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掌柜
正月十八，辰时三刻。墨漓做完早课锻体术《龙腾跃》和《星辰淬体诀》，满头大汗地回到正房。墨逸城和其他人都已上桌。今日早餐是灵米粥加灵麦磨粉制成烙饼。
“吃饭，小漓，道学几时开学。”
“正月二十五，年后我们高级班主要是进行二十余日的集训，然后，大家回家自行准备三月的入院试。”
“早饭后，我就出远门，店铺的事就交给你和沁儿了。”
“陈姨娘要带小渊和小涵，我多看点店铺，姨娘主要是在店铺帮忙收灵石。”墨漓回答道。
“小涵和小渊我来带，我一个凡人也不好去店铺帮忙。”颜云也跟着说道。
“就这么定了，你们不要担心，这次邀请武奎跟我一起去。”墨逸城一锤定音。
巳时三刻，飞鸟街有家杂货铺。墨漓和陈氏开门后，街上人流少，上门的客人也少，今天早上生意还没有开张。
“墨漓，你先去做你自己的事，没客人就不要在这杵着了。”陈氏和颜悦色地说道。
“好的姨娘，我在后堂默习基础符纹。有客人你叫我。”
墨漓来到后堂，取出家里带来的基础符纹一书，认真默记起来。
快到午时时，有人大喊道：“人呢，店里有人吗，墨掌柜！来生意了。”正在看书的墨漓听到前院有人，便起身来到前面，这会儿陈姨娘刚好不在。
墨漓一看，来人是鱼腹坊破落户袁二和另一个陌生修士，袁二是庸城的世居人家。
据说其祖上也曾出过培元境修士，到了他父亲这代，只是入道境真元阶圆满，没有突破培元，后来死于兽潮中。
只留下袁二一个人，今年五十多岁，只开了丹田，连真元都没有凝练，平时好去花坊街找女子，祖上积累的家产也被败光了，平日里就靠着坑蒙拐骗搞点灵石过日子。
“袁二爷，你今天怎么来了，有什么生意要照顾我们。”十岁的墨漓已然是一个熟门熟路的店小二了，他满脸笑容地看着袁二和陌生修士。这时，在对面店铺闲聊的陈氏也急忙赶回来。
“小墨掌柜，你爹呢，我这里有笔生意要介绍给你们。”袁二急切地说道。
“我爹出门了，店里有我和陈姨娘，谢谢你带来的客人，生意成了，规矩我懂的。”
“蔡兄弟，墨前辈今天不在，你那件宝贝要不要拿出来？还是去其他家，你自己定，不过其他店铺给得价格没有墨家公道。”袁二对着满脸络腮胡的修士说道。
“小掌柜，你店灵药收吗，我这件可是家传的宝贝。”那修士看着墨漓说道。
墨漓脚步轻快地走到柜台边，示意那散修将灵药拿过来，刚才的大声喊叫也吸引隔壁店铺的掌柜、伙计们。
此时正是正月，各家都没生意，便过来看热闹，而陈氏则站在柜台里面一角，看着墨漓嘱咐道：“小漓，看仔细点，你爹不在。”
那散修低声道：“小掌柜，我想卖掉这株‘天灵草’，只是品相略差，刚才百草阁给得价格太低，我不愿卖，你看看能出多少？”
墨漓呵呵一笑，道：“我先看看灵材，如果真是天灵草，这价格会让你满意的。”
说完便拿起玉盒，仔仔细细观察，点点头又摇摇头，一副老朝奉的样子。然后放下玉盒，似乎若有所思。
这时，袁二有点迫不及待了，“没错的，刚才去百草阁了，他们的执事验证过了。但价格太低…”
墨漓挥手打断袁二的话，又拿起玉盒，再度仔细查看起灵草。微微停顿片刻，又默默地点头，笑了。
散修看到墨漓笑了，便说道：“我蔡源生从来不骗人，这真的是天灵草，掌柜你出个价，合适我就卖了。”
墨漓笑着问道：“客官，你想要多少？”
散修支支吾吾，一时间说不出声；袁二轻轻拉拉散修的衣袖，示意出价。
那散修稍等了片刻，便有些迫不及待地道：“怎样，我这枚天灵草虽然品相差些，但总归是三阶，少说也能值个三十……不，至少也能卖四十灵玉吧？”
“差不多值这个价，刚才百草阁的留执事都出28灵玉，蔡道友舍不得买。”袁二附和着。
墨漓沉默了片刻，将这只装有青色灵草的玉盒轻轻推了过去。那中年散修怔了一下，急切道：“怎么说？价格高，掌柜还个价，比百草阁高我就卖了。”
墨漓笑了笑，说：“这位客人，很抱歉，这东西我们收不了。你这东西不是三阶天灵草，而是用一阶天星草涂上一阶橡果汁水，来模拟天灵草的香味，还有你这枝叶也不对，天灵草一瓣是四叶的，叶形有小棱。天星草一瓣是三叶，叶形无棱，还有你们粘叶子的时候，手法太假了。”
那中年男子呆了一下，脸色大变，一双眼瞪着墨漓，恶狠狠地道：“你们小小杂货铺，竟然这样做生意，还乱说我们是假货，是不是想欺负我们散修！”
墨漓脸色不变，站在那里一副面色从容的样子。倒是在柜台另一侧的陈氏闻言，却是一改之前和颜悦色的神情，淡淡道：
“这位客人还请慎言，你刚才既然讲到百草阁的留执事出价二十八灵玉，那么我们一起去百草阁问问。哼，还有你要记得这里是庸城，再撒泼，城卫军可不是吃素的。”
这城卫军三字一入耳，那散修男子和袁二身子一震，气势登时便消散了大半，只是脸上还残留着不甘。
这时，隔壁的叶明掌柜看到这样情况，心中明白是怎么回事，定是袁二受人唆使，趁着墨掌柜不在来讹钱或者败坏店铺声誉。
他问道：“墨夫人，是否请城卫军过来，问个明白。”袁二和散修男子听到这话，拿起玉盒，转身飞快地跑了。
“多谢叶掌柜解围。”陈氏起身行礼道。
“你们小心些，这事透着蹊跷，就袁二这人怎么敢带人来讹钱，背后肯定有人指使。”叶明接着说道。
“没事的，我爹过几天就回来了。”