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又见凌烨

    楚天安排事毕，便带着孙跃、邢战快马奔赴越国都城济宁，从象山郡出发到济宁需要五日，楚天日夜兼程，中间由各地信堂换马，两日后，便到达济宁，楚天不敢停歇，直奔凌王府，凌统早早收到楚天安排越国信堂传递的书信，知事情紧急，便带着楚天进宫见凌烨。

    越国皇宫大殿，楚天道明来意，凌烨听罢，暗自吸了口冷气，这楚天居然不调动龙城兵马，仅用这一百一十万军，硬刚四国两百一十五万军，这是何等魄力？何等自信？

    凌烨自问，以他越国之力，面对此种危局，料是必死之局，能留下个一两郡苟延残喘都是万幸，这楚天哪里来的底气？他是很想帮楚天，毕竟是他女婿，但这是国事，一旦兵败，就万劫不复，他几十年积累的这点国力，便也付诸东流。

    大乾太子府智囊王朗仍在越国，大玉国颜玉公子的信使也在越国，还有赵国太子的信使，楚天的这步棋，这几国是都想到了，这已不仅仅是齐国与四国的生死战，也是大国博弈的棋局，越国也是颗棋子，怎么落在自己手上。

    要么得罪楚天、大玉，但有可能错失一次开拓疆土的机缘。要么得罪大乾、赵国和四小国，但要面临一次死生之战。情感上他站在楚天一边，理智上他站四国一边。如何选？怎么办？

    凌烨正犹豫间，突有太监传信至，说是雨薇公主信笺，凌烨立刻打开，渐渐的，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心中便也笃定起来。

    笑看楚天道：“贤婿，是要越国出实兵？还是出虚兵？”

    楚天听闻，心下一笑，暗想：“这是决定站我一方了，只不过要讨价钱了”，便道：“陛下，不知实兵如何？虚兵又如何？”

    “实兵嘛，自然是上阵杀敌，损兵折将在所难免，代价毕竟大了些！”，凌烨顿了顿，又道

    “虚兵嘛，就是出人不上阵，以震慑牵制用，军需调度一样不少，代价同样不菲！”

    楚天又问：“不知这实兵代价如何？虚兵代价又如何？”

    凌烨笑道：“实兵若胜，战后疆土、财货需八成，虚兵若胜，战后疆土、财货需四成。且无论虚实，若败，各自善后！”

    楚天眉头黑线乱窜，这老岳父也太黑了，但毕竟求人帮忙，却也无可厚非，便道：“若只用名，不用兵呢？”

    凌烨一惊，没想到楚天给出这种答案，想了想道：“两成！”

    “成交！”，楚天毫不犹豫，开口道。

    这便答应了？凌烨本想楚天还会讨价还价一番，不曾想这么痛快。凌烨为何果断下场呢？原是凌雨薇信中提及关键两点，让其下定决心，一是地理上，越国紧邻大玉，远离大乾，可得罪大乾，不可得罪大玉，此番大乾太子做法是打大玉皇帝的脸，越国不能站错队伍。二是楚天军战力足可以一抵二，且还有其它手段，楚天此战必胜，只不过楚天做事力求万全，是以才到越国求助，千万不可错失良机。这凌烨也是在错综复杂中，未能切中要害，凌雨薇抽茧剥丝后，自也明了。

    凌统见皇帝和楚天达成协议，十分高兴，三人接着又商量了一些细节，越国这边，其后事宜，凌烨全权委托凌统去办，此事机密，控制范围越小越好，楚天也佩服凌烨的胆识和严谨。

    事毕，楚天即刻书信于众将领，安排后续事宜。在济宁又休整三日，凌雨薇至，许久未见，两人不免思念，你侬我侬说不尽的情话和缠绵。

    此时，楚天也知大乾太子智囊王朗、赵国使臣都在越国，今有凌雨薇在，料其也难再起波澜，叮嘱凌统和雨薇，齐越联盟一事不可对外透露，以免四国有所准备。

    凌雨薇足智多谋，早早打探到王朗及赵国使臣喜好，连日安排越国权贵登门拜访，投其所好，钱财，美色，犬马，以分其心，掩盖越国朝堂动向。这王朗老奸巨猾，岂能不知，早有暗探盯着越国军马，一有调动，便会飞鸽传信高俅。

    楚天此番出来已有五日，战场事多而杂，需要他这个主帅，便告辞凌烨、凌统和雨薇，日夜兼程，返回越国象山郡。

    而此时，太史维、罗云已率四十万龙城军回，向禾、莫渔等人也带着毒蜂大军回，两支队伍又分成数队人马，向着各处战场隐秘前行。

    太史维众人从龙城登船前，龙城军民举家欢送，这是大楚立国以来，最大的一场战役，也是最重要的一场，那被选出的四十万军个个士气高昂，带着家人和乡亲的殷切期望奔赴沙场，为国征战。

    韩嫣、陆瑶、许晟率龙城留守诸将皆到码头送行，太史维、罗云等人不禁泪目，这是家啊，无论陆地再大、再繁华，可在他们心中，仍替代不了这个小岛的地位。船队缓缓起航，一艘又一艘，但龙城军民无有撤离，直到最后一艘消失在远方，仍在挥手告别。

    至第十日，前线各路大军皆准备就绪，楚天也赶到了他认为最重要的战场，庄国前线，一场大战终于拉开了大幕。

    此战，于齐国和四国而言是生死战，而于大乾太子类诸人，不过是一个心情，一场游戏而已。这便是乱世，便是这个时代的残酷，无数将士的生死，竟源自一个人的心情，人命贱如蝼蚁，而楚天，便是想终结这乱世，还天下子民一个郎朗晴天，因他流浪的经历，也因亲友子民的期盼。但他知道，这需要血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