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能给个方子吗?
翌日。
一天时间并不长,宋秋霜借用课外时间将笔记都誊抄了下来,到放学时已经抄的差不多了。
整整一天时间,宋秋霜再没有搭理过陆昭年。
在她身后,陆昭年却莫名其妙有些烦躁了起来。
到放学,宋秋霜收拾好东西,仍然没给陆昭年一个眼神,出了学校,便朝自己家中走去。
刚出校门没走几步,在他身后便传来一道匆匆的脚步声,随后一个人到了她身后,微微喘着气。
很快,有些喘气的熟悉声音,传入耳中。
“那个……这位女同志!”
宋秋霜愣了一下,回头便看到之前,被她告诫可能有癫痫,去医院检查一遍的项思成。
此时项思成看上去比较狼狈,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有些红血丝,应该是没睡好觉导致的。
再次见到此人,宋秋霜心里有些了然。
“边走边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两人并肩而行,项思成微微偏过头,略显纠结。
“我叫项思成,你呢?”
“宋秋霜。”
“嗯,我去医院检查过了,医生说我确实有癫痫……是早期,还不是很严重。”
“那恭喜啊,这是件好事,早期的癫痫比较容易治愈。”
宋秋霜回应的有些心不在焉,她当然早已看出是早期,否则项思成那一次,不只是昏迷那么简单。
听宋秋霜说早期较容易治愈,项思成略微昏暗的眼睛里顿时蹦出了一股光芒来,盯着宋秋霜的侧脸有些激动地问道。
“那你会医?”
“还行吧。”见他难掩激动,宋秋霜微微侧目。
还行?
项思成琢磨着这简单的话,能在他早期的时候通过诊脉看出他身患癫痫。
他猜测这位年纪轻轻的宋同志,定是深藏不露!
项思成殷切盯着宋秋霜,心中又摸不定她的态度。
“那你……能帮帮我治病吗??”
宋秋霜挑了挑眉头,看着他有些讶然。
“你放心,同志,只要你能治我的病,我能给钱,诊金绝对不少!”
听他这么说,宋秋霜一脸古怪地盯着他。
“我只是个学生,你应该也知道了,你不去医院,让他们给你开方子,让我一个学生来?”
她只觉得这人还挺相信她的,居然会想着让她一个学生来开方子。
就算医院没有治疗手段,他也可以试着去找找那些老医生,或者去更好的医院。
项思成则不是这么想,急切拿出身上早已准备好的纸笔。
“我相信宋同志,还请宋同志给个方子!”
既然如此,宋秋霜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到路边找了个地方,将方子写下来递给他。
“你按照这上面的要求去抓药,里面有两味是中药,一定要小火慢熬。”
项思成拿起药方看了一遍,点了点头。
在离开前又交给宋秋霜10块钱。
“宋同志,这是诊金,如果有效果我还联系你,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宋秋霜顺带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写上,递给了他。
等宋秋霜离开,项思成站在原地,看着方子盯了许久,无奈地笑了一下。
此时宋秋霜已经离开,他现在倒是觉得自己刚刚有些冲动了。
真是疯了,他竟然找一个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开了方子。
不过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吧,再差,又能差到哪去呢?
总好过他现在总是莫名其妙昏倒。
这般想着,项思成很是郑重地将方子折叠起来,放在自己衣服内口袋里,深深看了眼宋秋霜离去的方向。
……
眨眼半个月。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宋秋霜每天清晨和放学,都会换好衣服去操场跑步。
体能训练及不得,至少现在她的体质要比一开始好上太多了。
一大早,在操场锻炼的军人们看着宋秋霜又是一个正眼也没给他们,径直离开,原先被海王女纠缠过的几个男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不解。
其中一人率先打破沉默。
“都半个月了,一直这个样子,说不定是真转性了。”
“我觉得也是,以前他看我们眼睛都发光,现在连个正眼也没给,更别说沟通了。”
“转性了不好吗,我觉得挺不错,否则我肯定是要替团长好好看着她的!”
“……”
几人私下嘀咕着。
和他们脸上的神情要比一开始要好很多。
至少宋秋霜现在像个正常人,而不是之前看见男人走不动道的样子。
之前听团长和宋秋霜结婚,他们还有点愤懑,现在心里倒是舒服不少。
毕竟如果宋秋霜不去拈花惹草,以她的身材和外表来看,绝对是个万里挑一的大美人,与战慕深在一起郎才女貌。
半个月的时间,宋秋霜已经从刚开始的八九圈到现在的十六圈。
这次去学校上课,她将汗水擦拭干净,打开自己记录的笔记,开始复习。
运动过后的记忆是最好的,这时候记知识点事半功倍。
很快,王茜也来到教室默默坐下。
等宋秋霜从题海中出来时,忽然发现王茜脸上竟然有一块紫红紫红的,明显是被打的。
不仅如此,在王茜拿书本的时候,手臂动作有点僵硬,显然身上也有伤。
皱了皱眉头,宋秋霜目光沉了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到她旁边小声问。
“班长,你脸上的伤……”
“没事,路上不小心磕的。”王茜摇头,垂着眉眼显然不想多说。
扫了一圈周围,宋秋霜知道自己现在问不出什么来,把话题转移到习题上。
等放学的时候,宋秋霜主动要求和王茜一起走,王茜也同意。
两人到没人的地方,她目光落在王茜面上。
“你的伤怎么回事?”还没等王茜开口,宋秋霜立即接上话,“告诉我实话,我不信这是你摔的。”
王茜眼睑微垂,说起自己的伤势,言语中带着浓浓的讥讽。
“是我父亲,那个垃圾。”
宋秋霜瞳孔微微一缩,看着面容讥讽的王茜,一时间安慰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父亲打的?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往这方面去想过。
到底是什么样的父亲,才能对自己的亲女儿下如此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