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是人数对不上吗
“他突然出现在我们身边,语气态度都很是熟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头儿的办公室说是要汇报工作,里面除了他根本就没人,但是结束后当天失职的人都会身感不适。”
黑无常叹气道,拿起姜筠的罗盘指向一处。
“你看这里,地府几宫位置晦暗不明,可是却没有人伤亡更迭。而且”
他说着指了指身边这人,斜眼瞥了一眼,努了下嘴:
“他除了汇报,还有件事更特别。他有地府所有人的习惯。”
“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他和你们其实是同源吗?”
黑无常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
“你这样说倒也没错,他偶尔露出的习惯总会很像我们,尤其像阎王。要不是出身形态气息都不对,我简直就要把他当做头儿了。”
谈话间,姜筠默默收起了替换符咒的碎片,见黑无常眼眸漆黑盯着罗盘,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姜筠本想问清楚这秘境中一而再再而三出现的冤魂,还没张口就感知到罗盘中被塞了东西,同时见那模糊的新勾魂使甩了甩头,又恢复了来时那张带着笑意的脸,于是说道:
“既然如此,不如先休息。”
“我怎么会睡着了?不行,今日要把我也加进失职名单里。”
对自己也是这样狠啊,姜筠抿了抿嘴没应声。
“那我们就先去工作了,你多保重。”
姜筠发觉黑无常被拉起的时候,丧了整张脸,笑出了声。
随后便拿起罗盘斜靠在了床上。
这样想来,也许她只是消失在这里了。
因为南杏在秘境中遇险太过突然,环视一圈屋子里甚至找不出她的一份衣物行李,姜筠正回忆着房间里有没有什么遗留物,罗盘开始了抖动。
“砰”的一声,罗盘里的名册如流水般打中姜筠,姜筠一时没防住,被人一样高的记录册死死压在底层。
叹息间,她见到了一本摊开的名册,整个人愣在原处迟迟没有反应。
前世功过详解。
这时姜附的声音从身后符咒中传来:
“姜筠,你现在方便过来吗?陈甘他们发现了些东西。”
“我现在就过去。”
姜筠挣扎着起身,拿了眼前基本和前世记录相关联的册子贴身收着,其他又原封不动地塞回罗盘中。
——
于金此时被贴了定身符,只能在桌子旁翻看姜附手中那份名册。想要张嘴,却没办法出声。
陈甘在一旁时不时敲醒他不让他因为看字太多,假意昏睡过去。
直到姜筠生息出现在房间附近,姜附才挥手收了符咒。
见人推门进了房间,姜附指了指了指于金:
“让他来说吧。”
于金哀嚎声接着就要传来,陈甘眼疾手快又贴了一张噤声符咒。
于金憋了气,趴在桌边也不挣扎,只是偶尔抬头瞪着那两个“凶手”。
“不是我们一定要烦他看线索,这都是他自己要求的。”
说完,陈甘还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把于金脑后符咒撕了。
“是我要求的,发现问题之后,我们想着应该对照下名单,我怕自己看睡着就让他们看着我。谁知道他们一听就把符咒贴上了,自己在休息。”
姜筠见到他们三人都在心虚些什么,也没吭声,只是等着。
“罢了罢了,我早就看清他们两个。姜筠我和你说,这学生名单有大问题。”
姜筠一愣:
“是人数对不上吗?”
房间里其他三人心底一惊,齐齐看向姜筠。
见他们惊奇的样子,像是肯定了人数变化,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还存有失踪人的记忆。
“名单上确实没错,只是今早于金怕记不清人,在这里给每个书院的人都提前写了名字特征。等到回来时,纸上空了许多位置。”
陈甘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绢布,上面清晰写了每个人的特征,字迹清晰整齐地抱成一团。
可是仔细看,上面空出的位置明晃晃告诉众人,他轻易就能将生灵擦除。
“然后,你看姜附手里这份。准备的用具数量比人多了整整二十份。我们问了江唤,他说这里的画室抠门,绝不可能多这么多余量出来。”
姜筠皱眉:“既然要抹去他们的痕迹,为什么还要留下这样的破绽?”
“我们猜想,应当是于金这绢布的原因,其他的纸张都是平凡之物,那人动手时大概也不会知道,我们会用灵力印刻在了自己手中的绢布上。”
姜附说着猜想,又拿了个破碎的陶罐出来,试图分析:
“这是那个独居妇人给我们的,我们回到这里就已经碎了。绢布吸收了全部的水,也许沾了这水也有些缘故。”
“我也有这水。”
姜筠急忙从罗盘中拿出一个小罐,打开盖子里面还是满满的泛着荧光的水。
“这水怎么不一样?”
于金凑的近,见里面泛着星星点点的光,伸手一碰,手指尖就沾上了星光。
“你怎么就上手了!”
陈甘见于金直接摸了上去,许是被黏液吓到过太多次,一看到相像的光便拉过于金检查,却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
“真是奇怪,这水怎么看也和之前那些怪事里的是同一个东西,可是为什么没有问题?”
姜筠伸手拿过绢布,试着滴了几滴到自己的名字上。
消失了!
“这水?”姜附见到字迹消失,也随手在纸上试了试,发现纸上不仅仅消失了字迹,空白后的名字还跟上了一行。
“这样说,这水用处还是很多嘛。”
于金在一旁,分了一点出来,仔细看着。
姜筠还处在这水能消除痕迹的震惊中,没来得及拿出手中名册,就听到于金惊呼:
“这水动了!”
几人正要防御,却见于金把茶杯举起来:
“水里有东西!”
几人凑上前,看清后都愣了半天:
黑色的茶杯底把水中星点看得很清楚,是密密麻麻、正在拼命一张一合的嘴,除了最中间的部分以外,其他都在撕咬茶杯,像是要挣脱而出。
姜筠不动声色把手背至身后,疯狂默念起清洁术,而于金则是弹射了出去,水洒在地上不多时竟像花枯萎一样,泛起黄色后消散而去,没留下一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