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赵时:唉,简简单单,又,破一件案子
大宋:嘘,我真不是太子正文卷第三百一十九章赵时:唉,简简单单,又,破一件案子——
“还未可知?”
那四十余岁中年人,明显对于跟赵时做对有恐惧感,不过却还是鼓起勇气反问道:“殿下,莫非还有人抄袭了他人,不仅仅没有偷偷摸摸,生怕被人揭发出来,还敢反责怪被抄袭者抄袭吗?”
“那可未必……”
雨不下了,
赵时回身将油纸伞递给了二娘,然后悠悠看着对面俩人道:“只要他有抄袭与被抄袭之外的目的。”
“其他目的……”
肉眼可见……
当然,
这是在赵时的观察里……肉眼可见……肉眼可见的,这俩个人是明显慌了一下,然后那名二十余岁的青年便悍然往前踏了一步,不等一众禁军出手,便啪的一下跪在了泥水里,凄厉道:“殿下何必污蔑学生有其他目的,学生自认抄袭便是。”说着,一头叩在了地上。
然后,
那名四十余岁的中年人也惨然笑了一下,躬身道:“既如此,也请殿下将我乱棒打出。”
想得美,
赵时微微摇头,但是,除了他,就连欧阳修都忍不住拽了赵时衣摆一下,除了……正常来说……大概不会有人是抄袭者,却反过来污蔑被抄袭者之外,还有就是:“老夫虽也不相信子瞻会抄袭,但是,此人明显写的更多啊!如果他是抄袭者,他怎么可能专门空着第三道题不答?”
“倒着写就行了啊!”
“倒着写?”
欧阳修倏然惊了一下……
“是的!”
赵时平静的看了一眼陡然僵硬的二十余岁青年与四十余岁中年,然后清了清嗓子道:“也不用从最后面倒着写,他只要先从中间开始往前写,因为绝大多数人都会是从前往后按照顺序写,然后,他要做的就是,写到差不多的时候,找个机会,起身,如厕,路过目标人物的桌子前,匆匆瞥一眼,不用瞥答案,瞥到空档就行,毕竟,即使是欧阳师,真的要在这么紧张的环境里答题,难免也会有一些一时间记忆模糊,怕填错的答案吧!”
欧阳修一怔,
说的在理,他确实也不敢保证自己就能把这么多书都背的倒背如流,况且,人总有脑子突然僵住的时候,只是……
“殿下!”
二十余岁青年倏然抬起了头,整个人难以遏制的委屈:“您以情断案,小人无话可说,只是,你如此说法,可有证据?”
“证据?”
赵时低头看了看淌过脚边的雨水,你要证据?赵时摇摇头:“墨水晾干本就需要时间,更不要说今日还阴天下雨,你若按着顺序往下写,那伱为何……第二页都干了,第一页却还……有墨?”
说着,
赵时手指轻轻按在第一张卷子上,然后……用力一抹……墨水……晕染。
“咔嚓”
天空陡然响起了一道雷,那名二十余岁的青年,一张脸陡然苍白如纸,然后正欲逃跑,旁边的四十余岁中年人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看着赵时嘶声道:“殿下,若如此,他是如何确定苏轼就一定会空下,万一他不空下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
赵时从二娘腰间,扯下一块手帕,轻轻擦拭手指上的墨迹,平和道:“你是想说,若他不知道苏轼会不会空下,就没必要设计这个诡计了,是不是?”
四十余岁中年人,不知为何,莫名有些心跳加快,觉得一旦回答,必将万劫不复……但是,扭头看了看身旁的二十余岁青年,他还是咬牙道:“是,这样就没有必要了。”
“没有必要?”
赵时好笑的摇摇头,然后陡然爆喝:“若你们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他呢?”
“什么?”
苏轼倏然探过来了胖脑袋……
“滚回去答题。”
赵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正要继续说话,欧阳修又是一颤,难以置信道:“你们?”
“没错。”
赵时平静的看过了二十余岁青年,四十余岁中年,然后又准确的看向了刚才那一个个冒头的书生,没有一个拉下:“真以为我相信什么书生热血吗?书读的越多,血越冷,你们应该是早就计划好了,进场就开始从中间往前写,然后写的差不多了,便找个机会,专门去注意那些文风平实者,与我,与欧阳师有关系者,只是很不巧……只有苏轼背的不够扎实,留下了空,让你们抓住了。”
“嘶~~~”
欧阳修几乎原地打了一个寒颤:“你是说?”
“没错。”
赵时平静的看向面如死灰的几个人:“他们本就是只有贴墨,怪异文字背的扎实,本就已经考不上了,索性便捣乱,妄图破坏这一次的科举,至于证据……”赵时幽幽看了一眼脚边的雨水:“感谢这场雨,他们的第一页墨迹,应该都还没有干透。”
欧阳修一怔,
几乎,
原地起跳,然后便也顾不得招呼人,自己就踏着雨水扑向了刚才站出来的那几个人隔间,片刻后……惊呼声四起:“真的是先写的后面后写的前面?”
然后……
几名虽然未曾站出来,但是一直留神注意的苏辙,曾巩,张载……还有……程颢,吕惠卿,曾布,章惇等人便都齐齐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感激的看向了出场尚不足一刻钟的赵时,若非赵时,他们这么闹腾一番,然后借由此在科举结束后,非说此次科举不公,那他们还真的没有什么办法阻止。
“殿下机敏,只是……”梅尧臣凑到赵时耳畔,微微有些厌恶的看着面前俩个人,道:“他们真的就只是因为苦研佶屈聱牙,觉得此次科举无望,所以,专门捣乱吗?”
赵时顿时无奈的看了梅尧臣一眼……
果然,
这俩个人本来已经是有些绝望的认命了,陡然听到这句话,却是忍不住抬头,迟疑了那么一下,却还是咬牙道:“殿下,我等其实是……”
啪
啪
赵时一人一个大嘴巴子将他们扇翻在地,然后呵斥道:“还想狡辩?还不抓起来。”然后幽幽看向梅尧臣:“梅先生,何必多这一句嘴呢?”梅尧臣一怔,一时还没想到哪里做错了,有些疑惑道:“殿下,他们显然不是……或者说……不仅仅是因为心怀不甘啊!”
“不然呢?”
“让他们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坦白自己另有原因?”
梅尧臣一怔,急忙拱手:“殿下所言极是,是老臣想少了,想少了。”
想少了?
赵时幽幽看了他一眼,然后,也没有过多深究,只是将善后事宜交给对方,然后便带着禁军,带着那十几名书生,排成一长列的去了一处闲置院子。
总算是能解解闷了。
然后,赵时美美的,正要回头审讯,便听……扑通,扑通,就好似下饺子一样,那十余名书生便都一个挨一个的跪倒,甚至是瘫倒在地,然后便七嘴八舌,倒豆子一般道:“殿下,非是我等心性不良,实在是文相公……”
“对。”
“文彦博,殿下,这一切都是文彦博指使的啊!”
这就说出来了?
赵时毫无成就感的,微微皱眉:“何以见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