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杀人犯
手刚摸上装水果的盒子,管家的声音就从门口进来了。
“小少爷想吃什么跟我说,您去屋里等着就行了。”
余瑾拿了两颗山竹出来,笑着对管家说:“王叔,您忙您的,我就是过来吃点水果。”
“那可不行!”
管家走过来,佯装严肃,对余瑾说:“活都让您干了,那我不就该失业了吗?”
余瑾哭笑不得,他就是拿了个水果,怎么还牵涉到失业了。
桑聿珩还每天做饭呢。
“王叔,真没这么夸张。”
“我说有就有。”
管家拿走余瑾手里的山竹,又从冰箱拿出几样余瑾爱吃的水果,合上冰箱,走到水龙头旁边,打开了水龙头。
他一边清洗水果,一边絮絮叨叨,“您呀,回房间歇着就好,啥都不用做,别让少爷看见了心疼。”
“……好吧。”
余瑾想说,他要真那么心疼我,就不会让我这几天都下不来床了……
桑聿珩的心疼还真是别致。
不过,心里还是甜蜜蜜的。
管家很快就端着两盘清洗过的水果,送去了客厅。
山竹和荔枝都是剥开的,荔枝还去了核。
其他的都切成了小块,放上了水果叉,方便余瑾吃。
桑聿珩从书房出来时,余瑾正在张嘴咬一颗荔枝肉。
见他过来,余瑾拍拍自己身旁的沙发,“哥哥,过来吃水果。”
桑聿珩走过去,弯腰把余瑾从沙发上抱起来,自己坐下去,让余瑾坐在了他腿上。
这是他这几天最喜欢做的事。
明明床垫和沙发已经够舒服了,但他每次都要把余瑾抱到自己身上,圈在怀里,才踏实。
“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桑聿珩问。
余瑾咽下嘴里的果肉,从果盘里挑一块晶莹的荔枝肉,喂到桑聿珩嘴边。
毫不客气地说:“我想到了会告诉你。”
桑聿珩咬走叉子上的果肉,惬意地眯起了眼。
片刻后,他突然话题一转,问怀里的人:“明天我必须要离开京市一趟,时间大约是两天,你和我一起走吧 ?”
余瑾放下叉子,仰头问:“出差吗?”
“算是吧。”
桑聿珩倾身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余瑾的嘴角。
“我已经欠了别人好几节课了,就不去了吧。”
余瑾看起来有些为难。
“不是什么麻烦的事。”
桑聿珩把纸巾叠好,扔到一旁的垃圾篓里,说:“我多给他们赔点钱,你有时间了再去上课。”
余瑾想了想,问:“要去哪里?远不远?好玩吗?”
“江城;
没有很远,你睡一觉就到了;
好玩,有山有水,我们可以晚些时间回来,在那边多待几天。”
“好啊。”余瑾欣然答应。
他点了点桑聿珩衬衫胸口上的小口袋,意有所指,“桑先生要准备好破费了。”
“没问题!”
桑聿珩低头碰了碰余瑾的额头,温声说:“你是不是叫错称呼了?”
余瑾:“”
这人真是坏透了!
“叫一声?”
“好不好?”
“嗯?”
桑聿珩把脑袋埋在余瑾颈窝,用短发蹭着他的皮肤,撒娇的样子简直和云朵没有区别。
余瑾捂着发痒的脖子咯咯直笑。
“桑聿珩——”余瑾用手推害他痒的人,“你现在和云朵一样你知道吗?”
“”
桑聿珩愣了一秒,张开嘴,咬了余瑾的脖子一口。
不疼,余瑾更想笑了。
他被桑聿珩闹的没办法,最后小声喊了两个字。
桑聿珩一高兴,就抱着他回了卧室
这个称呼太好听了,他想多听听。
昏暗的卧室里,气氛暧|昧。
“哥哥,你轻一点。”
回答他的人冷漠极了。
“这里没有哥哥,只有老公。”
然而,桑聿珩还是手下留情了。
顾及到余瑾的身体才休息好,第二天还要出远门,他没有闹太久,动作也极尽温柔。
太阳西沉,暮色四合。
余瑾和桑聿珩在餐桌前享受晚餐。
春熙路上突然传过来一阵刺耳的吵闹声。
喧闹中夹杂着谩骂和哭喊。
听声音,是从东边的方向发出来的。
余瑾放下筷子,打开手机,看了眼日期,脸色顿时变的极为难看。
当啷!
手机不慎滑落在桌面上。
余瑾慌忙拿起来,对桑聿珩露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
“哥哥,我有点事先回家一趟,你好好吃饭。”
厚重的实木餐椅,被慌不择路的余瑾撞出一段距离。
椅子在地面上摩擦,发出一阵尖锐的声响。
桑聿珩连忙起身,一步跨到余瑾面前,握住他的胳膊,蹲下身掀起他的裤腿,去检查他的腿。
“撞到哪了?”桑聿珩蹙着眉心疼道:“疼不疼?”
余瑾后退一步,干笑两声。
“呵呵呵不疼。”
说完他不顾桑聿珩眼里的疑惑,就迈开脚步往门口跑。
一边跑,一边回头对桑聿珩说:“哥哥你别跟着我,我很快回来。”
桑聿珩隐约觉得余瑾出什么事了。
但是,余瑾看起来好像很怕他知道,他有些纠结,不知道自己贸然跟过去的做法到底对不对。
万一是余瑾不想让他知道的,难以对外人诉说的隐私呢?
他去了,余瑾会不会觉得他不尊重自己,会不会因此而不高兴?
桑聿珩望着余瑾的背影,陷入了两难。
管家抹着额头的冷汗,步履匆匆从外面往院子里走。
和余瑾擦肩而过时,叫了声“小少爷。”
余瑾心不在焉,像没看到他一样,径直出了院门,踏入春熙路,转了个弯,向东边跑去。
那个方向,是他的家。
“杀人犯!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凭什么我的儿子死了,你却还活的好好的?你怎么不去死”
一个年近五十,却满头银发的中年女人,穿着市面上最普通的t恤和长裤,瘫坐在8号院门口,哭的撕心裂肺。
喧闹声越来越大,周围陆陆续续有人经过。
偶尔有人停留,更多的人对此像是见怪不怪,淡淡地投去一个眼神,又目不斜视地走了。
余父搀扶着双眼通红的余母,沉着脸质问地上的女人。
“我们家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你扪心自问,你儿子的事和我们有多大关系?
几年了,月月来要钱,你还能不能有点最基本的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