后都归属于铁路部门,住在这里的。也都是铁路家属,现在看来,程爽应该也是铁路家属了。但奇怪的是他为啥不接他家里的班在铁路工作,反而跑去学了厨师呢?放着好好的铁饭碗不干,非得跑出来自己闯荡。
等找到了程爽家,才解开了我之前的疑问。原来他们整个程家,就剩他自己了!!!
当我走进他家院子的时候,发现院子里很整洁。但是好像因为他把腿摔坏了,就没人给扫雪了。大门也没有上锁,屋子里好像正在看电视。而且声音还很大
我开门进屋的时候,发现程爽腿上打着石膏正躺在炕上看影碟机呢。他看到我来好像很吃惊,随即赶紧挣扎着要起来。
我坐在他身边把他按在炕上问:老大,你这是咋弄的?
程爽无奈的叹口气说:
“唉~!别提了,我从天桥台阶上跳下来把腿给摔的骨裂了。这个倒霉!”
“啥?你没事儿从那地方往下跳干啥?还有咋没人照顾你呢?”
“我家现在就剩我自己了,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呗!”
在经过简单了解后,程爽云淡风轻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世。但我却听的十分揪心
因为程爽在九岁的时候,父亲作为铁路的巡道员而时常上夜班。负责检查铁路沿线的各种隐患,保障线路畅通。
但是在一次夜班巡道的时候却发生了一次意外,那天晚上有人在铁轨上放了不是钢珠就是鹅卵石。火车开过来的时候那东西飞出来把他爸的脑袋给打碎了
本来就体弱多病的程爽母亲就一病不起,半年以后也随他爸而去了。然后程爽这么多年就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但不幸的是,前几年他的爷爷奶奶也相继病逝。
而程爽,现在成了这个户口本上唯一能喘气的活人了。铁路部门的领导看他实在是太可怜了,所以每个月作为铁路家属而给他发放八百元的抚恤金。
程爽就每个月拿着这八百块钱生活,本来他是有机会进到铁路上班的。但他却不愿意,他说他不再跟他爸一样。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两腿一蹬完犊子
所以,他就一直在社会上找各种零工来养活自己。但却因为没手艺没文凭,每份工作都干不长远。而且即使能在一个地方长久的干下去,他也只能是在最底层工作。
所以,程爽在攒够了学费后去了东煤干校。决心要学一门手艺,将来好养活自己。或者是他将来的家人,说到这里,程爽好像还有一个心仪的女孩。人家对他也有些好感,但程爽却从来不敢对她吐露实情。因为自己这个身世,估计也没几个女孩能看得上自己。
所以他才下决心,要靠自己的双手挣来干净的钱。以后总能有自己的一条路可以走
跟他聊完这些事情后,我感觉心情十分压抑。随即放下肉干跟他说出去买点吃的,然后回来给他做点饭菜。
其实我就是想出去透透气,他的身世故事实在太让人压抑了。估计这些事要放在我身上的话,估计我不是得抑郁症就是找个高楼跳下去了。这些年真难为他了
我在他家附近的商店里,买了足够他吃一星期的各种零食吃的。还有烟,把我妈和二婶给我钱几乎花了个精光。
当我拎着整整两大袋生活必需品回来的时候,程爽那有些黯淡无光的眼睛好像恢复了些许神采。
他刚要张嘴说话,却被我给堵了回去:你先闭嘴,我知道你要说啥。你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回去以后我跟咱们寝室哥几个说一声。我们轮流过来看你来
程爽似乎有些哽咽,有些话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为了缓解现场气氛,我转移话题问他:程老大,你好好的为啥要从天桥台阶上跳下来啊?
程爽抽了两下鼻子,然后从枕头底下拿出他珍藏的软中华递给我一根。我们俩都点燃了手中的烟之后,程爽十分严肃的说道:那天晚上,我在天桥上,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