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你这孩子吓死我了
山顶的五层高的楼,如今已经只剩下一地的焦黑残骸,偶尔几处还在燃烧着的地方,在太阳下发出噼啪的爆破声。
但是此时却没人理睬眼前火灾后的状态,四面八方涌来的浓郁灵气浸润着几人,连刚刚懂得修炼的江唤和宋归,也因为灵气的包围,手上的伤开始愈合。
“这里……”
姜附放松肩膀深吸一口气,紧接着就叹气道:
“就该知道,你是故意带我们到这里的。”
“什么?”
姜筠听了这话连忙回头道:
“你说这里是你碰到姜月檀的地方?”
连翘听了身子顿住:
“是不是我念错了?”
“没有念错,是这座山有问题。”
见姜附也点头,连翘放下了心,坐在地上喘了口气。
姜筠直接走上了那片废墟,想看看这场大火过后,会不会留下些之前发现镜子机关时,带出的一些煙土线索。
众人正在四下查看时,姜筠的罗盘传来了异样,黑无常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你们是不是去了别的时空!不要和那里的人产生冲突!”
正说着,一个年轻男人从山脚下跑来,见到废墟上突然出现的一群人,对着山下大喊道:
“老师!他们回来了!快来抓住他们!”
接着他的话的是一群人上山的声音。
“别跑了别跑了!没要抓你们——”
江柳听到声音突然抓紧了姜筠的袖口,躲到了她身后。
姜筠悄悄问:“是熟悉的人吗?”
感受到贴在自己腰后位置的小脑袋,轻微的点了点,姜筠便用另外一只手轻轻一点她的额头,再推了她向后,让自己能完全将她遮住。
“江唤!你别躲了!出来让我看看!”
江唤听到自己的名字,明显周身一震,和江柳简直相同的动作,抓着宋归的袖口站在了他身后,露出一个脑袋观察着。
“你这孩子吓死我了!”
上到了山顶的这群人中冲出来一个妇人,鹰眼般扫视了一圈,锁定了江唤,上前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耳朵。
“疼疼疼疼疼——肯定是我的错,但是我也才逃出来——”
宋归见他被母亲擒住,冷漠的拍掉了还拽着自己袖子的手,别过了脸。
江母见周围还有好多没见过的孩子,嘴一咧站直了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真是让你们见笑了,这孩子就是会让人担心哈哈。”
“要不是我们去看宋硕被锁在画室里,可能早就被烧死了!”
“你说你们被锁在了画室?”
人群中一个中年男人发了声,同样见到了姜筠他们这群自己不认识的孩子。
“多谢几位照顾,我是宋家管事,他们都叫我宋管事。这里大火之前,我们就收到宋硕昏迷的消息赶来,没想到来时这里已经如此……”
说完眼眶泛红,竟是要落下眼泪,但还是哽咽着继续说:
“我们到了之后,有个老师还清醒,虽然被烧的焦黑,但被家里人带的医生保住了性命。他说还有人逃出去了,我们就在山上找了整夜。”
“啊啊啊啊啊,别打头!”
江唤终于保住了自己的耳朵,弯腰躲在一旁,轻轻用手肘戳了戳宋归。
“你还躲!早知道就该让你在家里好好待着……”
江母说着话,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掉着,让江唤不得不走过来环住了她安慰。
“我们这不是没事吗?只是为什么刚才那人要说抓住我们?”
“什么人?我们确实是听了有人喊才来的,可是路上没有别人,上来也只有你们。”
江母话音才落,余光突然扫到姜筠身后,一个弱小人影让她觉得倍感熟悉。
正要上前询问,就听到江唤说: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们都是画室请来的大能们的孩子,用书院名义来和我们一起外出采风的。”
“确实如此,但逃出来的人不止宋归和江唤,还有几人在中途离开了我们。”
姜附见江柳似乎被发现,便也跟着上前解释起来。
“这山是不能待了,你们跟我们一同回江家。”
江母说完,宋管事正要插嘴,却被她一瞪,嘴里的话出来变成了:
“劳烦您,我去和家中通传下。”
话音一落,就转身向山下小跑起来。
“他好奇怪……”
于金嘴里嘟囔道。
江母顺着于金的声音看去,终于是发现了姜筠身后那个小女孩。
“江,江柳?你是江柳对不对!”
“江夫人,她确实叫江柳,不过恐怕和你认识的并不一样。”
锦旃见她满脸不可置信,觉得奇怪,便边解释边帮着江柳挡着视线。
“我不认识你。”
江柳探出头,轻声说完后又缩回了姜筠身后,手却被姜筠握住。
“夫人,这里还不安全,不如我们先回去。”
身后仆从见夫人呆滞而立,出声提醒道。
“是,是,我们先回家,先回家。”
纵使江母心中万千想法,如今情况特殊她也没办法问清江柳身份,简单收拾了一下心情,又瞪了江唤一眼,拉起他的胳膊走了。
姜筠这边几人对视一眼,觉得先跟着他们一起下山更为妥当,便没让人等候,抬脚跟了上去。
——
下山的过程极为顺利,但山下并没有一栋木质高楼,平坦的山水地势中,绣满了吃食铺子、文具书画摊子,甚至还有些露天讲堂,好不热闹。
江夫人把他们安置在一个面馆,自己等着仆从的时候,寻觅着走去街尾像是要去买些什么。
姜筠见她神情焦虑,觉得她应该是想买些给江柳的见面礼。
“那人是你母亲吗?”
姜附没留情,直白地问着。
姜筠正想要斟酌着开口,被姜附这一打断,小心翼翼地等着江柳回答:
“不是,她是母亲的姐姐。是,是当时唯一想带我走的人。”
江唤耳朵灵光,这一偷听下巴就再没合上,双眼瞪大的戳着宋归:
“她她她,那个小女孩!”
宋归被戳得带了些脾气,但还是耐着性子,有些心不在焉地问:
“怎么了?她用了什么术法?”
“她是我们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